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她微笑，心底的愧疚感愈发强烈。他知道，自己做得远远不够，虽然这小小的举动看似微不足道，但对妹妹而言，或许意义重大。她从不要求什么，只是默默地为他付出，而自己却总是心照不宣，习惯了她的陪伴，忽略了她的付出。
“谢谢你，雨水。”何雨柱突然低声说道，语气里有着一种深深的感激和歉意。
何雨水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没有多问，依旧温柔地笑了笑。“哥，快洗手吧，饭菜都凉了。”
太阳渐渐西沉，余晖洒在院子里，将墙上的裂缝和瓦片的边缘都勾勒得分外清晰。何雨柱瞅准时机，将一只裹着油纸的烤鸡塞进了他那件褪色的大衣里，紧了紧扣子，脚下带风地往家里赶。他心里有点小得意，这只鸡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鸡皮焦黄油亮，闻着就香。他甚至能想象雨水看到这只烤鸡时的表情，一定是又惊又喜。
进了院子，何雨柱低头哈腰，尽量不引起注意。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屋前，敲了敲门，低声喊了一句：“雨水，开门！”
屋里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雨水探出头来，看到是他，笑着说：“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何雨柱神秘兮兮地一笑，低声说道：“别吱声，给你带了好东西。”他一边说，一边从大衣里掏出那只油纸包裹着的烤鸡，递到雨水面前。
雨水眼睛瞬间亮了，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哥，你这鸡……不会是厂里……”她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放心吧，正大光明带回来的，厂里剩的，我拿了一只，没人会说什么。”何雨柱打断她，语气里透着几分自豪。
雨水这才接过烤鸡，眼睛里满是惊喜。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一阵扑鼻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烤鸡的鸡皮被烤得金黄酥脆，上面还撒了一层细盐和香料，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何雨水盯着那只烤鸡，半晌才抬起头来，眼里带着一丝不舍：“哥，这么好的东西，咱们留着过年再吃吧？”
“过年？”何雨柱嗤笑一声，“你真当这是啥稀罕玩意儿了？今天你哥我心情好，就得让你开开荤！”
雨水知道劝不过他，只好点点头，笑着说：“那我去拿碗筷。”
何雨柱一屁股坐到桌旁，随手掰下一块鸡腿，递到雨水手里：“别忙活了，先尝尝这味儿，热着好吃。”
雨水捧着鸡腿，犹豫了一下，终于咬了一口。酥脆的鸡皮和鲜嫩的鸡肉让她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嘴角忍不住浮现出满足的笑容：“哥，真好吃！”
看着雨水的表情，何雨柱觉得这一切都值了。平日里雨水总是替他省着省着，但他知道，雨水心里其实比谁都懂事，也比谁都苦。他作为哥哥，能让她这样笑一次，就算多跑几趟厨房又有什么？
两人一边吃着烤鸡，一边说着话。雨水提起学校里的趣事，何雨柱则讲了厂里的各种八卦，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窗外的风吹得更加急促，夹杂着几片枯叶拍打在窗上，但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
就在这时，隔壁的大妈忽然敲门，探头进来，一脸好奇地问：“雨柱啊，怎么屋里这么香？你们俩在吃啥好东西呢？”
何雨柱一听，立马站起来，用身体挡住桌上的烤鸡，嘿嘿一笑：“没啥，就一碗红薯稀饭，您闻错了吧？”
大妈狐疑地扫了一眼，鼻子嗅了嗅，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眼神却透着一丝不信：“你们这稀饭怎么能香成这样？”
何雨柱一边赔笑一边挥手：“哎呀，大妈，您就别操心了，我们这穷人家哪吃得起好东西，稀饭都快见底了。要不您回去歇着吧，外头风大。”
大妈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何雨柱一脸的“诚恳”，又觉得多说无益，摇了摇头便走了。等门一关上，何雨柱长舒了一口气：“这大妈鼻子比狗都灵。”
雨水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哥，你这说话也太损了。”
“嘿，损啥？哥这叫事实求是。”何雨柱重新坐下，把剩下的鸡块推到雨水面前，“快点吃，别让人闻着味儿又来查岗了。”
雨水点点头，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鸡胸肉放进嘴里。烤鸡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让她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何雨柱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脑后，嘴里叼着根牙签。屋子里还有一股未散尽的烤鸡香味，但桌上早已只剩下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正在收拾碗筷的雨水，心里盘算着明天得找个机会再弄一只烤鸡回来。这次是厂里的剩菜带回来的，雨水吃得高兴，可这点东西怎么够？他得花点钱，买一只新的，让妹妹彻底解解馋。
一想到这个，何雨柱的脑海里就浮现出雨水咬着鸡腿、眯着眼满脸满足的模样，那是一种久违的幸福。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自打爸妈没了，这丫头就再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说完，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雨水身旁，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碗筷。
“哥，我来就行。”雨水连忙说，想夺回碗筷。
“你歇着去吧，今天这鸡吃得爽不爽？”何雨柱哈哈一笑，没给雨水抢回去的机会，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雨水站在桌旁，嘴角带着点笑，眼眶却有点发热。她心里明白，哥哥虽然总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对她的好从来都藏不住。这烤鸡一定是他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回来的，她甚至能想象哥哥为了带这只鸡回家时在厂里绞尽脑汁的样子。
“哥真是个心软的家伙。”雨水在心里轻声笑了笑，眼神却有些复杂。她不是个爱撒娇的妹妹，甚至为了不拖累哥哥，她总是努力装出一副成熟懂事的模样，可这些年下来，她又怎么可能没看透哥哥那份深藏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