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还真猜对了。”
“我就是在过当老师的瘾。”
我依着赵猛的肩膀，道：“今儿你们一个也甭想走，都得给我留下。”
这天。
姜彤和赵猛连带何萱都叫我给扣在了客厅。
让他们跟往常一样做了语数英三大主科的试卷。
至于历史跟地理等这些辅科，我没有强令他们去学，毕竟这些东西，只要用点心就能学会。
可尽管如此。
每日的五张试卷也足够磨人。
何萱与姜彤倒也好说，她们本身的基础就不错，加之我这段时间的培养，她们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做试卷了。
而赵猛的基础仍旧差的跟狗屎一样。
几乎每天都得把我的心态给搞崩几次，最后干脆跟他定了个规矩，错一道题踹一脚。
他被我踹了多少脚，我记不清了。
但在我家补课这几天里面，基本每天晚上都是挂着满屁股的脚印走的。
而也是在这几天。
何洪波家换玻璃的速度都比以前勤了不少。
……
假期结束。
我们四个一起来到学校。
等学生们到齐之后，班主任柳燕就向大家公布了考试成绩以及名次。
照比原来。
我的名次提升了一点。
班里的名次从第三变成了第二，年级里从第九提升到了第八。
我之前的分数，跟现在差不多少，所以也没人觉得惊讶。
但赵猛却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这家伙上次考试的时候，六科加在一起总共就得一百八十分。
然而在这次，他的成绩就跟坐了火箭一样直接翻了一个翻，拔高到了四百零二。
当柳燕读出赵猛的成绩的时候。
别说是柳燕与班里的学生，就连赵猛自己都傻了。
“四百零二？”
“这是我的分数？”
赵猛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柳老师，你该不会是看错人了吧？”
柳燕直直的看着手里面的卷子。
显然，她也有些没反应过来，揉揉眼睛，又将手里面的试卷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其实也不怪她不信任赵猛。
只因赵猛在学校里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炸裂。
以至于柳燕对他的要求都放低到，他可以不学无术为所欲为，只要不能带着别人一起不学无术就好。
可是能想到，赵猛却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从竞争倒数第一，窜到了班级里的中上水平。
等赵猛拿回了卷子，脸上的表情也甚是精彩。
“嘿嘿！”
“我早就说过，老子就是个天才。”
“只要老子想学习了，就没谁能比得上老子！”
赵猛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没有避人，直接就喊了出来。
班里的同学齐刷刷的转头看向这个家伙，那眼神就跟路人看傻子一样一样的。
赵猛却不以为意，用眼神示意我。
“怎么着？我的五哥？”
“我这回应该不用挨罚了吧？”
我无奈摇头，用手给他比了个五。
虽然这货拿了四百多分，但仍旧任重道远。
五张试卷，一张也少不了。
赵猛看懂了我的意思，脸上的笑容僵住。
虽然这货没有发出声音来，但从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巴上来看，这家伙骂的应该是听脏的。
不过赵猛的调整能力那也是相当的强。
看着手里面的考卷，不一会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傻笑起来。
我觉得，他应该是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有回报了吧。
也正当我想着，何萱跟姜彤那边此次能提升多少的时候，突然听见坐在我侧后方的赵猛嘀咕了一句：“今儿高兴，晚上去砸两块玻璃庆祝一下！”
“……”
砸别人家玻璃庆祝？
亏你小子想得出来啊……
我忍不住回头，小声对他说道：“你砸玻璃我没意见，但总得小心点。”
“放心吧。”
赵猛笑呵呵的道：“凭我这身手，让他们十个八个一起都抓不住我。”
“……”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狂。
真的狂！
一次两次的对方或许不会怎么样。
但闲的没事儿总过去砸玻璃，人家怎么可能会放任他不管？
万一叫人给堵住了，凭那些人的尿性，高低得让他挨顿打啊……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不对劲，赵猛嘿笑了声。
“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心里有数。”
“就算事后他们发现了也拿我没办法。”
瞧这家伙笑的奸诈。
我心里虽然还有些顾虑，但也没再多说他什么，只提醒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待到成绩公布完毕之后。
班里的同学又聚在一起做了个大扫除。
等将班里收拾干净，又将桌椅板凳都拿到后面摆好后，柳燕便宣布为期两个月的寒假正式开始。
同学们蹦跳着，欢呼着跑出了班级，相互述说着，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要去玩什么，要去什么地方玩。
我本也打算跟赵猛一同走出教室，去等候何萱跟姜彤她们。
可这时，柳燕却出声将我叫住。
“重五。”
“你等一下！”
我愣了愣，转头问道：“怎么了老师？”
柳燕走到我的面前，神情郑重的看着我说：“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
我开始的时候还没明白，她口中之前说的事情是啥。
但当我看见柳燕扭头看向赵猛的时候，我就明白过来了。
她还是想要我给班里其他同学也补补课。
“老师。”
“不是我不答应你。”
我说：“我确实没有那个能力照顾这么多人。”
“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柳燕道：“况且赵猛你都能教得好，教其他人不是更容易？”
在她眼里。
赵猛或许就是孺子不可教的典型例子。
我能将他教好，同样也能将别人教好。
但她应该是没想过，我之所以能教得好赵猛，那是因为我俩的关系好啊。
如果换了别人，还真就不一定有这种效果。
“不好意思柳老师。”
“这件事儿，我真的做不到……”
说完，我也不想再跟她解释什么，迈步走开。
我并不是不尊重柳燕。
相反的，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年轻的女老师的。
只是，我是真的懒得去管别人。
我不知道柳燕是怎么看我的。
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并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我的善良和我的耐心都只会用在特定的人身上。
至于其他人，在我的眼里也仅仅只是其他人而已。
我可以请他们吃饭，可以跟他们做朋友，他们没钱了我也可以借给他们钱花。
但是叫我向帮助赵猛一样帮助他们，我是真的做不到。
柳燕许是见我态度坚定，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