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哼唱着某种轻快的音调，鲁学信一边在平板上搜索着剧照一边将图片不断放大，直至找到某个修长的身影这才将带有顾宝珠的其余部分截掉，然后将身影单独留在正中，点击保存。
莱昂瞥了身旁一眼，神色微动，没想到这部综艺还挺火的嘛，就连坐飞机都能碰到狂热粉。
只是几秒钟便收回视线，点开微信上的几个红点，是剧组发来的杀青贺词。
异域白月光么，他勾起唇，真有趣，他还以为家族腐烂的象征，过街老鼠，亦或者狼心狗肺才是他的代表名词呢。
他饶有兴致地在群里回复。
莱昂：【感谢大家鼓励，这段时间和大家相处得很开心，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哦】
莱昂：【红包】
无数溢美之词与感谢语瀑布般倾泄下来，像极了华美的遮羞布，掩盖着林林总总的有趣想法。
莱昂这样想着，灰绿色的眼珠一顿，接通了语音电话。
他耐心地听对面说了一些，脸上的笑意更深，连带着语气都染上笑似的，“喂喂喂，我又不是卖身给你，这种事你大可以去找那些想要巴结的正义小生吧。”
“以为你那点本事很够看吗？呵！”
“嗯？”莱昂表现出迷惑不解，将手机拉远了些，等待对方挂断。
谁知旁边的综艺狂热粉竟睁大了眼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像是被吸引到似的，身体都靠了过来，“江宝？是江宝吗？”
莱昂则是惊讶于这次江俨竟然这么晚还没有挂断。
通话的另一方沉默了片刻，冷声问道：“你在哪里？”
莱昂挑眉，径直将手机递给鲁学信。
“我在飞机上，待会儿就要落地了，我把航班号发给飞飞，你让他来接我嘛！”鲁学信兴高采烈地快速答道，像是一只格外热情的，问一句汪十声的小狗。
“谁让你来找我的？”
“讨厌，人家想你还不能来找你吗！？”
莱昂眉头微微扬起，红唇勾起一抹揶揄，端起随身携带的纯净水抿了一口，若有似无地观察着鲁学信的神情。
鲁学信听着对面的话，时不时低声祈求，随即又很是忍不住似的，露出理所应当的笑容，终于在莱昂越发耐人寻味的目光之中结束了对话。
“嗯嗯，知道啦！不打脸就好，不然我一定告我妈！”
电话被挂断，鲁学信笑眯眯地瞥了下微信界面，眼角飞起一抹八卦。
是两分钟前收到的消息，三线女艺人慕星。
慕星：【今晚一起吃饭好吗？】
他不经意地收回目光，将手机递还莱昂，有些暧昧地朝他笑笑，“谢了大明星。”
“呵呵，”莱昂接过手机，一脸理解地将手机倒扣在手边，脸上流露出赞赏，“看来你和江少相处很有一套嘛。”
鲁学信谦虚地摆摆头，“还好，不打我的时候，他还算得上正常。”
莱昂脸色未变，颇有深意地看着他，真诚地笑道：“可否加联系方式，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他自认为真诚又不过分关怀，许多人很喜欢以这种一笔带过，不伤自尊的方式得到帮助。
鲁学信同样饶有深意地打量着莱昂，几乎一脸感动，“嗯～你真是个好人啊。”
头等舱内几乎只能听到两人的交谈声，好像云雾在飞机里穿行似的，琐碎的烦闷的喋喋不休的冗长谈话令旁人感到既近又远，好像隔壁传来的吵闹，有一种浮在废话上的错觉。
外间的夜色渗入舱内，几人被吵闹催眠，又被忽然停下的谈论惊醒。
……难得的沉默甚至令人生出了不适。
一个大脑单纯、良心有限、道德有可能败坏的变态抖m，莱昂总结到位。
一个思维敏捷、面热心冷、道德有可能败坏的天生政、治、家，鲁学信评价结束。
啧！可惜了，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冷静挂，一个找不到缺陷的人不大值得信任，也让他生不出什么兴趣来。
“真是可惜了，”鲁学信笑嘻嘻叹息道：“若非混血，你该去当官的，你身上很有那种……那叫什么来着，就是上位者的气质，如果是家庭熏陶就很讲得通了哈哈哈……”
莱昂愣了下，灰绿色的眼珠狠狠瑟缩了下，目光直逼鲁学信，眼睛也是半眯起来，脸上却仍然带着不解的笑。
“是不是在想小瞧我了，”鲁学信脸上浮现出某种无所谓的臭屁感，像是装b装到一半感到实在无聊，连一秒钟都难以坚持下去，“江俨不是那么好惹的家伙，他的把柄可太多了，可是你见他什么时候吃过大亏，哦，忘了，你的关注点恰恰和他前不久吃过的闷亏有关啊。”
“说来也真是巧，那件绯闻一出现，说好的代言人没了，你也正好上位，不得不说，你和江俨还真是有缘得很呀。”鲁学信有些感慨道。
“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有意思，不过这件事虽然碰巧，但有缘却是真的。”莱昂忍不住笑了几声，一脸的问心无愧。
“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一路无话。
几个习惯噪音的乘客不由睁开了眼，不知道怎么，有些睡不着了。
两人前后脚下了飞机，鲁学信在看到梁飞发来的信息后熟练地为自己打好车，坐在车内继续编辑着短信。
奶妈：【宝宝宝宝~人家晚上赶飞机好辛苦啊，早知道探班这么累就不来了，今天晚上要多敷好几片面膜才可以呜呜呜……】
顾宝珠：【明天早上早点来，阻止江俨过来找我】
奶妈：【你觉得呢？】
顾宝珠：【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帮我！】
奶妈：【不要用这种没有诚意的话敷衍我，这话你一定说过八百遍了（挖鼻屎）.jpg】
顾宝珠：【明天过来看二哥】
奶妈：【嗯哒~】
……顾宝珠又瞄了眼崔护发来的照片，名叫珍珠的小猫穿戴镶嵌着珍珠和金线的限量版宠物马甲，瞳孔中流露着懵逼，显然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穿上一身玩具。
顾宝珠回复了一个【可爱】，便彻底陷入梦乡。
滴滴滴滴滴……搅屎棍套餐已到位，请顾远接收，请顾远接收。
梦中，她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