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的时候真的很低估阿轩把事情搞砸的能力，开演前四天把自己对手戏演员打成脑震荡真的...”
叶子雯细数自己参演过的话剧，出现过最严重的舞台事故顶多就是忘词儿现编，此等重灾事故还是头一回遇到，“我啊，自从这事以后那是面对怎样的舞台事故都淡定了。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就想想这件事。这都扛过去了我还有什么解决不了呢？”
“这么说，您是不是还得谢谢我啊？”季轩那副摇头晃脑的不要脸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想打。
立恩一个手刀削过季轩的脑袋，教训道，“你还好意思笑。”
“事情都过去了好不好？！”季轩无语这两个回忆都能回得真情实感的家伙，无奈的别过头叹了声气，“再说当时我不是及时搬来了救兵吗？演出也没耽误啊？！”
连潇潇则是拍手感叹，“季轩啊季轩，喵～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年少不懂事，没想到你闯祸的履历还这么丰富啊，喵！
你们知道吗，喵？我和她做任务这么久，每个任务都能给我整出些事情来解决，喵！”
“是啊！”阿南搭腔道，“就拿安静那个任务来说吧，我听阿肆说你把本来要赐婚的女主角送走，还下了不让人找到的符咒。要不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你说说你到时候怎么办？”
叶子雯一听连潇潇说的来龙去脉，笑季轩，“你闯祸的功力还是不减当年啊！本来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儿被你这么一搞，差点成稀饭了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不说找来救兵吗？那是谁啊？”阿南比起数落季轩还是比较好奇事情的走向，转过头来问努力把存在感抹除的季轩。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亲爱的同桌啦！本是不够，只能颜值来凑了！”
...
“你也看过，叫张生的片段里有个我耍棋盘的动作。之前一直对的都是词啊，位置啊，步子什么的。我这今天也是第一回拿真棋盘来耍，一个没抓稳就......”
季轩一脸抱歉的把帘子拉了回去，拉着丰华往急诊室门外走去，接着刚刚的话头解释道：“脑震荡，要静养一个星期呢！”
“你说什么？！”丰华探头看向了平躺在病床上一脸安详的绿茶，“你到底......你怎么就......你啊你！”
他真是想教训她可是又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丰华只能感慨平时不努力学中文，这时候连教训这家伙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只能一指头怼在她脑袋上，看看这脖子上的是人头还是个石头。
“你别教训我了，你来之前老林已经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了。”
难得见这个混不吝认错，丰华又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掐着腰歪着脖子问她，“那你想我怎么救你啊？”
“你帮我演张生好不好？”
“不行。”
她二话不说的接上，他也二话不说的拒绝。
“为什么？！”季轩委屈的问他，“看在我们同桌一年的份儿上，看在我因为你被人黑的份儿上，或者实在不行你看在子雯和你姐同公司的面子上，你就帮我一下好不好～”
“不行。我们街舞社的节目和你们的顺序是紧紧挨着的，根本就没时间准备上场。”
“那你......你就别去街舞社的节目了呗。反正你是独舞，又不用和别人排练，没了你你们街舞社也不是上不了。可是我除了你真的找不到能求的人了～你就帮帮我吧～～～”
“.......还是不行。没得商量！”
“丰华，软的不吃我只好来硬的了。我现在就联系天哥合伙散播你用非正当手段拿了开学马拉松的第一名。”
“你！你怎么会和唐天天还有联系？！”
丰华真是拿这个家伙没什么办法，平时不服软，一软起来，撒娇卖萌耍无赖真是什么都肯来。季轩见他还下不了决心便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的通讯录，一翻还真有唐天天的微信。
“天哥，还记得你和我说过开学马拉松的事情吗？我改主意了，我可以帮你...”
