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之前的不安心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看吧，这个秦暗果然名堂多。
即便是在商言商都还能玩这么多花样，更别提啥也没有直接坐下来谈了，表面倒是客客气气好说话的样子。
“那也懒得折腾，眼看也要中午了，那便叨扰了。”
苏甜勉强挤出一丝假笑，耗着呗，他总要谈的吧，这东西可是钱啊，他能不上心？
“如此甚好。”
秦暗满意的点头，早这么乖乖的，说不定还没这么多事呢。
之后的时间过得简直难受至极，苏甜也不好发作，只能让自己陷入一种麻木，若木偶的状态。
秦暗问一句，她答一句，除此之外均是沉默，如此无趣，他若是不觉得乏味就继续耗着吧，她奉陪到底。
“苏姑娘，这布帘也挂好了，我们便一同前往看看。”
“好。”
苏甜总算活过来了，这才是人干的事情好吧，秦暗心里不禁暗叹，这小姑娘变脸速度还真是快。
室内虽不似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却也够昏暗，透光的边角基本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入眼的便是宣纸上星星点点的亮光，盈盈点点，似繁星散落的夜空，似水光潋滟的湖面，神秘且夺目。
苏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如此神奇的东西就摆在眼前，这便是最好的交换条件。
“怎么样？美吗？”
“美。”
秦暗看着苏甜脸上甜甜的笑容，在光影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柔美明艳，美得如梦似幻，下意识的便开口道。
“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谈谈条件了。”
秦暗爽朗一笑，这小姑娘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个事，二人相比，倒是她更像个商人，如此公平交易本也无甚不妥。
苏甜开出条件，若得知隅城的消息，她便作为秦家团扇原料供货商，且每十钱的原料粉末，按上等团扇价钱的四成来算。
得到消息只是其中一个条件，她辛辛苦苦那么久哪能白忙活，商人自然是无利不起早。
若上等团扇还加以如此工艺，价格自然还要往上翻几番，秦暗甚是满意。
不过这小姑娘做生意还是欠缺点火候，大好的赚钱机会，居然只想着赚小钱，到底还是年纪小了，秦暗看着她不禁笑笑。
“秦公子，我本可以赚的更多，却让出了最大的利给秦家，如此诚意，还望秦公子能对我想知道的消息详实奉告。”
“呵呵，苏姑娘果然真性情，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原来这小姑娘都明白，秦暗不禁又对她高看了几分。
“这隅城离这里甚远，得先翻过西处两座大山，然后再穿过林溪镇，还要一直往南走便是了。
快的话需要五六天左右，慢的话可能要十几天才可到，苏姑娘年纪尚轻，若要前往可谓困难重重啊。”
秦暗收起笑容，目光定然，此时的话也算是带了几分真心。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秦公子费心了。”
苏甜冷冷的开口，语气中透着疏离，不愿再跟秦暗多说，只催促着合作达成尽快签下文契，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二人画押签字，先行支付一部分定金，这事便算尘埃落定了。
生意也谈成了，想要的消息也得到了，苏甜留下带来的剩余粉末，拿了银钱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眼看着她对自己又恢复了之前嫌弃厌恶的神情，秦暗再一次感叹，这小姑娘不应该做商人，应该去唱戏，变脸的那种。
翻脸可比翻书快多了，坐下来跟他一起谈生意，当真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