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殊，你讨厌我吗？”森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忐忑，他私心感觉对方是不讨厌自己的，甚至还有些好感，但上午她说的那些话又让他耿耿于怀。
淼青殊明白是自己上午情绪激动时说的那些话刺到了他，说好彼此开诚布公那自然要解释清楚。
“不是。”她即刻否认，“当时是气话，我向你道歉。”
即使情绪再激动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刺痛他人，当时她说出来的时候难免带着一些报复的快感，那是不对的，她知道。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她眉眼低顺，是很诚恳的道歉模样。“我也不应该刺伤你。”
森焱得到否认之后明显开心很多，他得寸进尺地用指腹抚了抚她的脸侧，但也是有分寸的得寸进尺，一触即分。
他那么缱绻地看了淼青殊几秒之后，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一些，但很讨巧地低俯着身子，用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她。
很难得地展露出了一个外现的笑，“喜欢你，殊殊。”
淼青殊瞳孔一缩，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就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就感受到自己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水。
要了命了，她是说彼此要坦诚，没说彼此要时时袒露爱意啊，这谁抵得住。
她从森焱的怀里又迅速地拿了一个浆果，而后迅速地爬了起来往其他地方走，欲盖弥彰的意味很足。
“殊殊。”森焱维持着半俯在地上的姿势，叫了她一声，像是没有得到回应很是失落。
淼青殊的脚步顿了顿，僵持了几秒之后她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但又在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她再次回头，很小声地说了几个字，“也喜欢。”
语罢，她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森焱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又觉得这样好像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整个蛇都躺在了草地上，脸埋在草中无声地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后翻滚了几圈。
笑着笑着，他指尖拂过了自己的眼角。
*
当天晚上森焱一晚上都泡在了湖水中，他要抓紧时间修复自己晶核上的裂纹。
神州上力量很充沛，和春吸收了够多，于是把自己体型变大了很多，让淼青殊躺在它的身上休息，因为即使是神州，夜晚温度也会变低。
淼青殊十分满意地爬了上去，而后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大熊猫的肚皮上，和地球上的熊猫不一样，和春的毛很柔软，梳顺之后就像是绸缎一样顺滑。
随着它的呼吸，她也像是躺在了一个带着绒毛的摇篮中一样，渐渐地就睡熟了。
和春把自己的手盖在了淼青殊的身上，自己也渐渐睡去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淼青殊于醒来时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森焱已经从湖水中爬出来多时，怀里也抱着一堆的浆果。
“醒了？”森焱看到她醒来之后下意识地把浆果放下想去抱她，但还是被躲过去了。
他愣了一下，有些无措。
淼青殊开始简单地整理自己，“我觉得我还是要生一下气的，因为你骗了我这是个事实。”
“但是和春也骗了你。”死道友不死贫道，森焱决心要把它拉下水。
“我猜想它十有八九是被你骗了，或者被你威胁了。”淼青殊点了点他的胸膛，指尖下是坚硬的肌肉。“不要投机取巧、颠倒是非，森焱同学。”
这次她自己把头发往而后别了一下，又提了提卡在胯部的裙子。
“我帮你缝起来，你吃东西，等下了神州我再用藤蔓帮你弄。”
这次淼青殊没有拒绝，实在因为那个裙子腰部太大，虽说不会直接掉下去，但卡在胯部也不舒服。
两人一人吃浆果，一人缝衣服，就着这样的姿势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
“你的晶核好了吗？”
“嗯。”
“那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了。”
“不想结侣了？”淼青殊主动地问他，果不其然换得对方身体一僵。
但也是那么一秒，森焱很快就恢复回到道：“想，但是不是现在，这一次我骗了你，我们结侣不应该这样，等下个雨季我们再来。”
淼青殊笑了笑，“好，那我们就回去了？”
森焱摇了摇头，“我们先去海边吧，你不是想要盐吗？我也可以顺便跟鲛人换一些鲛绡给你做衣服。”
说到这里，淼青殊来了点兴趣，她在自己的脑海中幻想了一下鲛人的模样。
“真的有鲛人吗？那他们的眼泪是不是真的会变成珍珠，唱歌是不是真的很好听，长得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啊？”
森焱听到前面还有没有什么，听到最后一句又有些不开心了。“有，是，对，不是。”
-“反正没有我好看。”他心中如此反驳道。
淼青殊听到了，她哼哼两声，不和这个自恋蛇计较，但也开始期待去海边见到鲛人，以前只在传说当中听到过，还没有见过活的呢！
不知道海底世界是长什么样子的，有没有机会去看看。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远不远啊？”
森焱已经缝好了，趁她现在戒备心低，摸了摸她的头发。“等下就赶路，不远，往东再走两日就到了，我可以抱着你去。”
淼青殊自动忽略最后一句，自顾自地啃着浆果。
晚起的和春没饭吃，只好自己去摘了好几个浆果，一次吃了个饱。
由此，两人一灵兽的初次神州之旅就此结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总归生活的轨迹有了偏移，世界又开始朝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方向转变。
或好或坏，没有人说得清楚，也没人知道。
*
和春很生气，和春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
因为它认为自己不干净了，从原本带着食草灵兽专属的植物清香，沾染上了鱼腥味，挥之不去的腥味让它很是痛苦，甚至想很没骨气的嚎啕大哭。
当然，在哭之前它要一熊掌呼死眼前的小蠢货，
它可算是明白森焱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但显然，淼青殊不会容许它这么做，因为其本人正看着那个小蠢货冒星星眼。
好，它又更讨厌那个罪魁祸首了一些，抢走了自己主人的关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