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跟施越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两人有种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会儿听说施越母亲重病,她自然是想让祁落和宋五郎走一趟。
“好”字刚到嘴边,就见宋六郎犹犹豫豫道:
“娘亲,我怀疑施叔叔是东陵皇室的人?”
“什么?”乔希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施越是东陵皇室的人?”
宋六郎点头,如实说道:
“娘亲,其实我们这一路,遇到了好几次刺杀,幸好施叔叔带的暗卫够多,我们才能化险为夷。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施叔叔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但是沿途遇到土匪,他们不抢东西,只想杀死施叔叔。
我便想着,他的身份,应当非比寻常。
直到昨晚,我无意中听见有暗卫喊施叔叔‘贤王’,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乔希脑子乱作一团,她怎么也没想到,施越会是东陵的‘贤王’。
她听宋淮安提起过,这位‘贤王’,是如今东陵皇帝的二儿子。
他除了容貌绝佳之外,不管是才识,还是武艺,都是众多兄长中垫底的一位。
偏偏他们的母妃,是皇上最偏宠的一个。
看在他母妃的面子上,哪怕他愚钝至极,皇上还是给他请了整个东陵最有名的夫子和江湖高手,教他读书、练武。
然而,这位贤王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
后来就连东陵皇,也被这个蠢笨的儿子气得不轻,干脆封他为‘贤王’,让他滚去封地,若无召唤,不得回京。
乔希跟施越相处了几天,看得出来,他很聪明,跟传说中这位愚不可及的贤王,完全不沾边。
这时,宋淮安也回了别墅。
见乔希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关心道:“怎么了?”
“六郎说,施越可能是东陵的那位‘贤王’。”
宋淮安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若真是如此,那这位‘贤王’,当真是个大智若愚之人。”
“确实如此。”乔希接过话茬,感慨万千道:“看来一统天下,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西宁和北宸,跟宋四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东陵,又有施越在,乔希跟他关系不错,自然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
宋淮安扬了扬唇角,“你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烦心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好好歇着就是。”
“怕是没工夫歇着了,六郎说施越的母亲重病,危在旦夕,我打算带四哥和五郎,去一趟东陵。
不管施越是不是‘贤王’,念在我跟他的交情上,我不能见死不救。
嗐!干妈还想让我去女学那边,给姑娘们讲讲心灵鸡汤。
我现在脑子乱作一团,实在没有什么心思,讲什么心灵鸡汤。”
乔希头痛极了。
宋淮安把她摁在沙发上,十分轻柔地跟她按摩着太阳穴。
“慢慢来,别急,女学那边可以暂时放一放,东陵国这边,倒是得你亲自跑一趟。
如今南蛮被咱们打得节节败退,也是时候探探东陵国皇室的口风,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
目前为止,除了东陵国之外,其他三国都跟他们大梁朝,有着血海深仇。
若是东陵愿意和平归顺于大梁朝,宋淮安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
若是不肯的话,那就只能打到他们乖乖听话为止。
“好,那我们今晚就出发,趁着施越还没有进王都,我们正好跟他搭个伴。”
乔希说完,便开始收拾行李。
……
夜里,宋六郎借着小解的由头,悄悄将乔希、宋五郎和祁落,带到东陵境内。
三人猫在一片稻草后面,等他们骑马走出去好远,乔希这才开着车子,去追施越和宋六郎。
“主子,有尾巴!”
暗卫第一时间发现异常,小声提醒马车内的施越。
“保护好宋六郎。”施越叮嘱一声,抽出佩剑,静等对方动手。
“六郎,施越,是你们吗?”
乔希担心会被施越当成刺客,离得老远,就喊了一嗓子。
宋六郎装作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摇醒还在睡觉的宋高远。
“高远伯伯,是我娘亲,我娘亲来找我来了。”
他的声音既响亮,又急切,施越听到后,急忙让人停下马车。
“阿东,去看看是不是乔东家。”
暗卫领命,转身去查探情况,很快,他跑回来复命。
“主子,是乔东家。”
话落,乔希已经开着车,到了施越的马车跟前。
“施公子,别来无恙。”
听到熟悉的声音,施越掀开马车车帘,只见乔希坐在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里,正跟他挥手打招呼。
“乔东家,这是?”
乔希笑笑,“西洋车!”
“娘亲!”宋六郎跑了过来,“四舅舅,五郎……”
宋五郎打开后车门,冲宋六郎招了招手,“六哥,快上来,外面冷死了。”
夜深露重,宋六郎确实有些冷,当即弯腰坐了进去。
“施叔叔,您也上来,汽车比马车跑得快多了。”
施越看着乔希,用眼神询问道:可以吗?
乔希笑着点头,“你先上车,我把你们送到前面,再来接你的下属。”
“不用,他们后面跟着就行。”施越上了车,吩咐手下,“保护好大梁朝商队。”
阿东不放心,“主子……”
“阿东是吧?”乔希冲他笑了笑,“你也上来吧,车里还能坐下,你若是不放心,再带一两个护卫,也行。”
阿东跟乔希接触了一两次,知道她不会加害主子。
可他怕前面有埋伏,便喊了阿南和阿北,在主子的死亡凝视下,硬着头皮,上了车。
“乔东家莫怪,这几个小子,就是皮痒了。”施越解释道。
乔希启动车子,“没事,他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对了,我不认识路,还得你指路。”
“好!”施越指着前面的土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行。”
“行。”
“乔东家,你们怎么跟来了?”
乔希道:“我想六郎了,正好最近闲着,便追来看看他,怎么样,他没给他添什么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