唰——
眼前的一切异象突然破碎，然后向后收缩、坍塌、扭曲，一开始的速度很慢，但很快便光速向后退去，呈现出一团模糊的光影。
直到最后。
这一团模糊的光影逐渐摊平，天空恢复原本的景象。
世界平静。
头顶天穹上那一道深渊，依旧没有发生变化，深邃幽静，横贯在无垠的天空之中，看不出任何异象。
它好似就是一条单纯的空间裂缝，并没有任何剑意残留在此处。
虚空边缘。
顾长歌仰望天穹心里很不平静，他知道刚才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走到这里，触发了什么东西，看见了这里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并非是岁月之瞳的力量。
这道剑渊的历史，能够推演到三千万年前，而自己的岁月之瞳哪怕催发到了极致，也无法做到。
所以。
肯定是自己触发了什么，或者说……想起了什么。
“虚空剑道……”
顾长歌盯着头顶，心中喃喃自语：“此处竟然是虚空剑道所留下的，能够留下这种痕迹，那位绝对是道君层次的存在，他……到底是谁？”
顾长歌心中难免忐忑。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来此地竟然就有这种收获！
若是能够搞清楚虚空剑道的开路，那就有机会弄清楚自己的前世来历，不过这一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劈来的？
玄天祖庭在九天十地之中，绝对算是第一剑道圣地了，里面甚至记载了许多上个纪元，来自上上个纪元的剑道传承。
可是。
自己在玄天祖庭的藏书阁中。
却没有寻找到任何，和虚空剑道有关的信息，若这一剑是九天十地中某位道君的杰作，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痕迹留下呢？
思虑良久。
顾长歌幽幽叹了一口气，神色慢慢恢复平静。
相较于之前。
自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现在有两条线索在手，怎么也好过在碧游天的道境之中乱窜。
“先找到那个与我相似的家伙，再顺便探查一下这里，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顾长歌目光深邃。
他记得很清楚。
当初那一剑划破苍穹，将这第十天的混沌劈开之时，相伴落下的还有一些晶莹的的光点。
那些光点不知道是什么。
但明显是那位虚空剑道之主专门留下的，不过在进入这片世界之后，那些光点迅速变成黑色，落了下来。
若是能找到这些东西。
或许能发现线索。
抬头间。
顾长歌化作一道虹光飞入破碎之地。
……
轰——
顾长歌一边飞行一边探索着惊鸿道，惊鸿道他一直保持着修行，飞行的同时都会留有一分心力，推演这一门速度规则。
而今。
惊鸿道早已到了入道九重，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融道层次。
顾长歌推算。
若是惊鸿道提升到融道层次，自己肉身速度最强爆发，能提升到十分之一光速左右，现在的爆发速度能达到十分之一，全是依靠虚无灵剑的关系。
虚空破碎地带深处。
有一处人族修行者的营地，诸天各个势力的人族共聚一堂。
顾长歌在这里找到了红云，红云见到顾长歌后很高兴。
两人打完招呼。
红云领着他到此前见过那神秘人的地方，指着一片区域道：“之前我就是在这里见到的他，他是来这里买卖东西的，我去问了卖家，他在这里买了一些修炼空间之道的神物。”
“之前我和你联系的时候，他一脚踏入虚空之中，转眼就不见了，似乎掌握着一种空间遁术，没有留下什么踪迹。”
顾长歌站在此处沉默片刻，眼中却是有岁月符文流转，幽深的黑色眼眸，逐渐变成纯净的银白色。
时光在此刻倒转。
无数身影和混沌气在视野中变幻，最后锁定在一道身影上。
顾长歌目光紧紧锁定对方。
那是一道和自己从各方面，都很相像的身影，一样的身量，身着黑色的劲装，面色平和略显冷漠，肩头上站着一只金色的小猴子。
难怪师兄会认错！
顾长歌透过时间长河看见对方的一瞬，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此刻在看镜子一样。
只不过。
那人的气质更倾向于自己的气运分身，有种淡漠超凡脱俗的之感，与世界有一种若即若离的隔阂。
唰——
眼中的岁月符文消散。
顾长歌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随后尝试寻找对方的踪迹，最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只发现一个空间虫洞。
这似乎是对方使用遁术留下的。
某种空间遁术，能够实现空间迁跃。
顾长歌自己也会空间遁术。
不过虚空之中危险很多，也很混乱，有时很难发现，所以他更喜欢使用惊鸿遁术，在物质界行走。
“师兄看出他什么实力了吗？”
顾长歌询问起红云这个当事人，心中略带感慨。
师兄还真是自己的福星，真不愧是修行气运之道的。
红云想了想道：“应当只是入道境，但是他的空间规则造诣很强，当时我只顾着和你联系，一眨眼他就不见了，还追踪不到气息。”
顾长歌闻言点了点头，看向那神秘人离去的方向。
“师弟，那人到底是谁？”
红云饶有兴趣的看着顾长歌问道，对这件事非常好奇。
之前与顾长歌对话。
得之眼前的人不是顾长歌后，他整个人都懵了，因为那人与顾长歌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气息也极其相似。
当初认错，真不怪他。
顾长歌心绪复杂的道：“说不清楚，或许就是一个陌生人，或许……和我又有着一些我尚不清楚的关系。”
“我说不清楚。”
闻言。
红云看向顾长歌的眼中若有所思，随后拍了拍顾长歌的肩头，爽朗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不清楚便算了，不过……”
他话音一转颇为真诚：“不管师弟你遇见什么，我们，还有宗门都是你坚实的后盾，若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们帮忙。”
“嗯，多谢师兄。”
顾长歌回头看了红云片刻，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