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渊挑眉，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还没见过主动讨骂的，满足她好了。
“骂。”他看着她醉醺醺的眼睛，还有酡红的脸颊，顿了顿，补充一句，“回家骂。”
“啊？还是要被骂啊。”方歌丧气的撇嘴，不服气的提醒他，“那龙井茶也要骂，谁让他出卖我。”
“不骂他，只骂你。”
“为什么？这不公平！”方歌不满的抗议。
不患寡而患不均！
骂也要骂的平均！
龙寒渊墨色的眼眸沉了沉，将她抱在副驾座，系上安全带之后，双手撑在她耳旁的椅子靠背上，这才声音沙哑的开口：“因为你离开家那么多年，该骂。”
方歌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脑袋醉的迷迷糊糊，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
她一时半会没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但隐约觉得，她好像做错了事？惹他生气了？
不对，他好像没生气，而是其他什么更复杂的情绪？
方歌摇了摇头，实在理不清楚。
龙寒渊绕到驾驶座，开车送她回家。
方歌歪头靠在窗户上，眼睛不停的朝龙寒渊瞥啊瞥，嘴巴撇着但不说话，那表情可委屈了。
“谁欺负你了？”龙寒渊余光朝她望了眼，明明觉得她喝醉后很好笑，可莫名的心疼。
“你。”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说说看。”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方歌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龙寒渊的表情僵住，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沉默几秒后，这才沉沉的开口：“笑笑，你喝多了。是你不想见我。”
“什么？我不想见你？你胡说！明明就是你讨厌我了，所以找了一个借口对不对？”方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甚至又几分生气的指责他，“你既然讨厌我，你就直接说啊——不，你讨厌我也不能说！你要是讨厌我，那你就……就憋着！你不能讨厌我！”
龙寒渊在开车，虽然夜里的车辆很少，但来往的车速很快，她又在旁边鬼哭狼嚎，甚至都朝他扑过来，一副要和他问清楚的姿态，实在影响他开车。
无奈，他只能减缓了速度，在路边停下。
“笑笑，我在开车，你这样很危险。”龙寒渊耐着性子和她解释。
方歌醉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哪里还管的上这些。
她朝龙寒渊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满脸伤心欲绝的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要……”
她张了张嘴，话说到一半接不下去了。
她现在没有意识，连自己想说什么都不知道，也记不起龙寒渊对她做过什么事。
只知道自己很难过，难过到发不出声音。
方歌愣愣的看着龙寒渊，那双本该藏着星星，会笑的眼睛，此时却浮上一片水雾，眼眶都红了一圈。
好疼啊。
心口那里疼的快要裂开了。
龙寒渊对上她带着泪花的眼睛，瞳孔猛缩，心脏不可遏制的收紧，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折磨。
他眼神暗淡的看着她。
他以为她后面没说出来的话，是在质问他当初为了得到她而不惜伤害她。
“笑笑，我——”龙寒渊喉咙发紧，向来镇定从容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好想你。我……好想见你。”
方歌的视线是模糊的，隔着水雾深深的凝视着他。
这张在深夜，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面容。
她太想了，想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