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棉？”
漫漫的哭戛然而止，一手指着莎莎身下的鲜血，“这，这是……”
莎莎摸了摸后脑勺，呲着牙咧着嘴，“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脑袋这么疼呢？我痛个经竟然痛到晕过去了，这是磕到后脑勺了吗？”
迷迷糊糊的莎莎，后知后觉看到双腿之间那大片的血渍，脸色也被吓得煞白了。
“卧槽，我怎么这一次量这么大？？”
漫漫虽说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想到一会儿帽子叔叔来了之后，事情也瞒不住，就轻声问了一句，“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棉条还在吗？”
莎莎感受了一下，棉条还在里面，只不过已经吸满了，没什么作用了。
“头疼，后脑勺疼，肚子疼，脸还有点儿疼，额，腿好像也有点儿疼……我怎么跟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纪年看着莎莎的眼睛，也问了一句：“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莎莎点了点头，看着几个人严肃的表情，有点儿懵，“不是，你们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们的表情很可怕啊，姐妹，不要吓我啊。”
莎莎的脸色猛然变得更加惨白了一层，双手也在身上不停摸着。
漫漫赶紧简单将莎莎消失的这一段时间的事情讲了讲，莎莎听得目瞪口呆，“卧槽，这也太扯了吧？姐妹儿竟然还能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情？”
在这施工区域发生的事情，只有纪年是最清楚的，漫漫只是简单带了一句，并没有多说。
本来漫漫是想听一听纪年怎么说的，但是在看到纪年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多问。
莎莎则是重重呼出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可儿回来了，找来了一身工作人员的新衣服，和莎莎穿的那一身一模一样的。
趁着三个人去一边换衣服，纪年这才将目光放到了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他的秦言身上。
眼看着秦言刚要张嘴，纪年马上举起了左手，指着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手串说着：“我没有乱来啊，我始终谨记和你的承诺，有事情要找老公，老公会帮我的，对吧？”
在秦言的怒气面前，纪年选择了从心。
叫老公什么的，才不是因为害怕呢。
秦言的怒气值-50%，但还是能从他紧绷的唇角看出来生气。
于是，纪年又补了一剂，“我也不是不听你的话，就是当时那个情况挺紧急的啊，有好多血，我以为莎莎受伤了，这才赶紧追上来了。而且，我知道漫漫她们肯定会找你的啊，我才不会乱来的。我有分寸的。”
秦言怒气值-80%，紧绷的肌肉也缓和了不少。
眼看着秦言马上就被哄好了，剩下的就全是因为担心纪年的安危产生的情绪了，纪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胡搅蛮缠了。
“你过来，得跟我道歉！”
秦言：？？？你说人话呢？
“我不管，你就是得给我道歉！谁让你要来这么晚的！你要是早点儿来，我，我的衣服就不用牺牲了。”
纪年看着地上那已经成了一团乱抹布的t恤，假装生气气。
双手偷偷背到背后，试图隐藏那一些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小伤口。还好现在没有流出血来，不至于被人一眼看出来。
秦言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将自己的衬衣脱下来，穿在了纪年的身上，遮住了那一身原本的伤痕累累，还有那一片片他留下的宣示主权的痕迹。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秦言到底还是说出了那句抱歉。
纪年愣了一个神，而后笑着应了一句没关系。
可是，眼角那委屈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地，突然就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流眼泪的，你看，我在笑啊，可是，它就是止不住，不关我的事啊。”
纪年一边笑着，一边不停擦着脸上的泪水，可是那泪啊，就像不受控制一般，根本就擦不完。
秦言慌了，伸出手擦着纪年的眼泪，“宝贝，不要哭了，你，你，是不是哪里疼？受伤了？”
秦言每说一个字，每说一句话，纪年的眼泪就流得更凶了。
到最后，纪年干脆扑进了秦言的怀里，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压抑着，无声呐喊着，浑身颤抖着，流干了泪水……
说到底，那个消失的男人，终究还是留下了两个炸弹啊，它们就像是悬在头上的两把斩首刃，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会铡下来。
等到纪年整理好了情绪，从秦言怀里抬起头的时候，又是一个笑意满满的状态了，仿佛刚才哭鼻子的不是他一样。
“我没事，就是你没在的时候有点儿害怕，发泄一下，发泄完就没事啦，放心吧。”
“真的没事吗？”秦言还是有点儿担心，但是刚才趁机检查了一下宝贝的身子，没有受伤的痕迹，看来应该是吓到了。
“嗯，放心吧。”
趁着等帽子叔叔的时间，可儿又返回去一趟，给纪年拿了一件度假风t恤，换下了爹咪的衣服。
其他人已经回公司了，帽子叔叔来了之后，秦言带着纪年他们又去了一趟局子。
二进宫了，熟门熟路。
纪年作为最清楚的当事人，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男人很仗义，没有供出他的同伙，只说临时见色起意，全程都是他一个人实施的。
莎莎是根本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有，是从背后被敲了一闷棍敲晕的，中间所有的记忆都没有，直接睡到了案件结束。
秦言几个人对整件事情的经过也不太清楚，只将他们知道的讲了出来。虽说对监控器刚好坏了持怀疑态度，但是，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纪年，是最清楚的。
但是，他却隐瞒了关于第二个男人的细节。
所有的细节。
晚上，不出意外，纪年再一次犯病了。
秦言并没有发现。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
纪年穿着睡衣，一个人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看着远处那有规律闪动的灯光，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