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底怎么了？”
沈研南有些担心，兄弟两人一起长大，他从未见过对方露出这样的神情。
乔聿终于有了反应，目光动了动，像平静的湖面丢进一颗石子：
“研南……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重生这种事发生吗？”
沈研南不可思议：
“……哥，你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半个科学家，现在来和我说重生穿越这种荒唐事儿？”
他哥果然摊上事了。
基本信念都开始动摇。
沈研南思来想去，想到了那张背影照片：
“是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关吗？”
乔聿：“……嗯。”
沈研南：“我懂了，你这是思念过剩，不愿面对现实，所以将她的喜欢都转寄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他沉重担忧叹了一口郁气。
“哥，替身文学是渣男专属，这种事可不兴做。”
乔聿揉了揉因为紧张而发胀的眉心，被他一打岔，他也觉得自己太荒唐。
没有任何实际性证据，仅仅因为两个人有相似之处，他就想当然将两个人划等号。
万一沈凉枝过去只是扮猪吃老虎的伪装呢？不排除她本身就是一个聪明优秀的人，和他想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关联。
毕竟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柳城，本就八竿子打不到关系。
……
木屋别墅。
宋迢迢刚换好衣服，房门就响了。
她打开房门，发现站在外面的人是程凛，心底一惊。
“程少？”
房间里的镜头还没有安上，她看见程凛，有些诧异。
程凛换了一身灰色西装，绅士礼貌：“枝枝在房间里吗？”
宋迢迢心里闪过一万个天雷滚滚的八卦念头，面上却微笑道：
“在，你找她？那我出去一下。”
程凛没拒绝：“有劳了。”
宋迢迢走出房门，眼睁睁看着程凛进屋，然后把门关上。
“……这次录制可好玩了。”
她下楼，在客厅撞见沈初宜。
“迢迢姐，你看见程凛哥了吗？”
宋迢迢双手环胸，态度自然：“没有啊。”
……
房间里。
沈凉枝刚洗完澡，换上了一身浴袍，头发微湿。
她打开浴室门，却看见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
“你进来干什么？”她面色微沉。
程凛盯着出水芙蓉般的女人，眼底闪过浓重的惊艳，他站起身。
“枝枝，我想和你谈谈。”
视线落在她性感洁白的锁骨上，男人目光不自在微暗。
沈凉枝：“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我和初宜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把事情的来龙脉络向她解释了一遍。
却没想到，沈凉枝听完只是轻飘飘“哦”了一声，神色淡然。
“那又怎样，和我有关系吗？”
程凛胸口一痛：
“……枝枝，韩家那位，位高权重，你跟着他，很难有好下场。”
“你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当初京市内部叛乱，各大家族争权夺势，斗了整整两年，最后，还是他继承韩家，亲自出手，不到一个月，几大家族就安静下来……”
那个时候的韩京，才二十岁。
初出茅庐的年纪，兵不血刃的斗死了一群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冷情冷血，把所有人都当棋子的人，你能指望他是什么好人？”
程凛并不是在吓唬她，这种身在名利场，心中载满权势的男人，绝非良配。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别糟蹋自己。”
沈凉枝听完，并没有什么波澜：
“我和他怎么相处，是我的事，不劳烦你费心。”
虽然程凛误会了她和韩京的关系，但是她不打算解释，不然他又觉得自己有希望了。
“程凛，我不觉得你有多喜欢我。”
“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习惯了有人在你身后追逐，所以我主动放弃你，你不习惯，也不甘心。”
“包括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你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喜欢我，而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
她难得心平气和同程凛探讨。
程凛沉默了很久，缓缓道：
“你说的这些问题，这些天，我都有想过。”
他也在质疑，自己是不是混淆了爱和占有欲。
可最终没有得到答案。
感情这种东西不像加减乘除，一笔一笔都能算清楚。
占有欲是有的，习惯也是有的，但爱也是有的。
只是他一叶障目，太自以为是，过去没能看清。
直到失去的时候，惶恐感传来，他才后知后觉。
程凛双手握了握拳头：
“过去是我太优柔寡断，太自以为是，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但是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改观。”
不等沈凉枝多说，他就率先转身转身，更像是落荒而逃。
沈凉枝沉吟片刻，开始收拾行李箱，整理衣服。
收拾完东西，她下楼，客厅里已经人齐了。
徐芝闻换了一身干净的白羊毛衣，整个人温润如一块玉石，没有再戴帽子，露出精致漂亮的全脸。
沈凉枝目光顿了顿，在他身边的位置落座。
“害怕吗？”
徐芝闻摇了摇头：“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有人在他身后，他就有无穷的力量。
网友的挖掘速度比沈凉枝想象中还要快。
仅仅半天时间，徐芝闻的黑料全部上了热搜，整整齐齐，像被人特地整理过。
【法制咖还能上综艺节目？我知道蓝江台嚣张，但是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人是早上粉的，房是下午塌的，强J犯必死！！】
【呸！这种社会垃圾凭什么出来捞钱！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有没有想过受害者还没走出阴影？】
【这种恶心臭虫就应该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发烂发臭！】
【这种烂人怎么还能签公司？蛇鼠一窝是吧？@繁枝经纪】
【我没记错的话，繁枝经纪的董司长就是沈凉枝吧？她也是女生，怎么好意思带一个强J犯上节目！】
【这就不懂了吧，人家徐芝闻活儿好啊，背地里肯定把董事长伺候的舒舒服服】
【真是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繁枝官博下方，充斥着各种评论。
叶万衫忍不住给沈凉枝打电话。
“沈董，事态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要不要先把评论区关了？”
污言秽语太多，他这个娱乐圈老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不用。”
沈凉枝打开窗帘，盯着远处的山峰。
“让他们畅所欲言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