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多天，南眠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元野。
元野被看自然很开心，但久了就有点儿头皮发麻。
“怎么了？”
终于，元野放下手机，忍不住问。
“没事，就看看你。”
看看你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南眠咬着笔盖，想起周竞说的话。
据周竞称，他俩第一次见面以元野认为白依有病告终。
但白依好像有种特别的执念，每次遇到都会特真诚地发出交友请求。
久而久之，俩人就混熟了。
听到这里南眠已经想掀桌了——什么东西啊！
而且凭什么我逃你追逆转成你逃我追啊？
周竞也是一脸便秘：“他俩后头吵了一架，很激烈那种，高中时元哥转学江城，两人就断了。”
“我们仨都是初中就在江城了，元哥来我们还挺开心，谁知道……反正他俩分开是好事。”
接着周竞就用三段论逻辑缜密的论证了白依的离谱和圣母。
那些南眠都没听，论起这个他比谁都清楚。
他就是想不通，元野是脑子被白莲入侵了会喜欢白依啊？
犯了依症是吧？
可这事当面问也不好，元野平时貌似也没有提起白依的兴趣。
罢了罢了，总之两人断开就好。
不管未来怎样，他不是很想给现在添堵。
关于白依想当元野朋友这点，南眠反倒觉得正常。
一般人听到元野那离谱的家庭，下意识都会以为元野很缺爱。
再加上元野性子又比较闷又不爱表现，看似没朋友很正常。
白依可是想要温暖全世界的，听了点流言蜚语就想来温暖元野吧？
结果闹乌龙了吧，哈哈哈哈！
南眠恶趣味地揣测。
其实元野人际关系好着呢，这点南眠特清楚。
具体表现在去帝都吃点烧烤逛逛酒吧，哪里都能见到和元野勾肩搭背的。
托他的福，南眠在“你是元哥\/阿野的兄弟吧，这顿我请了！”的名义下，逛遍了帝都的夜市。
最开始他也疑惑，后来就恍然大悟。
任谁看见元野出任务时的飒爽英姿都会被着迷吧。
熊熊燃烧的烈火，天生就是要吸引飞蛾的。
还有……
“想什么呢？”元野拍拍他的肩膀，无奈道，“笔盖要秃了。”
南眠抬头看他，突然福至心灵，“如果你朋友生日，你会送什么？”
“看他喜欢什么。”元野奇怪，但回答不假思索。
“如果那是个新朋友呢？就……他还没来得及融入你们这圈子。”
元野稍稍一想，“我的话，会给他一个承诺。在我能力范围内帮他一个忙。至于礼物，在了解他喜好之后我会补上。”
“那如果……他一直不兑现呢？”
元野笑了，“喂，都是我朋友了，哪会有不好意思开口的。”
嗯嗯，至少这份自信是是从小就有。
南眠很想突然来一句你欠我的承诺还没兑现呢。
在加入团队之初，南眠就提了个要求：希望每次找元野开会，他不能拒绝。
元野信誓旦旦，在近半年内，无论时间多么离谱的开会，只要是南眠邀请他都来了。
当时南眠还觉得对不住，因为他只想留着元野镇镇场。
直到某次元野私下里拉住他。
“这些小事，直接和我说。”元野叼着支没点燃的烟，他马上要出个紧急任务，“这不算承诺，回去再想。”
他说完就走，留下南眠满腹解释没处讲，还多了个承诺。
直到临死都没想好要换什么。
顺带一提，之后元野补的礼物是奥罗拉钢笔，蛮好用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元野忽然半蹲在他面前，认真地问，“想要礼物了？”
哼，个子大就是好，半蹲都那么高。
南眠耸耸肩，“我生日还早……”
“我知道，510。”元野极其自然地接过话头，“但礼物可以提前准备，想要什么？”
太过自然，连南眠想吐槽你为什么把我生日记得这么清楚都没办法。
“自己想。”南眠突然也像来句骚的，就似笑非笑，“你有本事让我每天都过生日啊？”
元野嘟囔：“也不是不行……”
“嗯？”南眠没听清。
元野却不提了，掏出手机又不知道在刷什么。
看他不谈，南眠就继续刷题，刷着刷着又觉得不对劲。
算算日子，这寒假不是正巧撞上那莲花的生日嘛？
那这么说他给白依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承诺了？
那傻子能答应白依什么？
果然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会给我。
南眠心里莫名燃起股无名火，遂狠狠剜了元野一眼。
等着瞧，你这次再倒贴，你看我不把你……
元野突然浑身一激灵，抬头看，只看见南眠貌似生气的背影。
他、他又做错什么了嘛……
无论感情纠葛何等精彩，现在南眠的头等大事是一模。
考试前也许焦头烂额辗转反侧，坐在考场上反倒有视死如归的冷静。
考就考吧，还能离咋滴？
在夜以继日的刷题和榜一元野提供的蜡烛暖气下，南眠总算能和蒋筠坐在同一考场。
只是——
南眠瞧着蒋筠是有点迷糊，做题的速度要比平时慢了些。
“真没休息好？”
考完英语，南眠顾不得其他，一把捞住蒋筠就问。
蒋筠摇头，“我感觉很好啊？”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吗？
南眠犹不放心，和他对了几道阅读理解
蒋筠回答得清清楚楚，和南眠只有一道题不对。
“选c，因为原文里……懂了吧？”蒋筠拍了拍南眠的肩，“你看我思路清晰，别瞎想了。”
南眠还想再对，被高杨的哀嚎打断了。
“两位大佬别念了！”高杨周边围了好些人，全都泪牛满面。
怪他们，不怕死，竟敢来听学霸对答案。
听吧听吧，一听一个不吱声。
幸好一模成绩是过年后出，起码还能过个好年呜呜呜呜。
考试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前一秒在考场抓耳挠腮，下一刻就在教室整装待发了。
“都什么时候了！应该把重心放在假期上！”
随着考试结束的欢呼声，周边街道上早早泛起的年味总算飘进这所古朴的校园。
兴许是顾念着是高中最后一个寒假，连寒假作业苏老师都尽可能少布置了些。
反正大概率也没人做。
“……注意防火防盗防溺水，回来后就要高考了，大家要收收心……”
苏老师进行惯例的班主任假前讲话，在看到班级宛如实质的躁动不安后，他推了推眼镜，无奈道：“好，大家注意安全，下课。”
“耶——！”
属于他们的最后一个寒假，开始了。
而离开教室一小时后，南眠坐上了前往江城机场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