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二女的合奏已经开始了。叮当清泉，琴瑟和鸣。
男人们装作正人君子闭目欣赏；而女人们的眼光则是赤裸裸地看着二女的服饰。
当然，皇后的眼睛一直盯在她俩的衣服上。
若是也穿上这一套，皇帝以后也会来本宫这儿多一些吧。
她想着想着，目光盯上了周牧枫。
这东西，出自何处她自然是心知肚明。
二女奏毕，元康帝评价：“余音袅袅，行云流水。不过朕倒是很好奇，二位身上的服饰还挺奇特，朕前所未见呢。”
萧玲珑抿嘴笑而不语。
萧倾城活泼一笑：“父皇以为如何。”
说罢，还提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
周牧枫的目光有些失神，这个臭丫头居然给他一种娇俏可人的感觉。
但元康帝实话实说：“吾儿自然是天生丽质的...不过，此服初见有些离经叛道，但细看华丽至极。”
“不过，朕这等老家伙是难以接受的，想必夫子们也一样的看法。”
旁边的老家伙、老儒生、老学究们纷纷表示没眼看。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
“老夫需要一个比礼崩乐坏还要严重的词...”
说是这么说，但这帮老梆子眼睛瞪得比谁都大。
是，带着批判性的目光去审视是吧。
周牧枫都不稀得说你们这帮老登！
倒数第二个，乃是元康帝新认下的义女，柳如烟。
不出意料，她身穿一身华丽的现代改良款汉服襦裙，轻纱附体，身姿婀娜。可惜，看不出什么来。那是因为，除了一些不得不使用丝绸的部位，其他地方全是舒适的棉布。
款式颜色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材料很不一般。
是的，周牧枫就没想着帮这个狗皇帝白打工。
你把我当吗喽耍，那不好意思，你这太极殿要变成我的大型带货现场了。
手捧炉，蜂窝煤炉，两种充满异域风情的服装，棉布制作的服装。
这就是周牧枫的算盘！
还是那句话，挣钱，不寒碜！
在场的女子那个不是皇室贵胄、富家小姐、诰命贵女的？
她们可不差那几个钱，若是一身服装能够让家里的男人多来自己这儿几趟，少去狐狸精那儿，那这笔钱就花得值。
至于取暖的炉子，更要买了。
不仅要买，还得买精致的，时尚的。
买了以后，直接送去老婆婆、老太君、老家主那儿。
老人家嘛，手脚冰凉是常态，多拿几个讨讨欢心，不比整天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珠宝首饰强？
她们可鬼精鬼精的，这笔钱花得值不值，她们心知肚明。
回到如烟大帝这儿，她谨记周牧枫的话，装作一股子恭谨的样子，步伐放得很慢很慢，还故意往女眷那边靠拢。
效果拔群，所有女眷的目光都投到了柳如烟的长裙上。
柳如烟俏生生地立于殿中央，朝着帝后行礼后，拿起一支洞箫呜呜地吹了起来。
一曲奏毕，众人下意识看向元康帝，才发现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王谦率先起身行礼：“臣见过太后。”
元康帝的生母、现在的大康太后坐在仅次于皇帝规格的椅子上，笑呵呵地道：“难得诸位还记得哀家这个老婆子。”
“今日除夕，太极殿热闹无比，偏生哀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诸位继续，接着乐呵，接着舞。”太后笑眯眯地起身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婆。
而此时，柳如烟也正好敛容立身，静静地站在殿中央。
“如烟丫头不错，所奏曲风如高山流水，哀家闻之甚悦。”老太后先行表态。
自家老娘都发话了，再加上柳如烟吹奏得确实还行，元康帝也欣然表态：“朕也以为是。”
老太后笑呵呵地道：“既然如此，皇儿当给如烟丫头以赏才是。”
元康帝立马接茬：“全凭母后吩咐。”
太后假意推辞：“此乃僭越，哀家怎能如此行事？”
元康帝接招：“僭什么越？儿臣永远是母后的孩儿，哪来的僭越？”
太后叹气：“即使如此，那哀家就说了。”
“如烟丫头温婉良淑、聪明伶俐。而现今未嫁，哀家心甚急之。
不若趁此良机，赐婚予她，也算一段佳话。”
元康帝笑：“此事全凭母后安排便是。”
太后假意思索片刻：“哀家觉得那周牧枫可当良婿。”
一听这话，元康帝满脸为难：“这...母后，那周牧枫小子已经许给了玲珑丫头做驸马了。”
太后轻叹：“哀家久居深宫，只有如烟丫头深得我心，今如此小要求也不能满足，看来哀家还是回那安宁宫算了。”
“哎...阿娘老了，说话不顶用了。”说罢，起身欲走。
此言一出，元康帝人麻了，御史们兴奋了，老学究天都塌了。
这帮御史抿了抿嘴唇，欲要行嘴炮大法。
百善孝为先，自己老母亲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满足不了那还算什么？
至于两个公主共侍一夫什么的，柳如烟那也不是元康帝真正的女儿不是吗。
“母后，母后...”元康帝陪笑拦住：“此事儿臣觉得可行。”
“中书省拟旨吧，还有宗正寺寺卿何在？朕不想说第二遍。”他打算快刀斩乱麻解决此事。
堂下，一个老儒生犹豫一下站了出来：“陛下，自古以来，都没有两位公主共侍一夫的传统，陛下还请三思。”
元康帝露齿一笑：“爱卿是要让朕背负那不孝之名么？”
“啊这...”老儒生语塞，但他还是强行道：“虽说如此，但自古以来...”
元康帝粗暴地打断：“那就让朕做哪第一人吧，朕意已决，诸卿莫要再论了。”
周牧枫还没反应过来，柳如烟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直到萧道云满脸羡慕地捅了捅前者的胳膊，这才如梦初醒。
狗皇帝这一手玩得妙啊，属于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了属于是。
“牛逼啊周老二。”他下意识吐出了周牧枫常放在嘴边的口头禅：“你是怎么搞定我小皇姑的？”
周牧枫深沉一笑：“因为我比你帅！”
萧道云还想说些什么，周牧枫正色起身。
“别动，到我装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