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挑了挑眉，他看了池岁一眼，而后视线看向老爷子，缓缓开口，“我女朋友，就愿意，惯着我。”
顾瑾阳：“……”
顾静安：“……”
江浅柠：“……”
他还得意上了是吧？
“呵”
一声不带情绪的轻笑声传来，顾沉舟眸色微敛，他转头，看向江掣，眼底漠然。
“想不到，顾总还是个恋爱脑。”
江掣翘着二郎腿，双手合十置于下巴上。
他年近五十，岁月却似乎对他格外优待，精致英俊的脸上，五官轮廓分明，有着这个年纪的成功男士，独有的上位者的气息。
顾沉舟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他自顾地低头和池岁说着话。
一向敏感细腻的人，能察觉出他对江掣的不满，池岁冲着他莞尔一笑，顾沉舟心底得郁结，渐渐消散。
他抬眸，看着江掣，却没有对着池岁的温和，“聊聊？”
这是这么多年，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
书房内。
顾沉舟站在落地窗前，江掣则是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他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还未递到嘴边，原本背对着他的顾沉舟转了过来。
男人一脸冷漠，眼底没有温度，嗓音也是冰冷的不行，“掐了。”
江掣无奈地笑笑，他也没计较，顺从的将点燃的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缓缓开口，“你要和我聊什么？”
顾沉舟站在原地，周身气场丝毫不收敛，他嗤笑了一声，“我以为，是你们夫妻二人，应该主动找我谈。”
书房内的气氛一触即发，顾沉舟面无表情，隔着一段距离，他和江掣两人，针锋相对。
年少时，这人娶走了他的姐姐，顾沉舟确实不太爽，但也对他没有太多的成见。
因为换成任何一个人成为他的姐夫，他都是要挑剔的。
顾沉舟对江掣所有的不满皆来源于江浅柠。
江掣闻言，眸色微微暗了一瞬，他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顾沉舟。
“我知道，这么多年，都是你在照顾柠柠，我很感激你。”
话落，书房内的气氛更加冷寂。
顾沉舟薄唇轻启，语速不紧不慢，“我只是她舅舅，替代不了她亲生父母。你和顾明珠到现在还未幡然醒悟？”
江掣神色微怔，他看着明明没什么表情，但周身就是泛着冷意的顾沉舟，沉默了片刻。
“你把柠柠教的很好，她很像你。”
江掣这么多年来，和江浅柠相处的时间不多。
以前还会时不时给他们夫妻二人打电话的女儿，自从上了大学后，渐渐的不再需要他们。
她按照他们给她规划的路线，在一步步成长。
顾沉舟眼底的讥讽越来越重，他扯了扯唇，扔了一个重磅炸弹，“你们的女儿，江浅柠，在十三岁的时候，抑郁，自残。”
这是顾沉舟心底最深的痛。
他无数次后悔，当初就该狠心，将她扔给她的父母，是不是这样，她就不会生病。
江掣脸上的笑容彻底僵硬在脸上，他眸底是不可置信，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声音苍凉，“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