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普真的是，无论是什么都要做得尽善尽美呢。”费修熟练地扯了两把椅子，一把是他用来坐的，一把是苏杳拒绝以后用来垫脚的。
用铁架搭的简易舞台上，摆着一个中型水缸，水缸上方搭建了一个小木桥，舞台四周摆着镂空蜡烛灯。
舞台后方的幕布是一个巨大的投影，赫普的腹部朝下，双腿和前身反向折叠朝上，他的小腿和颈部再次90度向内折叠，让自己的身躯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正方形。
随着羽管键琴音律的敲动，怪诞又极具人体美感的多重折叠表演进入了一个又一个高潮，赫普可以在整个身体反向折叠后又拱起身躯让头部从腋下伸出来，每一个动作都是“蛇”的延伸，是一种柔软的力量感。
一曲毕，很快玩家们就从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中挣脱出来，每个人无不默念着，“不要选我，不要选我。”
钻火圈尚可莽一下就过去了，这种人体折叠，没个十几年功夫是不可能练出来的。
赫普还没有说话，乔安和乔伊拿着一叠工牌从舞台后方绕了出来。
工牌上面的塑料已经老旧发黄，蓝色的挂脖绳上还沾着斑驳的血迹，看得出来乔安和乔伊也特别嫌弃，出来的时候还在争执到底左手拿还是右手拿。
“杳杳，你的工牌团长等一下拿给你。”乔安和乔伊先走向了站在费修旁边的苏杳，跟她解释了一下。
“麻烦啦，需要帮忙吗？小漂亮注意到了她们不想拿着这叠工牌，就想伸手接过。
“不用不用，杳杳记得等一下不要往这边看哦。”
乔安和乔伊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小漂亮的脸颊，“要把耳朵也捂住。”
苏杳知道，估计要出事了。
“你好，你的工牌。”乔安从身后拍了拍一个玩家，玩家转头的时候就被靠得过近的两个头颅吓了一大跳。
“谢…谢…”正当那名玩家要接过递过来的工牌的时候，乔安的手就缩了回去，将工牌藏到了身后。
“你认识我吗？”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其中一个头颅开口。
其实不难辨认，身为S级预备役玩家，在乔安和乔伊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认识到了“乔安是姐姐，乔伊是妹妹”是一个重要考点，所以他很轻易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是乔安，”玩家可能觉得回答地不够详细，又补充了一句，“是姐姐。”
乔安歪歪头，承认了这个说法，就在玩家以为他要过了这一关的时候，另一个头颅开口，“那你觉得，这个左手是姐姐的还是我的？”
两个头颅共用一个身体，她们现在让他回答，这个左手属于谁。
玩家在两个头颅的凝视下开口，“是你的。”
乔伊点点头，微笑了一下，就猛地伸长脖颈张嘴咬下了那名玩家的脑袋。
乔伊的整张嘴撑得像一颗脑袋这么大，那名玩家还在乔伊的嘴里发出声嘶底里的尖叫，随着乔伊的咀嚼，望过去的玩家们能看到被玩家的脑浆染红的牙缝，乔伊正一把一把地往外吐着咬碎的头骨和吞不下去的头发，不一会就全部消化完毕。
两个头颅环视了一下全场的玩家，才开口，“下一个。”
“你知道这个右手是我的还是妹妹的吗？”
“你猜猜看这条腿是谁的？”
“什么呀，这只手属于乔伊，但是里面的小拇指是我的呀！”
“不对，不对，这一块是姐姐的，但是中间的小痣是我的！”
……
发完一轮工牌后，乔安和乔伊一共吃了五名玩家，她们俩都打了好几个饱嗝。
“乔安乔伊！你们怎么把我原本想选的人吃了？”赫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
费修也有点看不下去，“到时候玫瑰的肥料又不达标了。”
“你别忘了有一半都是你弄没的费修，我们就吃了五个而已！”乔安和乔伊有点不服。
几个小boss旁若无人般谈论他们玩家的生死，让他们觉得面子实在是挂不住。
不过又不是命都没了，现在只是小小的被言语羞辱一下而已。
“那我就挑一个吧，我这项目也没什么要求。”
“主要就是骨头软，能吃苦。”赫普兜兜转转的，突然抓住了一个玩家的胳膊，往后一掰——
“啊！”
突如其来的刺耳惨叫吓得小漂亮一抖，让刚进来的宋辞皱着眉加快了脚步。
