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大队的，兴许对温然对不上号，可本大队的，完全不会。
看见温然，胡大成的心里直打鼓，“温知青啊……”
他硬生生从脸上挤出来一抹笑，“那啥，咱们有话好好说。坐，你也吃肉呢？”
“行啊！”
温然也没客气，结果牛肉串，笑眯眯的，“这牛，你们从哪儿来的？”
对上温然洞悉的目光，胡家兄弟俩压根没想过撒谎，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倒了个干净。
“其实，我们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温然咬了一口牛肉串，含含糊糊的，“请开始你的表演。”
牛都死了，不吃白不吃。
不过，她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搞清楚，能给那些人脱罪，是最好的。
回头，想法子从山上牵头野牛回去，照样能干活儿。
思及此，温然也不是特别紧张了。
笑盈盈的扭头看着胡家兄弟俩，“不想说？”
“没，”胡大成看着温然笑颜如花，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清了一下嗓子，这才道：“我们兄弟俩，真是有苦衷的。”
苦衷？
温然没看出这俩有苦衷，只看出了属于这俩人该死的淫邪。
而且……
面前这个胡大成，真是越看越眼熟。
嘶~
她在脑海中搜索半晌，忽而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大队里赤脚医生身旁的小跟班？”
跟班？
这话让胡大成很不高兴，但想到他们惹不起温然，只能脸上带笑的纠正一下，“哈哈哈，不是小跟班，赤脚医生，是我的师傅。
我们兄弟俩，跟着他学医呢。”
学医的？
有条件的话，先医治一下自己的脏心吧。
我呸！
纯畜生。
“学医的，你们老老实实学本事不就行了，干啥偷牛啊？”
胡大成搓了搓手，“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对对对，我们现在走到这一步，纯属的被逼无奈。”
“嗯的呢！”胡大成讪笑着，“你是知青，可能不知道牛棚里住着的那群老东西。、
里面，有一个叫沈青书的，他没到咱们这地界儿来的时候，可是医学界的大拿啊！
一般人，压根就见不着的。”
所以？
温然不动声色，啃了两串牛肉串，“然后呢？”
“然后，他现在不是落魄了吗？吃不饱，也穿不暖的，看着挺可怜的。”
胡大成眼珠子一转，“我们就寻思着，给他弄点吃的、喝的，意思意思是吧。
到时候，我们多少跟着学点手艺，这，不应该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儿吗？”
“就是啊，”胡二成插嘴道：“可那沈青书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犟种还拧巴。
死活都不愿意，我们兄弟俩也是没办法，一气之下，就把牛牵走杀了。”
胡大成讪笑着，“其实，一开始我们也不想的，可时，你说说这老头子有意思不。
不愿意教导我们兄弟俩，还整那些没用的东西，给啥就拿啥，一点害臊的意思都没。
要是不从这事儿上找补点回来的话，我们兄弟俩，不是白白搭进去这么多东西吗？”
温然：“……”
有点难评。
可，温然硬是忍住了一拳干翻这俩臭不要脸的冲动。
转而换上赞赏的目光，“你们说的对，不过，像是收了东西不办事的话，你们随便把东西抢回来，亦或者给点小教训不就好了。
偷牛的话，可是会连累一大波人的。”
“嗐，”胡大成挠挠头，不动声色的忽悠温然，“我们真的没想这样的，只是……
他们那边穷的很，一脚踹下去，踢不出来一个钢镚，我也收不回来啥东西啊。
他们的日子不好过，我们也为难的很。”
“对啊对啊，”胡二成吐槽道：“再说了，要是一开始不打算教导我们兄弟俩东西，那，我们送的东西，你别收下啊！”
看着这俩振振有词，一点都不觉着自己做错事情的样子。
温然真是摇头又摇头。
废了。
俩自私的，彻底废了个蛋。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牵走牛，这牛棚里住着的人，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呢？”
“惩罚？”
胡大成见温然牛肉串吃的欢快，也没指责的意思，渐渐地，就不把她当一回事儿了。
只是在心里鄙夷，天天神气的那个样子，还以为能把日子过成啥样呢，结果，就这？
看见肉，这腿都抬不起了。
一开始，他觉着自己被发现了，还以为麻烦大了，现在看来……
想要把温然打发了，也是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思及此，胡大成嗤笑一声，鄙夷的，“不过是几条贱命，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要不是他们贪心的话，怎么会一步步走到现如今的地步。”
“所以，你觉着自己没错了？”
胡大成当然不觉着自己有什么错。
他这个举措，简直是进可攻，退可守。
沈青书若是因此被揍了一顿，被所有人仇视、唾弃的话，那他正好可以过去送温暖。
彼时，全天下的人，都跟沈青书为敌，鄙夷他、唾弃他。
就尤其衬托他们兄弟二人的人格高贵了。
当然，要是沈青书被揍了，运气不好，就这么两腿一蹬，一命呜呼的话，那他也不亏。
这一头牛，咋说也能卖个五六百块钱。
有了这些钱，起个房子，打一套板板正正的家具，还能多花点钱，娶个四角俱全，漂亮年轻的小媳妇。
到时候，手里，还能再余下一两百，介时……
他安安分分度日，也不是不行。
说到这里，胡大成甚至看着温然的目光，都带了些旖旎的念头。
他咂咂嘴，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飘的太狠了。
摇着头，唏嘘的，“可惜啊！”
温然歪头，“嗯？”
“可惜你结婚太早了，不然的话，咱们俩还挺能聊到一起的。”
胡大成越说，越觉着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他无比自信的，“如果，能把你娶了的话，咱们俩一起幸福，也不是不行呢。”
温然：“？”
这，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吗？
一个脑子里装满了屎的脑残，还敢肖想自己？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