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草和玄殇过上了滋润生活,沧临就实惨。
他被带回剑隐宗,还未苏醒就依规判定了处罚,终生囚于刑狱暗牢,还被玉婉青私自打断了四肢。
此时。
沧临倚靠在冰冷墙壁上,望着前方不知处,眼神空洞无物,曾经的骄傲和自尊都化为灰烬,他无法接受自己沦为废人,更无言面对铸下的大错。
悔过…...
自我唾弃。
然而,都无力再改变,唯一能做的只有在黑暗中品尝无尽的孤独与绝望,片刻不心安。
沧临以为这就是他最好结局,可玉婉青也没放过他,甚至把所有癫狂和负面情绪都加诸在了他身上。
荒芜牢里,那张大床,成了他最畏惧的存在。
踢嗒踢嗒。
又来了。
沧临缩了缩肩膀,将自己挤在角落,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玉婉青打开锁门,使出微弱光球术,漆黑牢里迎来小片可视范围,若隐若现,增添着诡异氛围。
“大师兄,我来看你了。”玉婉青面容随光线明灭。
没有回复。
沧临只将自己蜷缩得更紧。
“好得很。”玉婉青眼含讥讽:“现如今的你,除了我还有谁会惦念,这辈子你都休想摆脱我!”
几步上前,玉婉青蹲在沧临身前,阴恻恻地盯着他,尽情发泄着不快。
“话说当初,明明是木小草找死,关我什么事,就因为这个原因,我被你厌弃整整两百年,为什么要这样无情呢。
明明一直待在你身边的是我!
这两百年来,我跟在你身后,兢兢业业,为你出生入死,倾覆所有,却换不来一个垂怜目光,沧临,你可真是铁石心肠。
落到如今下场,都是你逼我的,逼我不择手段也要毁了你,是你咎由自取!”
玉婉青越说越有理:“都是你的错啊!
你看,我本可以在初始就把证据拿出来,可我没有,辛苦为你掩藏,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予你机会,可你呢,回馈给我的,只有无穷尽的疏离与嫌恶。
做这么多,都捂不热你的心。
我又何须再仁慈!
放出证据,拉你下高位,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属于我不是吗?”
玉婉青神色暗沉,笑得扭曲:“高高在上的宗主大人,落入凡尘的滋味如何!
既然我活在痛苦中,那么你也不配得到幸福。沧临,乖乖做我榻上宠,你注定和我一起沉沦。”
说着,一把将人拽起,丢在了大床上。
“吱吖”声响,是玉婉青俯身而上。
“别怕,大师兄,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你而已。”用着亲密称呼,却作亵玩之意,玉婉青喟叹:“你也爱我好不好?”
“妄想!”沧临难堪折辱,言辞狠绝:“不爱就是不爱,你做再多牺牲,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玉婉青勾唇,将阴翳隐没在笑意下,
“道理我都懂啊,可如今落魄的是你,依附我而生的也是你,大师兄,还看不清处境呐,要怎样处置你,已由不得你做主,嘴硬可是会吃苦头的。”
玉婉青手肆意抚摸过想触碰之处,神情享受,她很是沉浸这种身下人无法拒绝的美妙。
“你瞧,我多心疼你,知道你身体虚弱,还贴心地准备了床,让你承恩时免受地板冰凉。
大师兄,我可以不需要你的爱,得不到你的心,却能得到你的人。
也不是一无所有呢。”
沧临:“呸,恶心。”
“恶心?是啊,在你眼里我从来如是,所以,喜欢了这么久,为何要不求回报呢。大师兄,你不愿意给的,我亲自来取,很合理,也不难,不是吗。”
玉婉青一手掐着人下巴,一手拿起锋利的匕首贴着嘴角,眼底掠过暗色,笑意染上阴邪。
意图明显。
沧临打起寒颤,“你要做什么!”
