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向前想了想，然后伸了伸腰，说道：“我建议楼盘盖好以后，买房子送净水器，包安装。我们净水器在莱亚市的牌子很响，这个广告大家肯定能看到你的诚意。”
冯清波听完郑向前的话，什么也没说，就盯着他看，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句话“你看我像傻子吗？”
郑向前看他不太满意，于是又说道：“如果冯总不想把事情做在明面上，那我建议按照单元楼进行净化，这样可以减小管道维护成本。”
冯清波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还靠谱一点，于是问道：“那郑总这边的报价是多少呢？”
郑向前也问道：“一分钱一分货，冯总这边的预算是多少呢？”
冯清波淡淡说道：“两千万”
郑向前心里默算起来，这个小区一共有45栋楼，每栋楼4个单元，一个单元29层，一梯两户，也就是每个单元需要两个净水器，一栋楼8个，45栋楼360个净水器，外面还有一排商户，每个商户一个独立净水器，一共48个，总共408个净水器，算上安装和水管的钱，应该还有些利润。
郑向前说道：“既然冯总预算充足，那我就按两千万给您做。”
冯清波摇了摇头：“我要你们最新的产品，并且提供五年免费质保，如果五年内你们的产品进行更新换代，我们楼盘要全部免费升级。”
郑向前看出来了，这个人没什么诚意，但是也不好直接拒绝，于是说道：“免费质保是自然的，但是如果零件发生损坏，更换零件的费用需要另算，包括人工。”
冯清波冷笑了一声：“那你每次修岂不是都得收费？”
郑向前说道：“冯总多虑了，我们不会的。”
冯清波说道：“我不同意，你们的套路我清楚的很，就是靠着维修一点点收费。趴在用户身上吸血。”
郑向前说道：“哈哈，冯总说笑了。”
冯清波说道：“这个我不同意，你还是叫你们于总来谈吧。”
郑向前说道：“那这样吧，一年免费维保，后面按照项目额的百分之五收费，更换零件免费。”
冯清波说道：“四年”
郑向前说道：“两年”
冯清波说道：“我今天可是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你的道歉呢，你的诚意呢？”
郑向前说道：“那就……两年半”
冯清波说道：“三年”
郑向前装出一副赔钱的样子，咬了咬牙说道：“行，三年就三年。”
冯清波笑了笑说道：“郑总真是一表人才啊”
郑向前又说道：“产品升级这一块，我们最多保证三年内，升级一种产品，如果三年内，我们研发出两代，甚至三代产品，那么最多给更新一代。”
冯清波的眼神犀利了起来，问道：“你们有能力一年升级一代产品？”
郑向前说道：“这个不一定，也许可以。”
冯清波想了想，如果一年升级一代，他们一年换一代，确实成本很高，所以没有强加，于是说道：“行吧”
郑向前站起身，伸出手说道：“那冯总，合作愉快”
冯清波说道：“落实到合同上再说吧”
郑向前点头表示理解。
冯清波离开了会议室，郑向前想送送他们，结果被冯清波制止了，冯清波说道：“郑总，留步，别送了。”
郑向前也没强求。
冯清波跟助理离开了，到了车上，冯清波坐下后排，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助理说道：“冯总，我这边打听了一下，于总今天确实因为饮酒过量昨晚送到急诊了，不过是下午出的院，不像郑向前说的还在医院。”
冯清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觉得这件事很可笑。这么大的老总，天生丽质，竟然会因为爱情酗酒，冯清波有点不太相信，什么样的男人值得她喝到醉呢？
冯清波又问道：“这个郑向前是什么人？”
助理说道：“郑向前是康达净水器公司的副总裁，同时还是荣马公司第三大股东。”
冯清波打断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助理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个人同时跟多名千金纠缠不清，其中就有于萱萱于总。”
冯清波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把声音调高两个档说道：“你说什么？”
助理平静的说道：“郑向前是销售出身，他的第一单生意，是天琪投资公司的赵雪琪买的。后来天琪对荣马公司进行了投资，收获回报后，郑向前就变成了荣马公司第三大股东。”
冯清波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起来，然后说道：“你继续说”
助理继续说道：“后来他又拿到了兴隆大厦的订单，拿下订单后，兴隆大厦的股权发生了变化，赵怀民持股增高，与周傲昆的股份不相上下。赵怀民是赵雪琪的父亲。”
冯清波疑惑道：“这个郑向前是因为受了赵家的恩惠，才翻身的？”
助理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是这样的”
冯清波说道：“那赵家为什么要帮他呢？”
助理眨了眨眼，说道：“有可能是赵雪琪喜欢他”
冯清波皱了皱眉，感觉这个理由站不住脚，继续说道：“还有什么？”
助理继续说道：“前两年，康达直接垄断了莱亚市的净水器市场，产值饱和，同年被势力评为优秀企业，于萱萱获得优秀企业家称号，第二年，康达成立分公司康达地产，直接承包了莱亚市一半的旧小区改造工程。”
