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这又何必呢？
莫临川抬手给他输了一道魔气，重谷顿时觉得那股锥心刺骨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你浑身都是妖气，这些妖气在侵蚀着你，已经快到心脉了……”
“什么意思？重谷没救了吗？不……不行，求尊上救救他！”重山重重的磕了几下头。
莫临川沉默的点了点头，不是他不想救而是救不了，林川蹙眉看着眼前的场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救不了，太迟了如果再早一些或许可以。”莫临川轻启薄唇漠然道。
重山听闻，泪水夺眶而出，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揪住莫临川的衣领，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尊上，您是魔尊，神通广大，怎么会救不了？一定是您不想救，您救救他，他不能死啊！”莫临川神色平静，轻轻拂开重山的手，并未动怒，只是声音依旧冷淡：“生死有命，他沾染这妖气已久，我也无能为力。”
林川看着情绪崩溃的重山，心中满是不忍，他走上前，拍了拍重山的肩膀：“事已至此，你也别太难过，我们再想想办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重山却似听不进去，只是喃喃自语：“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
重谷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重……重山，别哭了你好吵……”他撑起身子，随手擦掉了唇角的血。
“重谷，你怎么样，还好吗？”重山触碰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重谷蓦的笑了，“你怎么了，跟我斗了一辈子，怎么现在还哭起来了，这可不像你。”他语气轻松的调侃着。
围在周围的一群人，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莫临川也没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也带着林川走了出去。
“那你觉得我该是个什么样的人？”重山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重谷蹙眉看着这个正仔细给他擦嘴的人，“你这是怎么了，从小到大不一直都是你在跟我比吗？”
重山被气笑了，早知道他是根木头就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我那是为了让你注意到我，不是要跟你争抢什么东西……”
重谷顶着一脑门的问号，试问有谁是这么引人注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仇呢。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导致他们稍微有点意见不合就引发争吵，不过大部分时间重谷都懒得搭理他。
“重山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我们两人从小斗到了老，你跟我说这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重谷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少来，你维持这副老年样子无非就是为了震住那些魔修，而且我什么心思我不信你不知道。”说着一挥手敛去了两人那年老的模样。
重谷撑的有些累了，直接呈一个大字型躺在了榻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跟我争了一辈子，或许在我死前你还想恶心我一把。”
重山气的额头青筋暴起，“那你就当我想恶心你吧。”说完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翻身压了上去。
重谷皱眉，“你做什、唔！”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重山居然压着他吻了上来。
重谷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剧烈的挣扎着，不一会儿脸上就泛起了绯色，“你有病啊！”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重谷刚刚才止住血的伤口，此刻又开始流血了，他捂住伤处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重山被打的偏到一边去，他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发麻的脸，“对啊，我有病你有药吗？”
重谷惊恐的捂住伤处往床的一个角落缩去，“重……重山，你怎么了？”
“重谷，别躲。”重山眼中闪过一抹暗色，他一手抱着重谷给他输魔气稳固住体内的妖气，一手抚上他的后脑勺压着他吻了过去。
重山趁机结了契，替他分担了一半的痛楚，这契并不是寻常的道侣之契，而是生死与共的契约，只要占据主导性的契主还活着，那么另一个人便不会死。
重谷挣了两下没挣脱，刚想动用魔气却发现无论怎样都调动不起来，“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重谷有些脱力的靠着他的肩膀上质问道。
“我们结契了，生死与共只要我不死，你便能活。”重山抱着他渐渐收紧了些手臂。
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毫不在意，只要重谷活着他便心满意足了，“然后呢？”重谷的语气中丝毫不见欣喜，反而多了一分寒意。
这是重山从来没听过的语气，他缓缓松开重谷，“你不高兴吗？”
重谷的眼中只有一丝丝冷意，“我该高兴吗？我只觉得恶心，我还真是从来没想过你对我居然是这个心思。”
“恶心？好啊，反正你现在已经跟我结契了，你就恶心一辈子吧！咳咳！”重山轻轻推开他转头咳出了几口血。
“重……你怎么了？还好吗？”重谷略有些关心道。
“不是恶心吗？还关心我做什么，重长老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重山强忍着不适，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大殿。
重谷心中被一股奇怪的感觉填满了，他摸了摸腹部的伤口居然好了，虽然好像用不了魔气跟术法，身体一切都好。
他视线转向重山离开的方向，他下了榻跑出殿外，“重谷长老？你怎么变年轻了，您的伤好了？”
“嗯，你们见到重山了吗？”他看向那两名魔修问道。
“好像看到重山长老捂住肚子，脸色苍白的回了自己的寝殿。”他们指了指重山寝殿的方向。
“何必呢，这样你们两个都活不了多久。”莫临川暂时替重山稳住了紊乱的魔气。
“尊上，如果是你也会为林峰主付出生命吧？我无悔，只要他好好活着便好。”重山脸色苍白的笑了笑。
林川抿了抿唇终是没说什么，门外的重谷握紧了双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门打开莫临川与他对上了视线，“都听到了？”
重谷点了点头，“我进去看看他。”
“去吧。”莫临川没管他们之间的事，出手帮一下算是仁至义尽了，多余的他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