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摆了好几台设备，当场解石的却不多。
敢在这里当场切开的，都是有些背景在的。
不然总免不了担心，万一自己开出什么高货来，脱不了身怎么是好。
公盘主人明面上肯定不会做些什么，但背地里会不会泄露顾客行踪，出了公盘场地以后会不会遭遇拦截，这可都不好说。
给林飒飒解石的是位老师傅，像是做玉石生意这一行的，接触过最多的客人就是来自z国的。
基本上都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
“小姐，您想要怎么开？”
林飒飒无所谓地道。
“你看着来吧。”
望舒在旁屏住了呼吸，8.7万欧，都快70万人民币了。
林飒飒说这话的语气要多随便就有多随便，就好像是对卖切糕的老板说让他看着来一样。
就算是真买切糕，敢让老板随便切的又有几个人？
老师傅还挺细致，捧着石头看了好几分钟，情绪价值给到了极点，这才开始启动机器。
粗糙的双手捧着原石，离高速运作的锯片不到两厘米，林飒飒看着都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磨了有两分钟才见到些许颜色，看着麻麻赖赖的，肉质非常粗糙。
说它是豆种都算抬举了，长得跟大理石一样，裂痕更是占了一半。
刚被林飒飒横刀夺爱的老头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转头与他的三两好友指指点点，边说还边摇头。
“不用这么磨了，你就对半切开看一下吧。”
林飒飒直接发话，看了一眼老头的方向。
笑吧笑吧，等一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对半切开后果然也没有什么峰回路转的局面，种水表里如一的差。
老头还非常尽职尽责的将那两半又切成了四块，还是没什么变化，他面露迟疑。
“小姐，这块……”
这种原石与废料无异，体积也不是很大，就算是做成最贵的镯子也才几百块钱，最多不过上千，工费都得占一半。
“扔了吧，切那块。”
林飒飒点了点老头身旁另一块原石。
眼睁睁看着林飒飒轻描淡写一句话，老头就将那几块切开的原石往地上一撇，碰撞的声音让望舒心里一抽一抽的。
70万人民币，就这么打水漂了？
回忆了一下自己开透视时看到这块料子时的表现，林飒飒原本想给些解石的意见。
但是自己表现得一直都是外行人，突然之间指点人家切出一个完美的截面，岂不是太过于崩人设，也有点引人怀疑。
反正这老头还挺细心，林飒飒就放任他继续擦石了。
专业人士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他观察了好几分钟后，下刀的位置正和林飒飒预想的位置一致。
林飒飒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心想这样的老人才该受人尊敬，有本事还不逼逼赖赖。
才刚擦出一点，就有眼尖的人惊呼。
“出绿了！”
老人充耳不闻，手非常稳，继续擦了一两分钟。
清水拂过之后，擦出来的面也完完整整地展露了出来。
“颜色浓厚而匀称，这是辣阳绿吧？”
“涨了！”
“可惜似乎只是糯种。”
有围观在一旁的已经等不住了。
“这位小姐，您是18万欧拍下的是吗，我给您30万欧，意下如何？”
“欺负人家小年轻不懂事是吧？我出两倍！60万欧，要是同意的话，现场转账给你。”
林飒飒还没说话呢，这几人就已经斗了起来。
很多人擦出一个面来切涨了后，都会面临这样的诱惑，没有把握的人往往一咬牙遇到合适的价格就会直接出手。
不管不顾继续切下去的，都是不甘心的赌徒。
当然，还有林飒飒这种开挂的。
“多谢各位，我还是想看看它的最终表现。”
林飒飒笑得不显山不露水。
望舒忍不住在心里按计算器，60减去17.9，42.1万欧。
这样还没什么感觉，换算成人民币之后，325万！
这才短短两分钟，直接涨了三倍都不止！
出了绿之后，几乎吸引了所有来观摩解石的人。
很快，这个小小的角落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解释的过程很是枯燥无味，但却无一人离开。
慢慢地越解越深，整块玉石都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老人洗去玉石上的石尘，赞叹道。
“正经的辣阳绿，大部分都达到了糯冰种，只有外层有少许裂，难得的好料子。”
“不公平，她看到了我写的标条！”
一道粗嘎的声音传来，充满了悲愤。
林飒飒望过去，不出所料，是那个被横刀夺爱的老头。
这怎能让他不恨？老头自己出价17.82万欧，偏偏林飒飒出价17.9万欧，
就多了那么八百欧元，才六千来块，就让他与这块玉石失之交臂！
“她作弊了！怎么可能就比我高出800欧。”
“管事的呢？调监控！”
林飒飒刚开始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还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能看到？
听到他说要调监控的时候，整个人陡然一松。
“不要对别人的钱有这么强的占有欲，运气不好就认了吧，怪就怪平时也没积点口德，嘴里臭的跟粪坑一样。”
林飒飒可惜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