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今晚待的地方很安静,没有嘈杂的音乐和骄奢淫逸的氛围,整个人都透着松弛感。
这么干净的场所南浔有些不太习惯,他看了一眼马头手里拿着的佛经:“你还真是转了性子。”手上沾了这么多血,这时候想起来净化还有用吗?
不多时,就有人送上来两杯牛奶,南浔烦躁的看着桌上的奶:“这么大了,喝这玩意儿。”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娘们叽叽的。
“给我换成酒。”
谁知道奶根本就没换,反而听到了反驳声:“马大哥最近头疼,不能喝酒也尽量不要闻酒的味道。”
南浔扫了小男孩一眼,看着有点相像的侧脸和之前调查的人有三分相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样说话。”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如果是正主在这里,估计会说一句:爱喝不喝,懒得伺候你。不对,是根本不会端茶倒水,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决他们。
小男孩眼眶瞬间红透,有些委屈地看向马头。
“你先下去吧!”
他没想到马头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淡,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
南浔意味不明的看着马头:“咱们认识多久了?”
马头放下手里的佛经,他最近正在修身养性:“大概四年了吧!从我听说你开始。”
“马头,我认为还是比较了解你的,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你如果狠不下心,我可以帮你…并且可以帮助你解决后顾之忧,你可以和越小贵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没有必要非要打硫石矿的主意对不对?”
“林殊也不是一般人,真动他….筱禾不会放过你的,即使在境外也会有麻烦,这些大家都不想看到。”
“所以收手吧,这是我的请求。”
马头皱着眉头看着南浔,觉得他好像有点大病:“林殊想要杀你,好像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必要为了那点雏鸟情结,来这里求我吧!”
“南浔,报恩早就报完了不是吗?我确实是为了矿,这点我承认….其实不仅仅是为了越小贵,也有一点私人情绪在里面。”
“国人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
南浔瞠目结舌的看着马头,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过了几分钟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眼里还有泪花:“你在说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马头你不会还以为改邪归正有用吧!难道你想回去坐牢?”
“卧槽,我真是服了你,一个男人竟然让一个人换了个芯子,马头你现在不同样在草菅人命吗?”
“踏马的马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现在就是小黑的翻版,他现在尸体都凉透了。”
南浔真的表示很不理解。
“操,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我不掺和了,林殊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你们这群天杀的纯天然脑子有病。”
南浔把面前装奶的杯子扔到地上,顺便把桌子掀了发泄怒火。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这些人脑袋都瓦特了,上赶着去找死,白瞎挣这么多钱。”
南浔临走的时候还把小男孩欺负一顿,还被阿冷拦着,只是说哭了。
阿冷无语:“…….”就你有能耐,还不如他们老大呢,至少他们老大不用陪富婆。
看着男孩哭哭啼啼的样子:“没事,他就一张嘴你不用听他说的。”
“我们老大即使抛弃你,也会给你安度余生的钱财,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这些,你算是幸运的了,生活在这世上的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要是能活得下去….就是有勇气的人。”
阿冷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话唠,明明之前是很高冷的一个人。
看来也是被影响了,孔明,越小贵这些内心丰富的人干扰他们所在的环境和氛围,让人忍不住去模仿描绘。
“哎,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阿冷赶紧安排人去打扫房间,马头已经把佛经烧了。
这些确实没有什么用,他只是为了刺激南浔,拿林殊威胁筱禾,确实跟鱼死网破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是名正言顺能让越小贵主动见他的机会,他半点也不想错过。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马头了。”
“越小贵,这次你别想忽悠我。”
晚上凌晨时分,睡梦中的马头突然被抱住,低声叹气也没在驱赶。
男孩顿时心里一喜,动作更加大胆起来,甚至还给自己用上……
马头触碰到冰凉的东西,察觉到是什么之后,震惊的看向男孩:“你就是……”
谁料触碰到男孩炙热的目光:“我是愿意的,我真的是愿意的。”
……
低声抽泣的声音和碰撞的声音相互交融,勾勒出美好温暖的夜晚。
第二天
马头成功起晚,抱着怀里的人呼呼大睡,只是怀里的男孩一晚没睡,手指描绘着马头的眉眼。
那个可怕的男人说马头只是玩玩而已,他一直都知道的。
但是马头跟其他狗大户不一样,他很强势但是从不苛待自己,毕竟是自己先放弃的,从被拍卖的那一刻开始,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
但是马头从不拿他的身份说事,晚上的时候也从不怜惜他,却意外得很真实,至少他是被需要的。
前几天碰到一个和他一起被拍卖的人,他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还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都深可见骨,甚至都没有钱去医治。
那人仅仅给他一口饭吃,一点都没有把他当人看。
当时自己穿着面料舒适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纸币的时候,对面羡慕震惊的眼神他一点都没忘记。
“你把钱给我了,你会不会挨打?”
