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当晚，华夏的很多庇护所里都在热闹着。
不管实际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刻入基因的日子，人们都多少寻觅一些平时不舍得的吃食。
即便没有了置办新衣服的条件，也尽量给孩子们整理的干净一些。
将近一年以来的各种灾难，让人麻木。
可是日历翻到了这天，又多多少少给人心里带来一丝希望。
毕竟这才是华夏的新年。
新的一年，总会有新的开始吧？
或许，日子会过得好一些。
当晚，注定是很多希冀、很多期盼、很多向往。
虽然午夜12点再没有铺天盖地，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竹。
但是只要有条件，人们多少要升起一堆篝火。
看看跳动的火焰，看着同伴眼睛里映射的光，做一个美好的梦。
省会庇护所里，异能者们同样在大会大喝着。
只是菜品比山明市要逊色不少。
新鲜的蔬菜和肉食不多，大部分都是真空包装的食品。
酒精、烟草、糖、油倒都是不缺。
省会的制度一直挺混乱。
物资怎么个供应法，陈一豪自己也没想明白。
底下人给的建议五花八门的。
听起来都对，实施起来就各种弊端不断。
陈一豪自己没有管理几万人的经验。
他下手太狠，那些有点管理经验的旧高层，都被他屠戮殆尽。
现在的核心成员，至多知道点末世前的管理皮毛。
但是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有效管理，就基本都是嘴炮很行而已。
一切也只能在放权集权中循环，不断试错，不断用新的条例纠正旧的条例。
陈一豪越来越是郁闷。
他原来只想要过上什么都不缺的生活。
没想过最后过上了什么都要亲自管的日子。
毕竟，所有人底层意识里只效忠于他。
出于安全考虑，陈一豪也从来没有正式放权给任何人。
所以，原来还算可以的省会庇护所。
这两个月的情况，急转直下。
普通居民那里的搜寻物资，恢复生产越发没有章法。
原来严格分区，定期核定工作成果，调配物资的活没人监督平衡。
很快各个小队的矛盾频发，经常吵着吵着就浪费了一天时间啥也不干。
甚至于对陈一豪完全效忠的各个小管理者、异能者之间。
也开始不时为各自的利益分配明争暗斗。
益发助长了庇护所混乱的情况。
对此，陈一豪毫无办法可想。
这种情形下，适当放权，设置好等级和权限。
明晰目标，做好监督和考核，靠着几百人管理好几万人。
本来不应该是难事。
但是难就难在所有被他烙印的人都只忠于陈一豪。
哪怕做了分工，个人只要觉得其他人在损害陈一豪的利益。
都会毫不犹豫地主动向陈一豪告密。
对此，陈一豪还不得不每次都严肃认真地对待。
时间一长，就疲于奔命了。
后来，干脆陈一豪开始放羊，每天也不听告密了。
时不时活活稀泥拉倒。
比如除夕的晚宴，他就出现一会，提个酒就走。
至于其他，自然有那些无限忠于自己的人处理。
反正只要自己不表态，那些人也可以在忠于自己的基础上。
执行达成局部一致的意见。
靠着脑后的两团柔软，抚摸着身旁白腻的峰峦叠嶂。
轻轻喝了一口第三个女人喂到嘴里的红酒。
陈一豪的心情有些悲凉。
房间的暖气很足，天花板上巨幅玻璃镜子上隐隐带上了一层雾气。
照得巨型床铺上几女一男纠缠在一起的样子有些模糊。
“不应该啊，自己完全过上了想要的日子了啊。”
“为什么还是高兴不起来呢？”
第四个女人用手托着剥好的坚果喂到了他嘴里。
软软的皮肤上，有一股廉价沐浴露的味道。
庇护所所里几万人，陈一豪就挑出来20来个年纪样貌都看得过去的女人。
养了个把月，一个个倒是又养眼了不少。
每天吃喝不愁，坚持沐浴。
总算是可以满足自己的内心需求了。
这个放置巨大床铺，屋顶和墙壁都镶满了玻璃镜子的房间刚装修好没多久。
陈一豪用了几次就失去了一开始的新奇感觉。
无聊，确实，现在他心里反复出现的词就是无聊。
现在的场景，是末世前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
多少个寂寞的夜晚，在手机上找着那些场景简单，演员不多的电影。
释放激情后，陪伴着疲惫的双手入睡之前。
多少次梦想着如今的情景。
没想到，没几天就疲惫了。
看来，确实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又或者这些对现在的自己来说，都是很低级的需求了。
统一天下，争霸全球。
才应该是自己努力的方向。
陈一豪想着，茫然没有头绪。
好像那个叫李猛的山明市真正的话事人，回去有一阵子了。
怎么没见回复。
整合掉山明市的力量，算是自己征伐天下的第一步。
那里有煤矿有电厂，可以在末世里保证基本生活条件。
还能逐步恢复生产。
等拿下来以后，把主要人力都迁移过去。
然后就是一个个对付省内的这些庇护所。
接着是鄂省那个中央庇护所还是先整合临近省份的其他庇护所。
这值得想清楚一下。
那些自己的核心成员，原来看着都很厉害的样子。
但是自从被刻上效忠自己的烙印以后。
似乎越来越只会跟自己私下汇报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没有一个能帮着自己掌握全局的。
做领导难啊，难怪自己末世前老是听说那些大老板玩得花。
这不发泄一下压力不行。
良好的休息娱乐，是为了更好的工作状态。
想到这里，陈一豪又有了为恢复工作状态运动一下的心思。
其实也没有那么乏味。
就是这些女人，在末世久了，精神有些麻木。
创新意识不行，服务技能不足，主观能动性下降而已。
说不得，要自己亲自再培训一下，抓一抓质量。
很快，屋里的温度又上升了不少。
奇奇怪怪的声浪绵延不绝。
四下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大块玻璃里的图像互相映射反射。
让人一时之间，看不出到底是多少个人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