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对食,就是宫女太监做假夫妻。”
“眼看他情真意切,我把小桂子放回宫里,派他去打探消息。”
“三日之期太仓促,如果唐兄有空,劳烦帮我多思量思量。”
欧阳凯特意来找唐风年商量案子的细节。
唐风年爽快答应此事,想一想,问:“肖白和旺财进宫之后,是否发现新线索?”
他对旺财抱有期待,充满信任。
欧阳凯喝一口茶,然后无奈地摇头,说:“对他们而言,宫中有很多禁地,他们无法踏足。”
“就连我也屡屡碰壁。”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格外保密,冷宫里还藏有第三个死者,是失宠已久的妃子。”
“死相不体面,这涉及到皇上的面子,所以消息没有公开。”
唐风年皱眉,冷静地问:“如何不体面?”
他并非故意打探皇家隐私,而是出于探案的本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以前,他担任田州知州和成都府知府时,亲眼见过很多死人,早就习以为常。
欧阳凯把脑袋凑向唐风年,刻意压低声音,耳语道:“冷宫妃子怀有身孕,血崩而死。”
“身上衣不蔽体。”
“太监总管王卷说,皇上这几个月并未临幸过她。”
“使用排除法,宫中能干这事的人不多,毕竟太监干不了。”
说完之后,他把前倾的身体收回,靠到椅背上。
唐风年思量片刻,说:“有证据证明,三个案子是同一凶手所为吗?”
欧阳凯翘起二郎腿,嘴角上扬,说:“有可能是同一个,还需细查。”
唐风年眼神意味深长,说:“如果是同一人所为,这人似乎不太聪明。”
“接连犯下三桩命案,他脾气不稳定。”
“与三个死者都有关系的人是谁?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查一查。”
欧阳凯点头赞同。
他心里着急,没空再多聊,直接起身告辞。
唐风年也站起来,亲自去送客。
寒风吹动他们的官袍,天色灰蒙蒙,阴沉,接近阴森。
等欧阳凯骑马跑远之后,唐风年仰起头,看看天色。
乌云仿佛惨死之人的冤魂,阴魂不散。
唐风年深呼吸一下,心事沉甸甸。
欧阳凯作为他的多年好友,如今处境艰难,如履薄冰。他无法袖手旁观,但帮忙不仅仅是口头答应那么简单。
那些已知的线索就像迷宫里的路一样,如今他们就像置身迷宫。
复杂的迷宫。
一声叹息。
傍晚,回家之后,唐风年没独自较劲,而是和赵宣宣一起商量案情,希望尽快帮助欧阳凯破案。
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以前,他也经常与赵宣宣聊公事,习以为常,彼此信任。
赵宣宣听到死人的案子,暂时没表现出恐惧。
想了想,她掰手指,说:“情杀,仇杀,财杀……仇杀的可能最大。”
“凶手很可能表面上人模人样,背地里却露出阴暗的一面。”
“他肯定有帮凶,否则不可能轻易避开宫中巡逻的御林军,不可能避开那么多宫女太监的耳目。”
唐风年已经换上家常旧衣,坐到暖炕上,端起茶盏,点头赞同。
赵宣宣说出来的推测,他之前已经想到了。
此时,他没有惊喜感,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也挺美妙。
赵宣宣主动伸手环抱他的腰,互相依偎,说:“如果三桩命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他很可怕。”
“皇宫里总共有多少人?”
她暗忖:太可怕了,幸好巧宝最近不用进宫上学。再装病几天,拖到学堂放假。不过,荣荣在宫里,无法出来,希望她多多谨慎。
唐风年冷静地道:“上万人之多。”
“但冷宫命案的嫌疑人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