“我从来都没有挨过打!”除了在床上,自己做错了事,也只是会被罚不准吃晚饭,但是会有甜点供应。
“你把这些钱都拿着吧,我没有什么用。”自己把钱都给了他。
对面却有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收好,马头正好出门撞见询问之后,却让阿冷把人送去医院。
那时候,他觉得特别男人。
马头用手握住作乱的手,睁开眼睛看着眼睫颤抖的男孩:“你难道不累吗?”
男孩眼底下的青黑和透露出来的疲惫做不了假:“我怕以后没机会在这样了!”
“马大哥,你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头被问的怔愣,眼里透过怀念甚至还有难受和愤恨:“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有时候狡猾的像个狐狸,但是做事情的时候很机灵和坚韧,受了伤也不会哭….即使知道要付出生命要去做,就为了所谓的信仰,可以放弃一切。”
“他很乐观和开朗,即使在绝对劣势的条件下,也不允许自己失去尊严,他还很骄傲,有些小表情很有趣….吃东西的时候咪咪眼,碰见不喜欢的人也很刚,尤其是小嘴….怼人的时候往心窝里面捅刀子。”
“他很优秀,听说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从小就别具一格的装扮自己,完全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从小就很怕疼,这样的人竟然进入部队,我都想象不到他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可是偏偏带着顽强的生命力,闯入我的生活,甚至….甚至不惜哄骗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简直是…..偏偏我还恨不起来,还觉得很可爱,他总是这么的鲜活靓丽,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这样一个人浑身都在发光,他并不歧视任何人。”
“他很喜欢吃零食….偏偏钟爱小鱼干,有的时候太甜太咸都不行….喜欢吃辣菜…….”
“他很挑剔,喜欢念旧….有的时候只会穿同一件外套,换洗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给衣服晒太阳….仿佛就是他的孪生兄弟一样。”
“他很独特……”
整整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
这是马头和颜悦色对男孩说过最多的话,还都是赞美别人的。
即使那个人伤过他,马头依旧觉得心甘情愿,甚至还记得对方的表情可爱。
男孩这一刻彻底说不出话,他不敢想象,到时候真的碰见正主,他心里我有多难受。
“他骂人的时候也很好听….要是有人不长眼惹到他,他也会很暴躁的反击甚至比谁都狠…..”
他终于听不下去,打断马头的长篇文章:“马大哥,你肯定会和他在一起的,你这么好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不会的。”马头眼里伤感的看向房顶,话语却是如此的肯定。
男孩心里一喜,却还是坚持问下去:“为什么啊!”
马头慢悠悠的说:“他略微有一点情感洁癖,他不喜欢烂萝卜,我曾经当着他的面做过……可是他眼里没有半点伤感,唯独只有愤恨,全程都在骂我不是人。”
“不过如果是真爱的话这些也没什么,可是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更何况,比起爱情他更喜欢把我抓进监狱,估计对我最大的宽恕就是申请终身监禁了吧!”
这还得是在我立了大功的情况下。
这辈子真是遗憾,他连越小贵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就连亲吻都很少,还是在被打的半死的情况下,仅仅是碰碰嘴唇。
男孩又觉得很伤心:“你们听起来还挺般配的,他想把你抓回去….你却心里眼里都是他,双向奔赴啊!”
马头突然听到别样的解释,还觉得很稀奇:“你这么说,也挺对的。”
“可惜啊!这辈子如果他能爱我,我什么都能掏给他,就算让我现在去蹲监狱,蹲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我想象不出他爱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哪怕是在梦里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