“停停停！”丰华紧紧抓着季轩的手指往上滑，取消了这段语音，“我...我帮你，帮你还不行吗？”
“我算是怕了你这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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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段戏轩的就是在花园的那一段，你已经爬墙进了院子，而我和小姐就在院子里了等你，小姐叫我拿棋盘，我让你躲在棋盘影子下到前面和小姐见面，和你们说了会儿话的这一段。”
季轩给丰华看完节选的视频，随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手写的台词递给还是一头雾水的丰华，小心嘱咐，“你一定要赶紧把这些背熟，我告诉你，这张生的词儿是最少的，但是你要知道从哪里接我的话。背不熟的腔调也不好学，总之快背吧！”
“你确定要我画成这样？！”丰华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画面上的张生，又指着自己俊美的面孔，“你确定要这样对待我的这张脸？！”
季轩一巴掌把台词纸糊在了他的脸上，“现在就是你顶着吴彦祖的脸我也得把你画成这样，少废话！赶紧背吧！”
丰华拿下那张纸，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字，他叹了口气。
抬起头刚想开口回绝了季轩，结果正好迎上季轩的手机页面，页面上显示的正是他们学校的贴吧，排在第一个用着黑体加粗大字写的是——名伶丰华入驻文化节，绝美大图预告！
下面还有三张小照片，仔细一看便能看出是他的脸p了戏曲装的模样，他再转头看向季轩时，她正对他露出得逞的小笑容。
那表情仿佛在说——“落到我手里，你是逃不掉地～”
如果用个动物来形容季轩，他会选择蜘蛛，凡事落到她网上的猎物，不断个两条腿是逃不出来的了！
“鉴于上学期咱们合作的那么好，我会陪你去练舞室好好背你的词儿的。你就是甩开我，我也能找到地方。你逃不掉的呦～”
他有点后悔带她去自己常去的俱乐部了。
季轩是对的，同桌还是只保持学校以内的联系就好，不然真的，后患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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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发音！鼻腔发音你听不懂吗？我又没要求你一定要按照标准的来，就是七八分像都那么难吗？！”
季轩快要崩溃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距离正式演出还有三天，明天就是全部节目上场排练了。由于十班全体学生都有公务缠身，毕竟是为了学校的事，所以主任便让十班的课昨天就都停了。
排练了一天，丰华在众人的注视下很快就记住了舞台的走位还有说的词儿，获得了全社的吹捧以后更是把动作都都记住了。
最厉害的是在所有人都为了季轩和他对棋盘那段儿的时候，虽然季轩几次动作险些又要砸晕对方，都被丰华灵巧的躲过。如今只要期盼这段儿到了台上还是这效果，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
“你这个‘此计甚好～’好字拉长一点，婉转一点儿，这个‘得令’就是‘令’调儿再高点儿！！！我都和你说了快八百遍了，好不好！！！”
丰华陪她练了一天早就没了力气，也不管这舞台有多脏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挥手感叹，“祖宗，我真的没力气了！我这吃晚饭的时候你在我耳边一直念叨，念叨的我都快消化不良了。哎呦～哎呦呦～胃疼。我排不动喽！”
说着说着他就躺了下来装死尸，说什么都不肯多动一下。
季轩踹了两下见他一直没什么反应，便坐在他旁边拿起他的右手，狠狠的在他虎口按了一下，按的丰华瞬间就坐了起来，喊了声“痛！”
季轩推了他肩膀一把，又让他躺了回去，解释，“这是我们老祖宗的方法，哪不舒服按这里就舒服多了。”
“真的...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季轩有开始哼起了叫张生的名段儿。
丰华闭上眼，手上按着，地上躺着，耳边戏曲儿萦绕。他莫名想起曾经在唐人街时见洗衣店，看见的穿着白背心儿躺在藤椅上，躲在阴凉处扇着扇子老大爷，摇头晃脑听着那收音机里的传来的靡靡之音。
那时候的他不理解，为什么他笑得那么开心。
这世上能理解别人的方法好像还真只有身临其境一个法子，无论感受是否相同，但至少在同样的情景下他也笑了。
“你笑什么？”
“你唱的还挺好听的。”
被骂了两三天，季轩也是难得听到别人夸自己唱的如何，挑着眉有些小骄傲，“也不看是谁唱的！”
“切！”
丰华嫌弃她这幅自恋的模样，可是转念一想，好像自己在季轩面前也总是这般不要脸......真是奇怪，好像和她在一起呆久了就会想一切奇怪的事情。
比如——反思。
“喂！丰华。要不要试试装？你的衣服今天送到，就在后台放着。而且我和化妆姐姐学了怎么化你那个妆，要不要试试？”
季轩这一个转移话题打断了丰华的思绪，他一睁眼就看着季轩眨着她的星星眼，满脸写着‘期待’二字，让人无法拒绝。
“呃...”
