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这些人笑起来，连带着其他的顾客也笑起来。
“确实是乾隆年间的……等下……”
检测的人员虽然说出了结果，可是他感觉到了异样。
这种检测是表面检测，其实大部分的机器检测都是表面检测。
而且因为这种机器检测的办法会影响到很多古玩大佬的利益。
所以机器检测在京城是很不受待见的。
反之，机器检测都证明了年代，那这东西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
不过表面检测，是有缺陷的，只有知道了这些检测的原理，才可以根据检测的内容进行伪造。
“有一小块，不是乾隆年间的。”
检测人员很犹豫地开口道。
他们是检测人员，不是韩家的人。
一是一，二是二，他不可能“吃了两碗的粉，只付一碗的钱”。
“看来，这双层釉，应该原本是单层釉的赝品。”
我微笑着开口道，“第二层确实是乾隆年间，可这碗，是假的！”
这么一说，不单单是刘家豪，站韩家的人脸上都没有好脸色。
楼梯上的黄炳倒是还是看戏的表情。
当然已经有些人看向楼梯上的黄炳了。
他们觉得我就是他指使的。
“这是你们堂口的问题，货有问题，你应该找给你货的人。”
我缓缓开口道，“这种问题都没有发现，那就是你的问题！”
我的声音逐渐严肃起来。
就像是在教训自己的学生一样。
“抱歉，这位先生，这是我们的问题。”
刘家豪微微点头，脸上也带着严肃。
场面瞬间尴尬起来。
徐进赫瞬间出来解围。
只见他拿着碗往地上一摔。
“乒！”
碗碎裂开来。
“这位先生说得很好，现在的假货太多了，有些连机器都检测不出来。”
徐进赫缓缓开口道，“这样的东西我们直接砸！”
他这句话很明确了意思就是：我们确实没做对，但是现在的假货连机器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所以他这么说还拉拢了不少老资历。
毕竟老资历永远是自己做大的那种。
他们抗拒机器。
既然机器检测不出来，他们能看出来，自然表示了那些老资历看古玩的重要性。
算是利用这个危险转化成了机会。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挑刺了。
“说得好！”
我微微点头道，“希望之后来你们堂口能够看不到假货。”
这么说着这场“好戏”也到了尽头。
我们在堂口里又逛了逛，就打算出去吃饭了。
黄炳倒是跟在我们后面。
“蔡少爷，咱们吃个饭？”
黄炳一脸优雅地叫住了蔡彬。
“行，黄老爷有请，我怎么能有不答应的道理呢？”
说着蔡彬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坐我的车。”
黄炳说着，一招手，就让他的商务车停下。
我们一路坐车到了红光酒店。
“黄百你先带他们去包厢，我跟林飞小兄弟谈谈。”
黄炳一说完，黄百就麻利地开始做事。
“你是真的狠啊，连自己的堂口都要砸场子？”
等到他们离开，黄炳笑道。
“这有什么问题？”
“有错就要承认。”
我开口道，“如果我看不到问题自然也不会提出来。”
“这还成了你刚正不阿了？”
黄炳一口雪茄吸进去差点笑岔气了。
“以后这也是我自己的档口，我难道不能要求高点？”
我冷静回答道，“跟了我这么久还会犯这种错误，要是我在，他早就把我踢了。”
“说白了还是你狠。”
黄炳咳嗽了两声缓缓开口道。
“这不是狠，之后的生意跟这次开店有什么关系么？”
“这种开店仪式也就是给别人看这家堂口是谁家的。”
我淡淡开口道，“剩下又没什么影响。”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有这层算计。”
“不错，确实也是这样。”
黄炳点头道。
“最多就是你扮恶人呗。”
我开口道，“我作恶么，他们都会觉得是你指使的。”
“坏人我做多了。”
“你算是我愿意给你背锅的。”
黄炳说着笑了笑，“怎么样？堂口还顺利么？”
“顺利，基本不用你帮忙。”
我回答道。
不过我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黄炳好像在反过来利用我。
我们两个算是互相利用。
我需要加入他来摧毁他，这点到现在算是成功了。
而他好像也在谋划什么事情。
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后来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挺危险了。
“走，吃饭去，你好像很久没有在红光酒店吃饭了吧？”
说着他缓缓起身。
“不是前两天才吃过么？”
我说着笑了笑，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我说的是正常吃饭不是这种自助餐。”
黄炳提醒道。
“那倒是挺久了，几年了吧？”
我说着叹了口气装作挺惆怅的样子，“过去的就不提了。”
这么说着，我跟黄炳一起下车，坐上电梯子之后一路到了四层楼的包厢。
因为福井街算是矮房扎堆的人文区域，所以从四楼包厢的窗户这边我们就能够看到福井街的大致样貌。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有在福井街有点地位的人都会选择在这边吃饭，欣赏他们“统治”下的福井街。
“你们谈了什么？”
“黄老爷，林飞是我的手下，你可不要夺我所爱啊！”
蔡彬说着微微一笑看向黄炳。
“那是自然，就是林小兄弟实在有天分，我就跟他稍微聊聊古玩的事情。”
黄炳笑着矢口否认。
其实从这个他不想戳穿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问题。
可惜我的当时的心思在自己的堂口和福井街外围的新堂口上没有发现。
如果能够重来其实我应该现在就反过来逼迫他。
当然，人生没有如果，我也只能够顺势而为。
一顿饭吃下来，其实除了闲聊就是闲聊。
赵淑雅和陈橙很好地管住了自己的嘴，而蔡彬因为蔡家大少爷的身份必须得跟黄炳说点体面话。
总体来说，这是一场单纯的吃饭，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透露。
这时候的我只是估计黄炳单纯是想找我问问韩家和刘家豪的堂口那件事。
所以吃完我们各自离开，我也就没有多管黄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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