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烨先开口。
“砚洲，你这件事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
“你这是在伤害云曦，你真的爱她么？”
“我总不能看着秦时妄得逞，云曦看清他的真面目，就会害怕远离他。”
这样才会回到他的身边。
傅砚洲烦躁的点了一根烟，将目光扫向傅砚礼。
“砚礼，你呢？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嗯，哥，你的确做错了。”
错在不该亲自让姜云曦看到秦时妄嗜血的一面。
如果是他，就会设计让姜云曦“不经意”发现秦时妄的另一面，然后再在她脆弱的时候出现。
傅砚洲太心急，也太自负了。
他以为只要姜云曦对秦时妄恐惧，就会回到自己的怀抱。
可是姜云曦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姜云曦了。
这样做，只会让她对他更失望。
傅砚洲捏着眉心。
“我以前觉得自己挺了解云曦的，可是现在我却感觉，自己一点都不懂她。”
“你确定你了解她？”
程烨轻笑一声：“那你知道她最喜欢吃什么，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平时的爱好，还有梦想吗？”
“她喜欢吃草莓味的蛋糕……”
说出这一个之后，傅砚洲就哑火了。
姜云曦的爱好，梦想……
她一直都是围着他转的，他以为他的爱好就是姜云曦的爱好，而她的梦想，不就是嫁给他么？
还能有其他的？
傅砚洲突然有些恍惚。
“你看，你从来都不了解她。”
程烨摇头：“砚洲，云曦不选择秦时妄，不代表她会选择你，你承认吧，姜云曦不爱你了，现在的你对她而言，跟路人没什么两样。”
说不定还不如路人。
傅砚洲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找你出来，不是为了给我添堵的。”
“是兄弟我才跟你说这些肺腑之言。”
“不说了，喝酒！”
傅砚洲伸手拿起醒酒器里面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泛着难言的苦涩。
程烨拉着他：“你还有胃病呢！”
“所以呢？”
反正没人关心他，胃疼死她也不会过来。
傅砚洲挥开他。
他原本不想喝的，但是越喝心情越糟糕。
很快，就有点喝大了。
就在此时，傅砚洲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见上面显示的“妈”，又给放到了一边。
“哥，大伯母的电话。”
“我知道。”
他不想接，让余美珍知道他在酒吧喝酒，估计又要跟他吵架。
傅砚礼拿起手机，接通了。
余美珍的声音急急传来。
“你现在还真是出息了，以为成了高高在上的傅总，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了？连亲妈都要断绝关系了是吧？！”
傅砚礼缓缓开口。
“大伯母，是我。”
“砚礼啊。”
余美珍的声音平复了一些：“怎么是你接的电话，砚洲呢？”
“我哥他现在有事，等他方便了，我让他给您回电话的。”
“有事？有什么事？”
“他……在开会。”
“开会？开会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砚礼，你现在也帮着你哥骗我了是不是？你现在跟我开视频，我看看你们究竟在哪！”
傅砚洲伸手将手机拿了过去。
“有事之后再说。”
便挂了电话。
余美珍的电话再打过来，他直接静音了。
傅砚礼有些担心。
“哥，不接没事么，大伯母好像挺生气的。”
“没事。”
傅砚洲捏着酒杯，眉头微微蹙起。
他一直知道他母亲性格不好相处，以前姜云曦在家，总是替她鞍前马后，后来做了他的特助，余美珍不时打电话过来指手画脚，也是姜云曦替他挡着。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姜云曦一走，他才知道她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
但是她从来没有跟他抱怨过一句。
“呵。”
傅砚洲捂着脸，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巨石。
“这么安静，太无聊了，程烨，找人过来唱唱歌。”
程烨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会所的经理就带着几个女人过来了。
程烨目光一扫。
“上次那个谁，姜明月呢？”
“明月去陪别人了，程总，要不我让她过来这里？”
“不用了。”
傅砚洲接过话，随后指了一个女生：“就你吧。”
程烨也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活泼的。
他在外不沾女人，跟之前一样，只是给他点点烟倒倒酒，会暖场就好。
二人选完之后，看向了傅砚礼。
傅砚礼睁大眼。
“我不……”
程烨微微一笑。
“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交过女朋友吧？先练练。”
说着，给他点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
那女人瞥向傅砚礼，拉着银色的短裙，扭着纤腰走了过去，一屁股在傅砚礼的身边坐下了。
看见傅砚礼俊美如玉，眉眼干净，女人脸上顿时闪着欣喜的光芒。
“原来是个帅弟弟啊，多大了？”
“快二十了。”
“那就是十九。”女人凑过来，“会喝酒吗？”
“会一点儿。”
“来，姐姐教你。”
女人一边倒酒，一边伸手摸向他的腿。
傅砚礼有些尴尬的朝着旁边挪了一下：“我自己来就好。”
“害羞了，真可爱。”
她看向程烨：“程总，您哪来的这么清纯的弟弟，我都要把持不住了。”
程烨也笑。
“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注意点分寸。”
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带了几分提醒。
女人立刻收敛了一些。
傅砚洲吩咐身边的女人给他倒酒。
倒了他就喝。
女人瞥见程烨给她的眼神，便劝了劝。
“傅总，您身体不好，还是喝点果汁吧。”
傅砚洲缓缓转过头，对上她的眸子。
之后突然嘲讽一笑。
“你又不是她，你凭什么来管我？”
女人有些莫名其妙。
眼看傅砚洲越喝越多，程烨强行给他按了下来。
傅砚洲有些烦躁的将酒杯扔到桌上。
“没劲，过来不喝酒，还能有什么乐趣？”
女人大胆的将手伸向他的胸膛，手指打着圈儿。
“傅总，不如您跟我出去，我会让你知道，还会有很多的乐趣的……”
傅砚洲冷笑一声，一把拽住女人的手。
将她推到了一旁。
“傅总？”
傅砚洲点燃一根烟：“去唱歌。”
“唱歌？”
“听不懂人话？”
女人见他脸色不太好，有些忐忑的起来，拿起话筒开始唱歌。
一曲作罢，她看向傅砚洲。
没有让她停下的意思。
她只能继续唱。
女人一直唱了几个小时，口干舌燥，但是傅砚洲不让她停，她也不敢停。
傅砚洲就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目光有些空洞的看向前方。
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