赫普抓着胳膊上下摆动着，丝毫不顾那名玩家的惨叫，“扭一下另外一个胳膊给我看看，要做到和我掰的一样的程度。”
那名玩家喘息着，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疼得眼神都涣散了。
下一秒，赫普手里抓着的胳膊变成了一个残肢木偶，而那名玩家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还能动的右手颤抖着给已经脱臼的胳膊洒药粉。
“嗤，”赫普将手中的残肢木偶碾成了粉末，抬起左脚轻轻踩在了玩家正在洒药粉的手上，“我当时训练为了美观，生生抽掉了两条肋骨呢。”
赫普的左脚突然使力，隔着那只手转动着脚尖，将那名玩家的胳膊生生踩断了，掉在断掉的胳膊旁边的，是那名玩家的指关节。
再刺耳的惨叫苏杳也听不到了，因为宋辞已经从后面用手掌覆盖上了小漂亮的耳朵。
苏杳转身看到是宋辞以后，张张嘴，但没有说话。
宋辞知道她是被吓到了。
苏杳不知道这一刻要不要和宋辞求情，让他救救那个玩家，但是能救一次，未必能救第二次，苏杳看向了那名玩家的眼睛，看不出是挣扎地想死去还是想求生。
至少这一刻他是痛苦的。
小漂亮转身躲到了宋辞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摆。
一个字也没有说，但宋辞知道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的宝贝不想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
“赫普，停下。”宋辞抓住了小漂亮的手，将受惊的小兔子揽到了怀里。
因为苏杳在怀里，所以宋辞的声音并没有很大，但没有一个人会忽视团长的话，赫普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往那名玩家嘴里塞了个布团，堵住了他的惨叫。
“去哪呀。”苏杳对于宋辞突然把她往外带的动作有点不明所以。
“回去休息。”
苏杳看了一眼留在现场的其他马戏团成员，并不是很愿意走。大半的通关线索都还在这呢。
“我不累。”小漂亮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嗤，”宋辞被逗笑了，学着娇气包的语调，“我不累，”结果收获了小漂亮的一个瞪眼。
太可爱了，真的像个小猫，想亲，刚刚打哈欠都看到舌\/头了。
宋辞揉了揉小漂亮的头发，又顺手捏了一下鼻尖，碰得洋娃娃忍无可忍把他的手拍开以后才转身把费修叫过来。
“你让他们回去休息吧，都几点了。”费修指了指手上腕表的时间，晚上九点整。
“这才几点——好的团长。”费修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费修。
“明天再练吧明天再练吧。”费修和诺伦一起把玩家送回了地下室，其他成员也从舞台后的暗道离开了，本来乔安和乔伊想过去和小漂亮打个招呼再走的，却被赫普拉走了。
“干嘛，干嘛，人家小情侣调情，你凑过去，你不要命了。”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到了苏杳的耳里，惹红了小漂亮的脸。
宋辞却听得不大愉快。
因为费修也叫“小情侣”，但叫的是怀里的少女和另一个男人。
但宋辞明白，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我的心肝。”虽然是问句，但是宋辞已经行动起来，抱起小漂亮就往外走。
怀里的娇气包一路上都在抱怨他的马戏团环境太差了，一下说地下室不是人住的地方，一下又说哪有副本让人饭都吃不饱的，哼哼唧唧的，就像团长夫人在视察工作一样。
“嗯，我让他们改。”宋辞温沉的应答传来，小漂亮才没有继续说话，转而专心摆弄着宋辞胸前的领带。
讲这么多，不就是想让那些人过的好一点？
他可没有让她住地下室，让她吃不饱，现在甚至还在充当她的交通工具，脚都不带沾地的。
宋辞将娇气包放到了床边，自己半蹲下给她脱鞋子。
苏杳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白晃晃的脚丫搭在了宋辞的膝盖上，弯腰卷起了半截裤管，白皙的小腿肚上，泛起了一片红疹。
苏杳还没有开口，腿就被宋辞抓住了，“怎么弄到的？”
