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房子其实是你的兄弟给你准备的？”
“嗯，算是吧。我出来单干也是慎重考虑过的，并不是完全抛开他们。迟早有一天，臻元会是他们洗白的跳板。在生意上他们暂时帮不了我，所以他们希望在安全上能帮我做点什么。”
“那么商有黎和万铎一直跟在你身边？”
“可以这么说。”檀礼琛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事情不是很复杂，但每一件事都涉及极大的危险。
他们能保存如此大批量的武器，别人多少也会有，可能吃不下他们这么大的一单，至少一两只手枪还是可以的。
尽管不是威力多大的重型武器，但对于血肉之躯来说，一颗小小的子弹加上一点点瞄准，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巩固势力，和洗白，具体要做些什么？”
“很简单，”檀礼琛的声音起了些许变化。松以卿说不上来，但是能感觉到有些不同，“揪出内鬼，加派信任的人手，把明面上的底洗干净，暗处的藏得更深一点。”
“说着容易，”松以卿又蹭了蹭，“但是可能会丢掉命。”
她毫不怀疑。
“嗯，也所以很危险。”檀礼琛挡住她的眼睛，她虽然早就远离了争权夺利的世界，但并不是不谙世事，甚至比其他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小姑娘看得更深。
松以卿在一片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他的唇吻住，没有说话，深深地吻着他，用她比开始时纯熟多的技巧挑逗着他的神经。
檀礼琛手上用力想将她推离，但她用着全身的力气，他怕伤了她，只好虚掩着。
良久，唇分，她轻喘着，平复着凌乱的呼吸。
“我可以陪你吗？”松以卿拿下他的手，晶亮的眸子在黑夜里如同最纯粹的水晶。
“我不会将你置于危险中。”他眉头一皱，反手将她紧贴在怀里。
“我也不会看着你身在危险里，所以我想陪你一起。”
檀礼琛的眼神很深沉，眼睛是比夜更黑的漩涡。
“万铎说得对，让我知道，才是保护我。”
窗外的江面上缓缓滑过一艘游船，直射空中的探照灯晃过了窗口，照亮了黑暗的房间。
在那个瞬间，松以卿看到他的挣扎在眼中平息成深沉的思索，最后化成一汪柔软的笑意，
不需要说话，松以卿都明白。
在江岸观邸的一夜，两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着直到天色开始发亮，檀礼琛才哄着霓鸢去床上躺一会儿。
他从裤子的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在嘴里叼了一会儿，深蓝色大漆的都彭在手里打开又合上，清脆的咔哒声有节奏地在客厅的阳台上回响。
最后檀礼琛还是没有抽那根烟，烟嘴已经被打湿，再放回烟盒里也不合适，只好碾碎了扔进垃圾桶。
可能是身体已经形成了新的生物钟，七点的时候松以卿还是起床了。
檀礼琛的胡茬稍微长了一些，松以卿催着他去洗了个脸，然后把他按在浴室的椅子上，帮他拍好爽肤水，细细涂好剃须肥皂，用一把雕刻着花纹的折叠剃须刀一点一点剃干净他的胡茬，涂上须后乳液，再进行后续的护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