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在独裁者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失望之色。
那位领头医生给出的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
查不出问题，找不出手术失败的原因，将一切归咎于概率，这显然是独裁者所不能接受的。
而那位领头的医生看起来也很了解独裁者的行事风格。
在给出了这样一个听起来颇为敷衍的答案后，整个人立刻双膝一软，当场‘噗通’一声跪在了独裁者的面前。
原本还只是发颤的声音，此时已经因为恐惧而带上了哽咽的腔调。
“我们……我们真的尽力了……这种情况我们以前从未遇到过，没有任何应对的经验，也找不出任何能借之以进行分析的原因。除了冒着极大风险去‘硬抗’外，我们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或者……或者我们去寻求下生命绿洲又或者净化黎明的帮助？那两个势力在医学领域里，能力远在我们之上的……”
听着领头医生给出了这样的建议，其他医生纷纷低下头去。
不过脸上再怎么发烧，也没有医生对这个建议提出反对的意见。
独裁者的表情有些难看。
声音略显危险的说道：“咱们赤色国度，不养无用之人。你们是医生，可以不用去流水线上干活，也可以不用去前线上打仗。我虽然要求苛刻，却绝对不会无理取闹，从不让人去做他不擅长的事情。
但如果在他本应该擅长的领域里，依旧没办法创造出足够的价值，那你觉得……这个人活着还有意义吗？你们不需要做任何真正辛苦的工作，也不需要冒任何的风险，组织给你们提供了充足的保护。
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在组织需要医学支援的时候，提供合理、合适的解决方案，结果现在你们告诉我，连这种份内的事情，你们都做不好了？那我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处？请你们教我？”
跪在地上的领头医生打了个寒颤，惊恐道：“大人……我们……我们真的尽力了！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能成功，有的人会失败啊……仪器查不出任何问题，成功的支配者们也察觉不到任何问题，这只能用概率去解释啊！
不是我们没有努力去做，是这真的超出我们的能力范畴了！毕竟，关于基因方面的研究，咱们直到现在其实都是一知半解的。除了发现基因锁的存在以外，其他关于基因层面的研究，基本上仍然处于蹒跚学步的阶段啊！”
独裁者眯了眯眼，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场间的气压似乎随之降低了许多，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其他所有的医生也齐齐的全都跪到了地上。
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瑟瑟发抖的等待着来自于独裁者的裁决。
自身的命运在处于未知状态时，才是最磨人的。
那种感觉，足以折磨的人度秒如年。
其实总共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罢了。
独裁者细细的思量了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不对这些医生进行处理。
倒不是他仁慈，而是考虑到血源如果真的是来自于生命绿洲的话，那生命绿洲在血源里做了手脚，凭借着赤色国度的医疗水平，确实不太可能找出其中存在的问题。
要是净化黎明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他虽然对于无能的下属向来处理的非常严苛，可如果下达的命令超出了下属的能力极限范围，那他倒也不是一点道理不讲。
毕竟……废土时空什么最重要？人才！
对于人才的管理和惩罚，最好还是慎重一些，否则等于是自己平白的削弱自己的力量。
“把换血失败的那些人集中起来，重新做换血手术！之前是因为风险管控，认为存在一定的生命危险，便将手术给停了。这一次我允许你们提高风险管控的限度！只要死亡的概率不大于百分之五十，那换血手术就继续进行！我要尽快看到最终的结果！
有过之前半个月的换血手术经验，你们对于换血手术已经都非常熟练了。更何况那些失败的例子，也都是之前进行过手术后才失败的。再进行第二次手术，你们的效率肯定能大幅度的提高。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给我一个结果，能做到吗？”
独裁者冷声说道。
领头的医生愣了愣。
不过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立刻高声答应道：“能做到！请您放心！只要他们愿意全力配合，那明天这个时间之前，我们一定把所有的手术全部强行做完！”
独裁者扭头同秘书吩咐道：“你去召集人手，将这件事情暂时列为组织头等大事，谁若是不配合、或者有怨言，那就以背叛组织论处。”
“明白！”
秘书答应了一声，接着当即离去安排起来。
独裁者则是再次看向了领头的医生，开口询问道：“根据现有的检查结果来看，换血手术成功的这一批，他们的基因解锁度有可能提高多少百分点？”
领头的医生此时着实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闻言慌忙道：“每个人的情况都各不相同，所以很难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不过从目前所有人的趋势和松动程度来看，最差都会有五个百分点左右的增幅。
最高的话……增幅估计能达到十个百分点以上。不过具体趋势变化能不能维持，还要看后续的发展。我们得建立一个长期的观察机制，才能得出真正准确的观测结论。这个观察期……不能少于一年。”
独裁者摇头道：“不用建立长期观察机制，只要知道确实能涨就行，至于每个人各自能涨多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普涨。你们去忙吧，明天这个时间点之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说完，独裁者看向了陈言，以眼神示意道：“走吧，进办公室聊。情况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之外，不过倒也不算难以理解，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