宋辞的眼神有点吓人，小漂亮本来还想着怪罪到地下室那个空气上，一慌张说出来的话就不按设想的走了，“不知道哪过敏了……”
宋辞的手掌覆盖上了那一片红疹，苏杳只感觉冰冰凉凉的，过一会红疹就消失了。
“反正你那要改改，还要尽快。”苏杳弱弱找补了一句。
“嗯，明天就改。”宋辞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眼娇气包，对着刚刚那块起红疹的地方亲了下去。
像一头恶狼叼住了一块软肉，刚刚浅尝即止的触感比不上现在万分之一的香甜，宋辞又咬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昏黄的灯光下，连气氛都流转着难以言说的暧昧。
“你……我的工牌呢？”小漂亮选择转移话题，再生硬也要转。
“什么工牌？”宋辞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苏杳的另一只袜子，塞进了鞋子里。
“乔安和乔伊说我的工牌你会给我，诶——”
突然被抱起的小漂亮惊呼了一声，宋辞起身坐在了床上，让苏杳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费修说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宋辞低头埋在苏杳的颈间，环抱住他的宝贝。
宋辞见小漂亮没有回答，有点生气，他掐了一下苏杳腰间的软肉，“工牌不给你了。”声音有点委屈。
“没有在一起呀，能不能不要这样坐。”苏杳被一团炙\/热的东西\/顶得有点难受。
“不能。”宋辞哑声。
“你也是马戏团里的成员吗？”苏杳的食指戳了戳宋辞的发间。
“嗤，想套话啊？”宋辞喷出的热气让小漂亮的耳后有点发痒，她动了动，却被宋辞按住了。“别乱动啊，我的心肝，磨死人了。”
“嗯，想套话。”苏杳软糯又勾人的声音直达宋辞的胸腔。
他们贴得太近了。
直到宋辞抬头对上娇气包的双眼，他才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招。
她想色\/诱。
“行啊，一个吻一个问题，除了直接问我答案是什么。”宋辞压着苏杳，用鼻尖贴上了她的鼻尖。
温热的呼吸喷射交缠着，苏杳只感觉掐在她腰上的大掌越来越烫，宋辞的食指还在她背上一点一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问对错可以吗？”苏杳刚想移开的头就被宋辞的大掌扣住。
宋辞本来还想忍忍，这可是让娇气包主动的好机会。但是可能是窗外的月亮到了恰当好的角度，洒下来的点点柔光挂在少女的睫毛上，一颤一颤的，让他有点沦陷。
他用热烈的亲吻回应她，可以的，宝贝，你问什么都可以。
“想问什么？”宋辞将少女侧揽在怀里，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臂弯里休息一会。
沙哑又掺杂了点颗粒感的温柔嗓音里透着点委屈，“宝宝，我解不开。”
少女就像一个被他摆弄的洋娃娃，她被亲懵了。
她被欺负坏了，仿佛整个人被生生揉开了一般。
“宋辞……”
“我在。”
“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他们的缺陷是什么了…”
宋辞嘴里也没有闲着，叼起小漂亮的耳垂啃咬着。
……
“然后呢？”
“他们的缺…陷只有一个答案吗？赫普…是少了两条肋骨吗？”小漂亮觉得自己的牺牲好大。
“宝贝，这是两个问题。”宋辞轻轻笑了一下，突然沉重的呼吸让苏杳一震。
“如果是这样的话，回答两个问题也不是不可以。”宋辞舔了舔嘴唇，原本抚在腰际的大掌轻轻往下，“是，两个都是。”
“那诺伦的是肥胖吗？还有……唔……”
少女的一声娇嗔让宋辞有些受不了。
“是，宝宝继续说话。”宋辞没有在意虚虚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掌。
他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光景。
蛊人沉沦。
翻腾的潮水蒸腾着他的指尖，他们都要溺死在这一场欢海里。
“宝贝，好喜欢‘sweet talk’啊。”
*afd已更新，（宋辞sweet ta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