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弘长老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懵了。
三个大乘,十四个渡劫,还有数位合体?
这阵仗,是要灭掉天墟州吗?
他脑中飞速旋转,但也是疑惑。
他天鸿山什么时候招惹仙尊宫了?
一时间,东弘长老立刻下令:“传令下去!宗门大阵全力开启!所有弟子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快!”
……
缭虹圣地。
长老浣溪卿立于霞光仙山之巅,遥望着天边,已经可以感受到一股极其沉重的杀气正在急速逼近,她秀眉紧紧蹙起。
“好重的杀气……仙尊宫这是要与谁不死不休?”浣溪卿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师姐,我们……该如何?”在她旁边,一位长老面带忧色地询问道:“仙尊宫此番前来,莫非真要踏平天墟?”
“召集弟子,把护山大阵开启,不要吝啬灵脉,我等……暂且静观其变。”浣溪卿的声音清冷而坚定。
同样的一幕,也在玄光门和惊雷谷等天墟州各大势力中上演。
整个天墟州,都因这艘来自州外的战争巨舰,而陷入了一片风声鹤唳之中。
无数神识在虚空中交织,都在猜测仙尊宫的目标究竟是谁。
而在此时,天鸿山派出去的探子,带回了一个让东弘长老始料未及的消息。
“长老!探明了!仙尊宫的飞舟……他们径直朝着紫云山的方向去了!”
“嗯?”东弘长老先是一愣,随即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整个人都好像瘫在椅子上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去紫云山?”东弘喃喃自语,脸上的惊恐和紧张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
有震惊,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
“还好,还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东弘长老定了定神,眼中仍旧疑惑,他立刻下令道:“既然不是冲我们来的,但不可因此解除战备。”
稍作停顿后,他也是疑惑无比,随即吩咐道:“派宗门听风处的袁深去看看,一定要将事情事无巨细地传回来!”
……
此时的紫云庭宫内,气氛凝重如铁。
众人不再言语此番事情经过,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在众人心口涌现。
李寒舟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眼眸阴郁,但更多的是决然。
此时,乌夜候和花青子几乎忽然对视一眼,二者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想法。
然后师兄师姐不约而同地向前迈出半步,一左一右,将李寒舟稍稍铛在了身后。
动作很轻,却坚定不移,这无声的举动,已然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这一次,他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弟再遭仙尊宫毒手!
也就在此时,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天穹崩塌般骤然降临。
轰隆!
整个紫云山脉几乎都为之剧烈一颤。
山门外的护山大阵被这股威压冲击,荡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
殿外,无数修为稍弱的弟子在这股威压下,只觉得神魂欲裂,气血翻涌,脸色惨白。
“来了!”泰康峰长老沉声开口,眼神锐利如刀,直视苍穹。
那艘遮天蔽日的九天玄光舟,已经高高悬停在了紫云山的山门之外。
它就像一头盘踞在云海中的远古凶兽,散发出的杀意与威压,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仙尊宫!尔等越我紫云山界线,意欲何为!”
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冲天而起,泰康峰长老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山门上空,与那巨舟遥遥对峙。
他声音如雷,灌注了渡劫期的浑厚灵力,滚滚传开。
舟首之上,一道苍老而冷漠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傲慢。
“越界?又如何?”声音的主人是仙尊宫大长老,盛渊。
他看着紫云山中长老,眼神轻蔑道:“汝等也配与我仙尊宫谈越界!”
“好大的口气!”
大兴峰长老也是一声冷哼,身影同样出现在山门前。
他看了一眼对方那毫不掩饰的杀气,以及舟上站立的十六道恐怖身影,便知今日之事绝无可能善了。
“既然来者不善,多说无益!”
李长老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掐诀,厉声喝道:“开!紫云天光阵!”
嗡!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个紫云山脉地底,无数灵脉被瞬间引动。
一道璀璨至极的紫色光幕,自群山万壑间冲天而起,瞬间交织成一个巨大无匹的穹顶,将整个紫云山笼罩其中。
大阵之上,紫气流转,符文生灭,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息弥漫开来,硬生生将九天玄光舟那恐怖的威压抵铛在外。
护山大阵,全面开启!
这是紫云山万年底蕴的体现,亦是他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九天玄光舟上,仙尊宫众人看着那升起的护山大阵,脸上却毫无意外之色。
相反,十六峰长老皆是面色讥讽,并未将这护山大阵放在心上。
紧接着,两道身影从舟上缓缓飞出。
正是明罗峰主与陶云峰主。
两人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悲愤与杀意,死死地盯着紫云山的大阵。
“紫云山的人听着!”明罗峰主的声音嘶哑而怨毒,响彻天地。
“交出李寒舟!让他滚出来受死!”
陶云峰主紧接着怒吼道,杀气几乎凝为实质。
此言一出,紫云山内,所有长老和弟子都是一愣。
“师叔祖怎么了?”
“师叔他杀了仙尊宫弟子?”
泰康峰长老眉头紧锁,厉声质问:“李寒舟乃我紫云山亲传,他如何得罪了你仙尊宫,竟让尔等摆出这等灭宗的阵仗!”
“如何得罪?”明罗峰主发出一声凄厉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他,在万叶古国,杀了我仙尊宫几乎所有参与试炼的弟子!”
“我满门亲传,尽数丧于此子之手!”
“此仇!不共戴天!”
一语落下,众人哗然。
紫云山众长老,包括那些内门弟子,皆是心头剧震,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泰康峰长老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那惊愕便化为了一抹极度冰冷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