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了潘家别墅。
潘北辰和他的女儿潘可卿，带人出门迎接。
我看似贵客。
可他们摆出来的却像是驱灾辟邪的阵容。
我没怎么见过潘可卿。
今晚见了面，发现潘大郎的龙凤胎妹妹潘可卿，也够漂亮的。
个头超过了一米七，环肥燕瘦，身材好到了极点。
恐怕身高达到了一米七五的乔雪菲，也不敢说自己的身材比潘可卿更好。
至于容貌，潘可卿没有乔雪菲那么惊艳，但是她的脸盘很好看，五官立体而精致，给人一种舒展大气的感觉。
朝着别墅楼房走去。
潘北辰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他的痛苦必然不是装出来的。
“爱人被炸死，儿子被捅死。巨浪，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潘叔，我很同情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哪怕恶心到自己，这番话我也必须说出来。
走进别墅楼房，直接去了二楼书房。
这里发生过爆炸，重新维修之后，装潢的格调和色泽，也与之前有着一定的出入。
就好像华丽的衣裳带了几块补丁。
对方本来很富贵，为什么不把这套衣裳扔了重来一套？
恐怕不是舍不得，而是不能扔。
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来，我想到的却是掘地三尺。
潘可卿开始煮茶，一双桃花眼看着我：“唐海潮，你从里面出来后，一直都没找工作，一直忙什么呢？”
“也没忙什么，一直都在逛荡，我属于那种很懒散，胸无大志的人。”
这么说自己，我心里有点不开心，因为我早就想开公司当老板了。
我最喜欢的生活，并不是目前的节奏。
可我什么时候才能拨开阴霾，见到明媚的阳光？
也许等我拨开阴霾之后，就会发现明媚的日子里也有暴风闪电，黑暗和阴邪弥散。
潘可卿给我倒茶，嘴角妩媚的笑：“要不，你去我的公司？”
我没有做出响应，只管端起杯子喝茶。
潘可卿又说：“我的公司看起来规模一般，但是实力还可以。尤其是我的靠山，一般人惹不起。”
我看着她，说道：“潘小姐，今晚我都被你惊艳到了。可是，你的靠山不就是你的父亲吗？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父亲给的。”
“唐海潮，我觉得你配不上巨浪这名号，巨浪怎么可以口是心非？你本来对我的靠山很好奇，可你却故意标榜我的父亲，你什么居心？”
“潘可卿，咱们不熟，不管你的靠山是谁，你都没资格训斥我。问你一句，我敬重你的父亲，有错吗？”
我心里很不爽。
但我必须头脑清醒，必须把话题拉到对我有利的角度。
潘可卿凄苦的笑着：“抱歉啊，一不小心让你不高兴了。可是巨浪，如果你的母亲和哥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先后惨死，恐怕你会比我更失态。
如果这种天崩地裂的厄运降临在了你头上，就你狂暴的秉性，也许你会做出屠杀路人，危害社会的事。”
我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凌厉的看着她：“首先纠正你的说法，我并不是秉性狂暴的人，我的内心深处很柔软。
然后我问你，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自己受到了伤害就要去残害无辜的人？”
潘可卿翻了白眼，哼声道：“不要这么问我，我从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唐海潮，我可比你善良多了。如果去和乔雪菲、马九妹那些骚货做比较，我是乖乖女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和我爸都不是一路人。”
我只管听着，在心里琢磨潘可卿最想表达的意思。
潘北辰略有沙哑说道：“可卿说的对，她和我还真不是一路人。我是道上混的，大郎也是，但是可卿不是。”
我看着潘北辰，面色凝重点头，就好像我很认可他的说法。
“潘叔，大晚上您叫我来，到底有什么急事？”
“带你发财，喜欢吗？”
“喜欢。”
在我用潘大郎给的钱，迫不及待买了一辆桑塔纳之后，对方果然把我当成了贪图享受，迫切想搞钱的人。
潘北辰一个眼神，煮茶的潘可卿起身离开了书房。
等书房门关上，潘北辰嘴巴凑到了我耳边，神秘说道：“我家女儿潘可卿，她的靠山很吓人。”
“您是当爹的，都吓成这个样子了，谁啊？”
“牛公子。”
“哪位牛公子？”此刻，我还真有点懵。
“京城牛爷的儿子，牛启铭。如果比江湖地位和底蕴，我的实力至多相当于牛爷的一根脚指头。”
“潘叔，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一般不怎么打听江湖上的事，但我也听说过牛爷。牛家背景非常深厚，牛爷的父辈，以及他的哥哥和妹妹，都不是等闲之辈。
家族强大，愿意给面子的人就非常多。从八十年代初，牛恒舟就混起来了。之后这么多年，牛恒舟从没有翻过船。没人知道这位牛爷身边都有谁，也没人知道牛爷有多少钱。”
我对牛恒舟的了解，基本都来自坊间传闻。
因为一直到今天，乔家并没有给我提到过牛恒舟。
此刻，我的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那个夜里，郁金香对我提到过的斗牛和三公。
当时郁金香在给我表演千术，可她提出的斗牛和三公，更像是另有所指。
难道斗牛，指的就是牛家？
牛恒舟这种人，参与盗墓和倒卖文物，也实属正常。
这时候，书房门开了，潘可卿提着一个大皮箱走了进来。
看起来，潘可卿的力气不小。
右臂轻扬，就将大皮箱扔在了书桌上。
皮箱打开之后，里面都是崭新的钞票。
看着我，潘可卿面若桃花，用一种幽深的声音说道：“200万，潘家送你的！”
我貌似贪婪的看着皮箱里的钞票，呆滞良久之后，才说道：“无功不受禄，我没有为潘家做什么，不能接受这么多钱。”
潘可卿坐下来，侧身看着我，说道：“我哥死后，我爸发布了江湖追杀令。谁提供了有用线索，奖励200万。谁擒住了凶手，奖励500万。”
“这什么意思？”
我的焦虑，瞬间就提升了数倍。
“潘叔，您的意思是，我给你提供了有用线索？”
“巨浪，现在我知道真凶是谁。我是联想到了你的过往，这才猜到了真凶。所以，相当于你给我提供了线索。人在路上走，混的是江湖，潘某言出必行，200万你收下！”
潘北辰貌似很坦诚的看着我。
我开始与他对视。
我好像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浑水，还有一根搅浑水的棍子。
棍子悬空，被无形的巨大能量驱使，舞动邪恶，兴风作浪。
“潘叔，您倒是说出来，您通过我的过往，想到的真凶是谁？”
“真武拳馆，马永真。巨浪，我不介意你去告诉马永真。”潘北辰冷冽的看着我。
这时候。
书房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其貌不扬，但是身材魁梧的男子。
这人年龄应该没超过30岁，本来很丑，但是气场很不一般。
潘可卿看了一眼来者，然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唐海潮，你也可以告诉马永真，现在潘北辰的女儿潘可卿有男朋友了，江湖牛爷的儿子牛启铭，京城人称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