冯清波咽了咽口水，听到这里，他感觉有点头皮发麻，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在自己的地盘拿下一半政府项目。用尽各种办法，都不一定能成。
助理看到冯清波不说话了，又继续说道：“去年，宏盛集团要盖一座大厦，直接与康达合作，郑向前担任项目经理，供货商里有一个叫刘琛的，是赵雪琪的表哥。”
冯清波说道：“这个跟郑向前有什么关系？”
助理说道：“这个合作是宏盛集团的项目部经理钱潇潇直接与郑向前谈的。”
冯清波正准备说话，助理直接说道：“钱潇潇是钱振南的女儿，钱振南是宏盛集团的董事长。”
这些名字，冯清波也只是听说过一些，基本没见过真人，他现在紧张了起来。别说郑向前认识这么多大佬，就算只认识其中一个，都不是他能高攀的起的，他刚才竟然在人家的地盘给人家甩脸色看。
冯清波头上的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不过冯清波想了想，能在这种人手里讨到便宜，也够自己吹一波了，这么一想，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接着说道：“通知项目部准备合同，我明天亲自送来，免费维保那块，改成两年半吧”
助理说道：“好的冯总，那我们现在回酒店？”
冯清波说道：“嗯”
另一边，康达公司里面，郑向前根本没心思关心工作的事，而是给于萱萱打去电话，问她在哪。
于萱萱从医院出来，直接回家了。赵雪琪看于萱萱走了后，自己才匆忙打车去了公司，上午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赵雪琪现在虽然非常生气，情绪非常激动，但是她对待工作十分认真，所以她的员工对她都非常崇拜与信任。
郑向前知道于萱萱在家后，直接去她家见她。准备汇报一下工作。
来到于萱萱家门口，郑向前轻轻的敲起了门，看没有反应，又改成手掌，使劲拍门，拍了几下，于萱萱才来开门。
郑向前进了门，直接问道：“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你约了冯总你忘了吗？”
于萱萱对这个家伙简直懒得搭理，她虽然在事业上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完全被恋爱脑的甜蜜与苦涩所侵蚀。她的思绪纷乱，如同被甜蜜的浆糊黏住，难以自拔。
尽管如此，郑向前的话语还是飘进了她的耳中，她下意识地将其自动归类到了狡辩的范畴。那些话语，经过他的口中说出来，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带着一丝令人不悦的虚伪。郑向前那冷硬的语气，就像冬日里的寒风，刮得人心里不舒服，让于萱萱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尽力压制住心中的火气，但那种想要爆发的冲动却在心底暗潮汹涌。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挑战她的极限，让她感到一股股怒火在胸中燃烧。于萱萱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郑向前的失望，也有对自己陷入这种情绪的无奈。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于萱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那种被恋爱脑掌控的感觉让她感到窒息。她想起了两人曾经的美好时光，那时的他们无话不谈，彼此依赖，而现在，一切似乎都已变得陌生和疏离。
当于萱萱的话语轻轻飘散在空气中，郑向前瞬间愣住了，他的表情就像一个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那你想听什么，我这是在汇报工作，你……你竟然说你不想听？”郑向前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惊讶与失望，“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萱萱走到厨房，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郑向前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昨天，他才想起来，昨天的他，还在生死边缘，今天忙起来有点忘了自己的处境了。
郑向前咽了咽口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逃避于萱萱的眼神，然后说道：“冯总的事情我搞定了，晚点我将内容整理一下发你邮箱……我先走了”
郑向前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他走的很快，没有给于萱萱叫住他的机会，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郑向前刚走出门口，结果又返了回来，问道：“赵雪琪在哪？你们昨天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