他还没完全答应，季轩便拉着他的手往后台的化妆间走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算了，我也说不过你。”
一进后台化妆室，丰华便自觉的坐在了镜子前，等着季轩大显身手。
“唉！栽在你手里，我算是...只求你啊，真把我这脸当成吴彦祖的来画，可别给我画花喽～”
两眼一闭一抹黑，触感发达了许多，不过和她说再多也是无用，要是有用她估计就不会...
“烫死了！我说你帮我擦脸能不能不用这么烫的水！”
“既然你说的话里有‘帮’字，就别和我唧唧歪歪的！”季轩不管不顾接着帮他擦脸，不过说着她便笑他，“还别说，你现在说话可是越来越来有京腔儿的味儿了，比我刚见你的时候好多了！”
“是啊！校队里的人天天听人说，这叫......耳濡目染。”
难得听他拽文，季轩点头应道，“这词语记得也挺多。就上次月考你语文分比我高了十多分，余奶奶啊，真的是要念死我了！”
“搞半天你现在是逮着机会找我复仇了是吧？！”一想到自己这两天被季轩的精神骚扰，骚扰的他昨晚梦里都梦到是季轩唱小红娘，喊他‘答应！’的画面，可见他白天受了她多少摧残。
“睁眼！”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理她，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听话睁眼，余光瞟见化妆镜里的自己白的跟个鬼似的，本想兴师问罪。可见这季轩眼角带笑，手持着染了墨的毛笔趴在自己身上，到嘴边儿的话就这么的有被咽了回去，只好任她宰割了！
“唉！丰华，你看过《霸王别姬》没？”季轩忽然问他，丰华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你说戏还是电影？”
“当然是哥哥演的电影了？！”季轩又示意他把眼睛闭上，轻笑，“戏我还真不敢指望你看过呢！”
“少瞧不起人！不过张国荣那张脸......我还是承认的！”
“切！还要你承认？真是给你脸了！睁眼！”
季轩托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两眼，点着红墨用手晕开，她笑问，“你还记不记得里面有个场景，就是蝶衣帮小楼化妆的那段？”
丰华一想好像还真见过，“我没看全部，不过混剪里面见过这段儿。”
“我最喜欢那段儿了。其实我觉得就那段儿来看，小楼对蝶衣也不是无意，就是没想到那里去。唉！”
季轩见丰华眼神迷离，抿着嘴笑他，“怎么看我看呆了？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呵呵哒！”丰华下意识翻起了白眼，为了显示自己的内心毫无波澜，那白眼还维持了好久。“季轩，你知不知道自己花痴的样子有多丑？我那时发呆？我那时唯恐你的口水滴在我的脸上的惊恐状！”
季轩被他笑的没了面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瞟了瞟手中的笔，仿佛在说——你的脸还在我手里，我劝你说话小心点！
“好啦！不和你闹了！”季轩先发求和，转移了一个话题，“我发现你这两个星期话变少了，还总是摆着张棺材脸。怎么？被人甩了？”
“你嘴里能有好话不？”丰华听这话当下就翻了个标准的白眼，“你看小爷儿我这面相像是会被人甩了的面相吗？只有我甩别人的份儿好不好？！”
“是是是！您风华绝代！您盛世美颜！您的美貌惊为天人，比白雪公主还好看！”丰华一听这最后一句就是在调侃他是白雪公主里的坏皇后，虽然想翻脸，奈何脸握在他手里.....
