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于浩海，用手指了指自己。
“嗯。”
“合着你当昨晚是嫖了个娼？”女孩眉毛一抬，眼里放出难以置信的光来。
“啊？”于浩海不明所以，明明是对面的人穷到要去酒吧跳艳舞，昨晚倒是没看出来是个烈性子。
女孩子拉开拉链，翻出几张不同面额的钱，丢在茶几上，又夺过于浩海手里的支票，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不过就是你嫖嫖我，我嫖嫖你罢了。”严灵穿上鞋站定，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于浩海，声音有些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于泽瀚看着被用力甩上的门，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于浩海，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于浩海看着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八十块钱，回头白了于泽瀚一眼，刚刚关门带上的风，于浩海觉得到现在还有些冷。
于浩海撑着扶手跳过沙发，一把抱住了于泽瀚，挂在他身上，委屈道：“哥，她刚刚说了什么？说把我嫖了？我于浩海长那么大被人嫖了？嘤嘤嘤——”
“是啊，我听得可清楚了，倒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八十块钱换你一晚上，也不亏。”于泽瀚憋着笑，一个踉跄，差点没挂住于浩海，“诶，快下来，我腰刚好呢。”
“我可是用一百万的支票买的她，她竟然！用八十块钱换我！”于浩海从于泽瀚身上下来之后握紧了拳头，誓要把这笔亏本的买卖赚回来。
后来那张支票一直没有被支取，倒真是变成了严灵八十块钱睡了于浩海一晚上。
严灵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野生BAR”跳舞，眼里也不再出现第一晚的紧张神情，却多了几分疏离。
于泽瀚开了电视，习惯性切到娱乐频道，正在放于浩海前几天走红毯的新闻，梳着利落的头发，笔挺的西装，领口扎着蝴蝶结，人模狗样的，和家里穿着大裤衩的于浩海两幅做派。
电视里的播音员讲完之后，又切了另一个新闻：世界级小提琴大师褚月女士，被誉为小提琴精灵，今晚将在A城举办个人音乐会。电视里出现了音乐会的海报，上面是那个人闭着眼睛拉小提琴的模样。
电视里又转到了主持人采访褚月的画面。
“今天非常高兴我们邀请到了被誉为‘小提琴精灵’的褚月女士参加我们的访谈节目，我们想了解一下，这次为什么选在A城举办自己的国内首场演奏会呢？”
电视里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嫣然一笑，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如小时候十分规矩的样子，道：“因为A城是我的故乡，从我15岁出国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这次回来见到A城，主要是想来看一看家里的长辈，还有一个对我有着特殊意义的男孩子。”
“哦——”主持人起哄道，“看来是有好消息要带给我们呢！”
电视里的褚月大方地看着镜头，长长地睫毛扑闪扑闪，开口道：“是的，借这个机会，我还想告诉那个人：我回来了。来找他兑现小时候的诺言。”
“于浩海——”于泽瀚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真的是褚月，转头叫道。
“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于浩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衣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楼梯上看着电视里的报道。
“诺言？你答应人家什么了？”明明小时候三个人形影不离，他却不记得有那么一出。
“我也不记得了。”于浩海低了头，转身又向楼上走去。
“诶，走那么快干嘛？心虚啊？”于泽瀚呛了一声。
门口传来了门铃坚持不懈的叫唤。
于泽瀚起身，开了门。
“快递。”外面年轻的小哥递给于泽瀚一个信封，于泽瀚看了一眼，信封上只有收件人写着于浩海的信息，寄送人这一栏为空白。
于泽瀚利索地签了字，把单子还给年轻的小哥，却迟迟不见他转身。
“请问，是于泽瀚吗？”年轻的小哥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
“可以合个影吗？第一次见到活的明星，有点激动，嘿嘿。”小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出了心里话。
于泽瀚被他逗笑了，道：“可以的。”
小哥准备拿出手机，又发现自己手上拿的是快递单，又在蓝色的布包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手机，不好意思地看了于泽瀚一眼，不客气地举着手机照了几张。
于泽瀚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小哥转了个身，对着后面的大草坪，道：“门牌号还是不要拍进去了。”
小哥又拍了几张，捧着宝贝似的，连连说着“谢谢”。
“嗯，不客气。”转身回了屋里。
于泽瀚抬头对着二楼的人喊道：“于浩海，有快递。”
“拆掉看看是什么？”二楼传来于浩海的声音。
于泽瀚也很奇怪，一般东西都直接寄到公司的，从来不寄到家里来，因着两人的热度，免得过多暴露。
这间别墅是老宅，当初于震山嫌这里离公司太远了，爷爷去世之后就搬去市区的别墅里去了，把这里丢给他们俩人，除非是旧人，才知道这里的地址。
果不其然，撕开塑封之后从里面掉出四张卡片。
于泽瀚捡起一看，是褚月的演奏会门票。
于泽瀚拿着票上了楼，走到于浩海的门口，也不敲门，开了门见于浩海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时不时叫嚣着。
“喂。”于泽瀚叫了他一声。
显然于浩海并不想停下手里的游戏。
“是褚月寄过来的演奏会门票。”
“我不去，你和嫂子去吧。”于浩海停了停，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还不是你嫂子呢。”
“那你倒是加油啊！”
“……”于泽瀚很无奈，“留两张给你，你不去就送人吧。”说着抽了两张放在桌子上。
于泽瀚走后，于浩海放下手机，手机里还传来游戏的背景音乐，走到桌子前，拿起桌上的卡片，卡片上的人手上戴着和自己的耳钉相配的手链，一手拿着琴，一手拿着弓，就像当年站在自己家门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