玉婉青冷笑,“舌头不听话,就不要了吧。”
“咔嚓——” “唰——”
动作利索毒辣,卸下巴,挥刀,齐根切断,沧临没有感受到痛,玉婉青已事先施展了麻痹术。
“呜呜……”他想骂疯子,可惜再也骂不出口。
“总算乖了,这张嘴再也不会说出令我伤心之语。”玉婉青很满意,“就赏大师兄与师妹共行鱼水之欢。”
“呜呜……”滚开。
玉婉青听得懂,却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单薄衣袍落地,寂静地牢一时春色无边。除了痛苦呜咽,就只剩女子享受的哼声。
沧临唯有忍受摆布,什么也做不了。
他心中苦痛:
‘想来真是荒唐可笑,前半生被仇恨蒙蔽,助纣为虐,被真正的灭族仇人利用个彻底,现在众叛亲离,连自我都失去。
果真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透过玉婉青执拗的眼,沧临仿佛看到了曾经偏执的自己,为了刺激玄殇,他妄言要将木小草锁在床上,永生为自己服务。
直到被困的变成自己,方明白,原来被不爱之人强迫有多悲切难受,不如一死落个干净。
可惜沧临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他注定在这暗无天日中,成为玉婉青的囚奴禁 脔,等待着被玩弄,或许做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人偶傀儡会更加的轻松。
一轮折磨结束。
玉婉青躁动的心有所平缓,但还没疯够,手指轻抚过身下人充满痛恨的眼,语气幽幽:“大师兄,别这样看着我,我会生气。”
自从木小草泯灭后,沧临就总用这样一双眼审视着她,好似她有多么的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让她的心在这两百年里不断地被谴责,被炙烤!
玉婉青早已受够。
想不通的问题,也不再纠结:
“爱你有错吗,不管我怎么讨好,你都不愿与我好好相处,既如此,那就成全你。”
“眼里无我,留着也多余,就剜了吧。”
沧临只觉恶语坠心间,眼里憎恶更甚,还掺杂着愤怒害怕。
口不能言,只能急切张嘴:你敢!
玉婉青漠视沧临眼中含义,反而欣赏起里面短暂映出的自己,徐徐道:
“大师兄,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要看清楚形势啊!别逞强,很快就会结束,我舍不得让你痛的。”
沧临浑身都在做抵抗。
玉婉青轻而易举按下,如蛇吐息,丝丝绕绕又冰冷:
“我不是在伤害你,只是要你成为一个合格的阶下囚。只有你全心全意成为我的,才不枉费我千辛万苦保住你的意义!”
说得自我都感动,
“这都是对你的爱啊,大师兄。
与你交颈而眠的是我,予你欢愉的也是我,你落到如今境地,皆是拜木小草所致,是她不要你,是她把你推给我,就算你还念着她,我也不会怪罪你。
放轻松,我都是为你好。”
手起刀落,生生剜眼,确实如玉婉青所言,很快结束,不过这次她也有事先给沧临服用丹药,没让他感受到痛,但伤害是实打实的,一分没少。
本该是残忍血腥的一幕,落在执行人眼里却无比美好,
“真漂亮。”
收集好断舌和眼球,玉婉青将它们一并存入储物戒中,好好珍藏了起来,毕竟这些都是战利品呢。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诛心还在继续,
“我的好师兄,你这么聪明,应当知晓,你心心念念的人之所以不杀你,就是预想到落在我手里,你会生不如死!她不想你好过呢!痴情如你,连昏迷前最后一眼都要留给她,何不遂了她的意,安分守己做我的人。”
沧临怎么想,其实也不重要。
玉婉青不在意了:
“就算我的喜欢,你不屑一顾,又能怎样呢,决定权在我。弄断四肢,你就再也跑不了;割断舌头,你就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剜瞎双眼,你就再也看不了别人,多完美!哈哈哈哈哈哈,多好啊!
惦记了这么久,你终于是我的了。”
疯子…
这天后。
沧临彻底成了一个无知无觉的木偶,只有每次被掠夺狠时,会发出微不成声的呜咽。
沧临越不给反应,玉婉青越喜欢刺激他,
“哈,真可怜。”
“早该将你关起来,让你不再能拒绝我的靠近,不再能对我视而不见,不再能逃离我。”
“你的世界只有我,身体只忠于我呢。”
“我的专属玩物。”
煎熬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不用再看沧临的脸色、将就他的喜怒、顾及他的意愿,能随心所欲,做一切自己想做的。
玉婉青没有比现在更快乐的时候。
她喑哑着嗓音,附在沧临耳边,如念咒语,“大师兄,你活该困守在这一方天地,与永夜作伴,沦为豢养脔 宠,以祈求我的垂怜度日。无依无靠,永无安然。”
掌控欲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后悔吗,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看,我做到了,哈哈哈,真开心呐!”若有一个不听也得听的倾听者,自言自语也能乐在其中。
乐趣过后,是欲色翻涌。
玉婉青重新覆了上去,“大师兄,放心,我会一直陪伴着你,我们还有漫长的岁月!”
沧临整个人都黯淡无光。
他认命了,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为了私心拜入剑隐宗,更不该招惹上玉婉青这个怪物,一步错,步步错。
终身被囚,直至疯魔。
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价,他虽是被邪尊利用,但仍是昧着良心做了坏事,天谴已至,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般可笑方式。
一饮一啄,皆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