“你说说呗！难道是你暗......”
“你别乱猜了，好不好！”丰华发现自己拿她，那是真的没法子，“你不是挺爱看剧吗？不知道现在‘高冷’是大势？！”
“......”
季轩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你少拿这种眼神不屑的小眼神看我，演高冷的何止我一个，那个一班的那个第一。那个书呆子不也是？每天仰着个脑袋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似的，还有人说他不苟言笑的时候帅？”
“这是读书人身上自带的气质，你不懂！”
季轩自然了解最近在学校崛起的新星，一副我早就和你说过的语气念叨着：“我开学就和你说过了，在中国，读书好可比长得帅有用多了！”
“我成绩又不是没上去，上次月考我可是破了一百五的大关。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我最近话一少，摆出和他一样的死人脸，贴吧上可是不少人说我最近又变帅了不少，我的微博粉丝都涨了！”
“你每天就为了这几个上上下下的粉丝数费这么多心思不累吗？”
“你以为顶着一张盛世美颜容易啊，我要是不用心，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崇拜我？我的粉丝怎么会有那么多？”丰华轻蔑一笑，摇头晃脑的笑她，“唉！真羡慕你们这些大众脸，有的时候被人告白多了啊，我还真的有点累了呢！”
丰华是故意嘴贱的，通常他一这么犯贱季轩就会冷嘲热讽一番找别的话题，他知道季轩永远无法懂他，说多了也只会演变成争吵。
不值当。
只是等了半天季轩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替自己画着妆。
余光瞟向梳妆镜，他脸上的红面已经涂好，就差在眼睛周围描上边儿，便和自己这两天盯着的张生一般了。
“喂！丰华。”季轩忽然唤他，丰华这才发现自己正看着镜子发呆，乖乖的转过头来闭上眼。
“你是不是经常怨我，不仅不懂你，甚至不愿意去试图懂你。”
“.......”
一笔划过他的右眼，染墨的毛笔划过皮肤的触感有些微凉。
“丰华。我不懂是因为你从没有好好回答过我的问题，你不解释，我怎么懂？”
“什么问题？”
丰华不懂季轩在说什么，在他的印象当中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遗留问题留到现在都未解决。
“你为什么这么自恋？”
“我自恋吗？我只是清晰的认知到自己有张漂亮的脸，而我是个颜控！”
丰华的回答如出一辙让季轩有些失望，她转念一想在他左眼又画了一笔问道：“那我换个问题问你，第一个说你好看的人是谁？”
“我妈呀！”
一说到自家母亲，丰华的话匣子就彻底被打开了。
...
“他妈也是个自恋的主，不过和他不一样。在她的世界自己是第一位，所以才会那么不在乎自己两个孩子的成长环境为何，对未来发展有没有好处，只因自己想去哪里便动身去了哪里。”
季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低头笑道：“真是跟我的性子如出一辙。”
“丰华之所以长成这样一个人，只因他妈夸过他长得好看，带着他和人显摆。并且总是比较他和他姐，他不如他姐有才，他姐不如他好看......”
子雯默默接下了她的话，“林孓黛已经不出活动了，年前的时候整容失败便息影了。”
“所以啊！丰华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是因为他长期在意母亲的目光得不到回应，而其他给予他回应，所以他便更加渴望这些回应，久而久之就成了我们看到的那样。”
...
