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的臀部碰上任冬的胳膊,声线似水,温柔勾人。
任冬的眸光追随过去,坏笑中噙着一抹斯文败类:“你知道我为什么连崔佳敏都看不上吗?”
徐冉微微屈下身:“因为她太自以为是,刁蛮任性了?”
任冬的指腹在她身曲线上游走:“还因为善变,我最讨厌心口不一的女人,不过你还算忠诚。”
他仰仗着座椅,手自然垂放在扶椅上:“而你,心也狠手也辣……
手里不知道过了多少禁药,惹最大的祸便是逼死柯温,解决柯家最后一根苗,断绝老城区失火带来的后患。
其次引疯以蔡银为首的基因病儿,煽动韩锡亲舅子的研究秘密……
这是最成功的事情,不仅挑起了韩锡与庄荣的矛盾,还可以将祸引到黑社会一方。”
徐冉为此产生了成就感,她搬弄任冬空闲的手,送到自己脸上:“我一定比别的女人更爱你,帮你做了她们都不敢做的事。”
任冬俯视的眸里闪烁着垂怜意味:“你很像我养过的小猫乖巧听话。”
他抽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徐冉头顶,最终也没说那只猫的结局……
“听说警方在学校到处走访调查…”
徐冉回应:“是的,自从韩锡被锁在一个房间后,他便将这事曝光了,以安保名义盯紧了韩冰。
听韩冰那边意思是,代恩他们怀疑韩冰跟黑社会私通。”
任冬面上挂着喜色:“这倒是好消息。”
徐冉却否定:“未必,韩冰的目的是壮大封约规模,慢慢侵蚀韩G国际,仅仅一个私生子,目的却不按寻常出牌…
可见韩冰母亲不一般。”
任冬眼底明明灭灭:“那就有趣了,除了代德,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留这么多手牌。”
徐冉:“你看起来挺尊敬代德先生啊?”
任冬勾笑:“他是我偶像。”
徐冉身体燥热起来,但始终不敢逾越,她微笑的幅度有些大:“反差大的人实在是有吸引力!”
她总会幻想任冬成为市长之子,只要自己有用,任冬一定会找她。
……
另一边,制造学院A校区(高中实验)——
段胧在课程室画图纸,旁边经过了两个同学,他们谈论着期末测验。
段胧聚起神,仔细听了会。
路人甲:“虽然是上半期,但到了高三就只有六个月…时间过得真快呀,要跟大学区的学长学姐打交道了。”
路人乙:“不过大学的社团更丰富,我还是想继续考清园肆,选择多项。”
他们注意到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段胧,招呼了声:“段同学?你打算去哪发展啊?”
段胧带着面无表情的脸,怔怔摇头:“还没方向。”
他们相视一笑,看起来知道段胧一些事,凑了过来追问:“听说你认识两个学习还不错,人脉又广的两个女生,她们怎么不找你了?”
段胧被那两人盯得不习惯,一味地向后挪,眼神闪躲得厉害:“她们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别问那么多了。”
路人甲一脸失望:“别藏啦!我注意到你闷闷不乐好久了。”
路人乙也不知分寸地搭上了段胧的肩:“说嘛,她们是干什么的?”
“……”段胧鼓起勇气拒绝了一回,由于态度过于强硬,遭到了两人的翻脸。
“信不信我…!”那人话没完,门口便出现了车前悦。
她跟肖申演搭戏,形象已经被肖申演狂热粉透露得差不多了。
所以两路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将注意力放在车前悦身上。
“你不就是那个跟流量明星拍戏的新人吗?娱乐圈要大变天了?咖位天差地别也可以吗?”
车前悦白了那两人一眼:“我怎么样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再为难我朋友,小心我…!我叫人收拾你们。”
那两人的确被威慑到了,他们一溜烟走开了,然后留了双看戏的眼睛,潜伏在暗角。
段胧背起书包,起身跟车前悦点头招呼:“谢谢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车前悦拦住了他去路,脸色是苍白的严肃:“你干什么去?”
段胧:“回家啊。”
车前悦脱口而出:“我需要你的帮助,”接着她凑近段胧耳朵:“我发现肖申演有偷情的嫌疑,想请你蹲他一下。”
段胧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我??你为什么那么感兴趣啊?”
车前悦勾了勾唇,上前按住他的肩,低声解释:“这是执行正义的关键啊,我又不走娱乐路线,没必要以这种方式红起来。”
段胧犹豫之时,车前悦摇摆着他的手臂:“求求你了,我们都在学校,不相互扶持一把吗?”
段胧呲牙尬笑,他表示:“我不太会偷偷摸摸的,被发现的话…会怎样?”
车前悦举起手保证:“不会怎么样的,我拿我饭碗保证!”她看起来格外真诚,这让段胧完全放下了戒备。
车前悦在人前,还是活泼开朗的模样,她大方邀请段胧吃饭。
段胧由于要出校去医院,车前悦这才没拦着,不过这也让车前悦知道段胧家有个病人。
车前悦等他走后,表情渐冷,有意无意地擦着手。
她不理解代恩为什么要帮助段胧,不过现在到了该用的时候了。
傍晚,段胧提着盒饭赶到奶奶的病房,好在奶奶在跟同病房的阿姨闲聊,气色不算差。
“阿胧放学了?”
段胧听着亲切的声,激动地扑了上去,“嗯!还有一周就到高三的末学测了,虽然我还没来得及适应清园肆的高中教学,但不落后就容易被录取。”
奶奶抚摸起他的脸,关切地问:“那要考多少分啊?”
段胧微勾唇:“这个看名次,前50可自由选择。”
段奶也只是欣慰地笑笑,毕竟她不懂清园肆的政策规则。
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陷入倒数,所以想到了什么便聊什么。
“你们班那个叫代恩的女同学还在找你玩吗?”
段胧的笑意逐渐凝固,但他还是认真道明了:“您记错了,她没跟我一个班,她是艺术生,在忙自己的事呢。”
段奶慈祥的脸在夕阳中沐浴,看起来完全相信,孙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被自己病所带来的临床综合症所影响思想。
她像个孩子一样,乖巧地点头:“那她一定是又善良又优秀的女孩子吧?”
段胧像是能猜到奶奶要说什么,他试问:“您是不是看我日记本了?”
段奶笑着摇头:“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在你书堆里找啊?”
段胧松心:“您猜得真透彻……”
段奶盯着段胧小心翼翼的目光,用干枯的手感受他的不安,
“不敢吗?”
段胧任由手被奶奶捧着,他解释:“她有男朋友了…不聊这个了,放心我会积极看待的。”
这孩子一定需要安慰吧…又可以拥抱了。
段奶将段胧靠了过来,薄皱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张合着:“没事…正是因为谈论过去会更舍不得,所以,奶奶更乐意听你的未来。”
段胧鼻头一酸,紧咬着内唇,不敢让眼泪冲出来。
两个懂事的人都没想着道别,只有小心翼翼试探了。
段奶拉上隔帘,在另一边的枕头下,摸出段胧的成长日记。
“其实我一直藏着呢,本子里有你的坚持、目标、小确幸、小倒霉,有羞耻,有文艺…虽然我听不懂现代新词,但给自己看的东西永远是最纯粹真实的东西。”
她还给段胧,眼里依旧是不舍:“奶奶只是怕在医院待着孤单,所以提前带出来了。”
“没关系……”
段胧低垂下头,脑子里一顿热,“其实您一直带在身边也无妨。”
奶奶开玩笑说:“带进棺材也没关系吗?”
段胧忙捂着她的嘴,眼泪永远比动作更快,“别说那样的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