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很久以前舞蹈是人们用来和神明沟通的方式……”她觉得这话说出来很奇怪，像是带着几分自卖自夸的嫌疑、一种有点儿戏的尝试，于是说了一句之后就止住了。
而且她也没有告诉过他们任何人自己是个舞蹈表演者，这么突兀地说也太尴尬了一些，就当做只是一句玩笑话吧。
和春好像已经习惯了淼青殊这种时不时会蹦出一两个陌生词语的行为，所以也并没有觉得她这番话有什么异样。
森焱却默不作声地多看了她几眼。
“那我们今晚上是在这里休息吗？”她转移了话题，“如果今天它不来怎么办？”
森焱与和春都顺着她这一番话走，刚才那一个小小的、并不起眼的、并未掀起太大波澜的插曲仿佛就这么过去了。
“对，在这里休息。”说着森焱又给这个山洞做了一个双开的藤蔓门，好像真的打算在这里居住下来了一样。“不来我们就等到明天，食物这些都不是问题。”
“那明天我要次果子！”听到了食物这样的字眼，和春一下激动了起来，用爪子轻挠着森焱的尾巴，说着自己的诉求。“要好多好多果子，和春已经很久没有次过果子了。”
“好。”虽说两人平日里看着不大对付，但在衣食住行这些方面，森焱对和春还是格外得宽容和大方。
决定今晚上要在这里留下来之后，他们简单地把山洞收拾了一下，兽皮垫就铺在了森焱做的藤床上，倒是比地上要柔软得多。
上午的食物还没有吃完，被森焱用小篮子提着一并带到了这里。不用打猎也不用赶路，收拾完山洞之后大家竟然显出了几分悠闲之态。
于是歇息了一会儿之后，他扯了一下淼青殊披在身上的兽皮，又给山洞里面多添了几团火。“我帮你把这个做成衣服，暖和方便很多。”
“啊？”听他说这话，淼青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顺着他的动作愣愣地把兽皮往前送。
看见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骨针之后，才后知后觉对方说要为她做什么，立刻惊讶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居然会做衣服？”倒也不是她就认为这种事情就应该是女性来做，森焱长得与这样的事情不在一个纬度。
就像是人无法想象沙漠落雪、大海干涸。
“嗯。”她的惊讶森焱坦然接受，也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十分娴熟地拔了自己一根头发作线穿针，开始在那块兽皮上动作了起来。“我还会很多事情，你总有时间慢慢知道的。”
“喔。”淼青殊很快忘了这一茬，把目光放到了他的头发上面，看着那根如墨线一般的发丝，又是惊又是疑。“你拔自己的头发吗？头发还可以用来缝衣服？”
森焱又跟她解释了一遍鳞片和自己头发之间的关系，她也还是和从前一样，听完之后展露出了很诧异又很钦佩的眼神。
兽皮实在是太大一块，为了做成衣服的样式和版型，他不得不拿出叶刀来裁剪一番。
而淼青殊也理所当然地再一次的展露出了疑惑又好奇的眼神。
森焱便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凭空拿出了一片模样颜色都是极好的叶片递给了她，将叶刀形成的原因、使用的方法、以及一切其他的信息都一并告知。
面面俱到，可最后还是像叹了一口气般说：“总归还是一样的。”
有几分怀念、有几分黯然、有几分喜悦，情绪很多，多到淼青殊数不清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和春在一旁自娱自乐偶尔插几句话、挑衅一下森焱，时间倒也过得很快，等淼青殊真正穿上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之时了。
衣服的款式就是最简单的大衣模样，他还用剩下的料子做了一条收口的裤子，两件套穿在一起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大衣的腰带是赭石色的柔软枝桠，上面结着蜡黄色的花，是上次他摘回来的腊梅。
森焱跟她解释自己的能量在里面，除非他遭遇不测，否则这花便不会败。
“怎么样？合适的吗？”他常常抱着她，对于她的身材很是了解，自然不会出现太大误差，但还是怕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给淼青殊的，他都想要是给最好的。
“嗯，很合适的。”来到兽世这么久，她终于又正正经经地穿上了一套衣服了，收口的裤腿和袖口让她动作要方便很多，也杜绝了很多寒风的灌入。“针脚好密，裁剪得也很棒，你以前总是做衣服吗？”
她只是随口一问，森焱却认真地回答了。“嗯，给……做过很多。”
又是如上次般的刻意吞音，似是而非的表达包含了什么不言而喻，淼青殊一下失去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