丰华的故事讲完，季轩的妆也画完了。
他虽然没有真正回答季轩的问题，可是季轩已经得到了答案。
季轩看着为他画好的精致妆容，但又出于心中的小恶念没有让他睁眼。“丰华，你知道自己人为什么喜欢在自拍的时候拍右边脸吗？...因为右边脸普遍比左边好看。所以照镜子也是，人一般喜欢照镜子的时候下意识往左撇一点。而有的时候你会习惯性的照左半边脸，你注意到没？”
“...我有吗？”丰华细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过，可是又无法确定。
“有。而那个时候，我大多都坐在你的右边。”季轩端着他的下巴看了眼，好像刚刚画蛇添足的那笔把左边眼线延长了，“你一照左半脸的时候，就会照好长一段时间。”
“我还真没注意到。”
“你当然没注意到，因为你那时候大多不在照镜子。”季轩喊他睁眼，放下毛笔用着骄傲的小表情笑他，“你在看镜子里的我，为什么还没有去瞄你！”
“不止是照镜子，自拍也是。你自拍的时候看的不是镜头，而是镜头后那些即将看到这张自拍的人，他们的赞美，他们的艳羡，他们的嫉妒。你照镜子从来不是在欣赏你的脸，而是透过它去瞄那些偷看你的人。
你的眼里也从来都没有什么盛世美颜。”
不知为何，丰华忽然想起上学期刚和季轩坐同桌的时候，叶子雯和杜立恩拉着自己说了一段奇怪的话。
“所以你不能怨我，怨你母亲不懂你，因为我们这类人懂不了你。”
‘丰华，我和立恩作为过来人...必须提醒你件事。’
“你常笑我也很自恋，可是你知道我的自恋和你的有什么不同吗？”
‘永远不要和阿轩对视！永远！就跟美杜莎一样，她的眼睛看不得！’
“我的自恋是不遗余力的爱自己，所以很多时候我的眼里往往没有你，或者其他人的存在。而你的自恋是...”
‘她的眼睛就是面镜子，镜子的对面里是最真实的你，真实到...’
“害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所以才会拼命的表现出对自己的爱。因为这样即使没有人爱你，你也知道有一个人爱着自己，那就是你自己。”
‘常人无法承受！’
而此时的丰华正视季轩的眼睛，在她清澈的黑色眸子中他看到了自己，而那个自己...不着帛屡。
丰华忘记了眨眼，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咽下唾液腺分泌的口水，直到季轩捏着自己的下巴转头去看灯泡大亮的梳妆镜。
季轩一身不符合年龄的媚态，歪着脑袋用头顶着丰华的脑门，镜中的她眼角带笑，嘴角带笑，她笑他，“你看！现在......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而你...在看我，有没有在看你。”
“丰华，人不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目光里，你终要在镜子里学会看到真正的自己。不然镜子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
“意义？”
“给自己找个梦想为之奋斗吧，不然你的存在也将毫无意义。”
...
“高一下学期的艺术节舞台上，算是我的首秀。选的是《红娘》叫张生那段儿，挺有意思的，虽然准备的很仓促，但总体很成功。我这个首秀称得上完美！”
“这个影片就是丰老师试戏的时候放在简历上的影片吧，您说您和您的同桌，也就是您的初恋一同出演。那这上面哪个角色是您初恋演的呢？”
丰华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制作团队中自家经纪人的身影，见他也无奈的摇头便指出，“那个，就是那个话很多的小红娘，她当时为了练这段吊着嗓子吵得我们一班人都不得安宁。不过也多亏了她的超常发挥，我没被她连累丢脸！”
丰华笑容宠溺，采访记者在心中暗爽这届的标题肯定能上热搜，本月的KPI完成的如此轻松还真要谢谢这位敢说的大明星。
“当年她帮我化妆的时候问我有没有动心，我碍于面子没说上实话。”丰华翘起二郎题，本身长短刚好合适的西装裤因为这个动作露出了他的脚踝，漂亮的牛皮鞋面上的反光映出了成年丰华的面孔，
“我和她之间，说不上来。”
看着黝黑的镜头，丰华仿佛想起了那个女孩儿清澈的眸子，看得他有些恍惚，
那天她让他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白面红颊黑眼线，他从未有过这样的装扮，可是这样的他却是那样的熟悉，他觉得自己本就应生成这副样子。
“我的今天，全凭她那天在梳妆镜前的一番话。若不是她，我不知道还要走多少弯路，碰多少壁才能认识到——我，丰华，是为了舞台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