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你……你在开玩笑吧……”
扎克当然不会觉得卡尔手中的格洛克会是一把玩具枪，虽然卡尔只是一个孩子，但枪在谁手里，射出的子弹威力都是一样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精准与否。
而现在，几米的距离，如果真的开枪，扎克不觉得自己运气会好到子弹会偏。
至于夺枪，扎克有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又放弃了，卡尔离自己有几米远，这个距离就算自己再快，卡尔起码也有时间扣动一次扳机。
其实就算卡尔站在扎克面前，扎克也不敢夺枪，不是专业的，想抢别人手里的枪，先不说能不能提起勇气，别人也不是木头站着让你抢啊。
卡尔举着枪，淡笑道，
“我手很稳，你没发现吗？我也没有开玩笑，当然，如果你能真诚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开枪。”
“当然，我发誓！我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实话实说。”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扎克没有丝毫的犹豫。
卡尔点点头，依旧举着枪，“台阶旁的牛奶被谁拿的，谁又喝了，一共有几盒。”
“那个……抱歉，卡尔，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来，这样，我会很紧张。”扎克说道。
“不行，回答我的问题，我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了，我劝你快一点，不用把时间浪费在编造谎言身上。”
卡尔微微眯眼，隐藏住自己那有些不合时宜的神情。
“我……我知道的不多，艾迪好像拿过，也喝过，皮特好像也喝过，至于有几盒，我真的不知道。”
扎克连忙回答，因为有些紧张，言语间有些慌乱。
卡尔没有再揪着牛奶不放，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过什么谋划，比如想对我们做些不好的事情之类的。”
“没有，绝对没有，你们肯收留我们，我们一只心存感激，真的，我对此万分感激。”这次扎克回答的很快。
卡尔没有去追究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实性，继续下一个问题。
“你在和艾迪和皮特是多久认识的，在外又如何生存。”
“我……我和艾迪是在灾变刚爆发没多久认识的，那时不止我和艾迪，但因为行尸，还有各种意外，最后只剩下了我和艾迪。
因为城市行尸太多了，我们一直在野外游荡。生存则靠，找些农田里成熟的农作物，或者一些车内已经过期的食物。然后在灾变一个半月后，我们遇见了皮特，之后我们三人便一起了。之后我们也遇见过其他的人，但并不全是好人，或许有，但也并不愿接纳我们。
所以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对于你们，我真的心存感激。”
扎克一双褐色的眼睛直视着卡尔，微微颤抖着，仿佛就快把“我说的都是真话”几个字写到上面了。
“我并没有说你是假的，现在下一个问题。”卡尔嘴角微勾，“末世前，你是做什么的？”
扎克愣了一下，但还是赶紧说道，“我是一名IT技术人员，就是编写程序，研发软件。”
“会用枪吗？”
“呃……会一点吧……”
“你们三个谁是领头的。”
“这……”扎克有些犹豫，
于是卡尔晃了晃手中的格洛克。
扎克立马说道，“我们之中并没有什么领头的啊，我们只是互相扶持一起生存，真要说的话，似乎艾迪平时做的决定多一些。”
“呵……”卡尔继续问道，“你想彻底融入我们吗？”
“当然！”扎克这次回答的很快，他当然知道卡尔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们现在也生活在农场，但原先农场的人，包括肖恩队伍里的其余人，对于他们三人都还保持着警惕。
“如果有条件呢？”卡尔方下了举着格洛克的书，垂在身体一侧，举太久手臂确实酸。
“当然，无论什么条件。”扎克见卡尔放下格洛克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要你杀人呢？”卡尔笑看着扎克。
“这……孩子，这，杀人是不对的。”扎克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卡尔好像在逗自己玩。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卡尔直接收起了格洛克，卡尔已经能确定，眼前的扎克就算把枪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敢举起对着自己。
“啊？”
“我让你走，还需要我再次复述吗？”卡尔微微皱眉。
扎克一愣，面前的卡尔，明明是个孩子，但确实给自己带来了不弱的压力，是因为手枪吗……
扎克走了，卡尔依旧在原地。
卡尔找到一颗粗壮的大树，靠着它，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很烦诶。
仅仅是三个人就这么复杂，没错复杂。
卡尔有点佩服尼根了，他到底是怎么收服几百个手下的。
当然那是电视剧，如果是现实，他还能吗？应该吧。
杀人的欲望已经被卡尔按耐住了，卡尔觉得自己可能因为某些刺激有些冲动，至于刺激从何而来，卡尔并不清楚。
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没多少人愿意心甘情愿的给人当小弟。
那么，收服手下，到底该怎么收服。
就算别人说了，心甘情愿给你当小弟，你就能信吗？就敢给他枪吗？
人手的扩张是必须的，但如何扩张，如何控制他们，如何让自己信任他们。
卡尔有些多疑，不过卡尔觉得自己的多疑并不是一件坏事，这很有必要。
扎克三人，抛去扎克，扎克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前提是扎克是一个人。
不然和有问题的人在一起待太久，没问题也会变成有问题。
艾迪的话，于卡尔来说，他确实该死，但他也确实很蠢，卡尔已经没有再把艾迪放在心上。
艾迪，很好控制，蠢货相反有时候挺单纯的，也不会有那么多心思。
在人手缺少的大环境下，卡尔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发挥余热的机会，真要杀的话……
等没用了再说吧。
卡尔按耐住了自己心中的野兽，但野兽并不会消失，相反，对于被困住的野兽而言，被困的越久，那么它就会愈发狂暴。
至于最后的皮特，卡尔觉得他可能是三人中唯一较为聪明的人，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发现自己不简单的人。
就是不知道是小聪明，还是大聪明。
“所以，真的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