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主。
“怎么会呢，这可是陛下特意为您准备的，皇后殿下您看。”
安公公屁颠屁颠的拿起那怀表，扭动开，露出里面十分精致的小人画像，顾厌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他和陛下。
“这可是陛下亲手画的，熬的眼睛都红了。”
顾厌伸出手，安公公连忙把那怀表放到皇后手中。
“那奴婢就先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顾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里面相拥的两个小人，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
却看到了自己手背上如同粉红肉虫的疤痕，手指定在空中。
他坐到镜子前，缓缓摘下那恶鬼面具，面具下是支离破碎的脸，黑色的结痂已经掉落，却依旧伤痕遍布。
他一直躲着沈凌。
他不想，也不敢让沈凌看到他现在这非人似鬼的模样。
此刻满身煞气，眼神暗沉狠厉的他，看起来更像怪物了。
顾厌低着头看着手中沈凌的画像，将她贴在了自己不再光滑的脸颊，目光炙热，贪婪，又狰狞。
喃喃道：“陛下。”
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沈凌踹开门：“想朕为什么还要躲着朕。”
顾厌慌乱的低下头想要戴上面具，却被沈凌抢过扔到了一边。
他低着头，用袖子捂住了脸祈求道：“求你别看我。”
沈凌愣了一下。
曾经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如今看起来这么可怜，卑微的神态简直低到尘埃，冰冷的抗拒只是他掩盖自卑而给自己披上的尖刺，尖刺之下，是柔软又温暖想要靠近她的软肉。
她的心忽然软了。
她拉住了顾厌的袖子，定定的看着那张丑陋的脸，顺着那狰狞的伤疤吻了上去。
顾厌颤抖着，不敢置信的流泪，如同被人摄取了灵魂，呆愣的承受着沈凌的吻。
好半天才挣扎道：“丑，很恶心。”
沈凌撬开他的唇齿，品尝着他的痛苦，舌尖蜷曲着将一枚药丸推了过去，顾厌无意识咽下。
许久，顾厌泪眼朦胧，红唇亮晶晶的：“陛下，你会嫌弃我吗？”
沈凌指尖划过横亘他眉眼的伤疤：“不会。”
顾厌将自己的耳朵贴在沈凌的胸口，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再次问道。
“沈凌，你爱我吗？会永远爱我吗？”
沈凌沉默了片刻，认真回答。
“我很喜欢你，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将会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伴侣。”
她很少对人做如此确切的保证。
顾厌抬起头看她。
她的心跳告诉他，她没有说谎。
顾厌忽然感觉自己的脸和身上都很痒，又痒又疼，像无数小虫子密密麻麻的在上面啃咬，刚想伸手去抓就被沈凌制止了。
“别碰。”
顾厌听话的没有再碰，却像菟丝花一样缠绕在沈凌身上，汲取她温柔的爱意作为自己生长的养料。
沈凌任他缠绕。
他的脸肉眼可见的在撕裂，愈合，看起来更可怕了。
前几天她把云墨的官位撸了，还把他贬官到了苦寒之地，提拔了几个奸佞小人，又杀了不少对她忠心耿耿却为了一己私利欺压百姓，贪污受贿的大臣。
残暴不仁，逼死忠臣，崇信奸佞任务刷满，达成限定成就，获得了不少积分。
而这些积分，刚好够兑换一枚焕颜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