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姜梨初都随身带着两块手表。
再有其他的变化，就是顾见白变得更加忙碌了，只要有空就开始开发探索手表的新功能。
融智众人隐约探听到风声，不少人来跟秦越打听。
“老秦，最近顾总是不是有新动作？”
秦越揉着发胀的眼睛，一脸迷茫，“什么动作？”
对方盯着他，试探性微弱的说：“我还看你最近都在研究通讯类程序，还申请了不少市面上的电子手表、监控摄像头、手表电话。不是顾总要做智能健康线？”
嗓音越说越低。
但其实周围的人也纷纷竖起了耳朵，安静的气氛下面暗藏着汹涌的探索欲……
以及对融智的掌门人，下一个辉煌决策的无限期待。
秦越跟对方面面相觑，很难忽视秦越眼里的茫然。
毕竟在他的真实认知里，顾见白最近找他的原因。如果被他透露出来，那大概率会影响到他过往在员工心目中，杀伐果决，精明能干的优秀形象。
哦。
现在的顾见白，只是恋爱脑一个。
考虑到维护老板形象的义务。
秦越瞬间聚拢眼神，“老板自有他的打算。”
对方的眼神也随之凝聚，靠近了些，“那你可得带我一个，你知道的嵌入式开发是我们组的强项。”
……又是下班的点，又是同样的语气，秦越收到了来自顾见白的消息，“你说能不能在程序里植入心电图和血糖监测功能，我知道现在……”
就是这样的信息，在这一个月来的频繁出现，让他的黑眼圈又加深了几分。
秦越开始沉默。
他第一天收到这样的信息时，单纯是对新技术突破的渴望。而当他知道，顾见白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老婆定制一个电子手表时。
这确实有些颠覆了他的认知。
秦越拿起手机，终于没忍住非常含蓄的提醒，“这么多的功能都集中放在这样的一个手表里，那芯片的大小和功能要求就会非常高。这么一个小小的手表……未来的价格会不会太高了？”
做都做了，顺道做成产品线也挺好的。
顾见白回的很快，“不要考虑成本。”
秦越表情惊悚。
不考虑成本？
这话从一个集团掌舵人嘴里说出来，太惊悚了。
这次还只是一个手表，下一次如果是别的什么呢……
恋爱脑的脑回路，不可控的因素可太多了。
紧跟着，对话框又发过来一句，“没打算量产。”
秦越：“……”
还能说什么呢，老老实实打工去吧。
……
姜梨初的两只手表，样式差不多。姜梨初为了区分，把顾见白送的这只换了个粉色的皮质表带。
戴的多了，研究所的同事们也看出了点区别。
难得熬了几周的一个大项目结束，大家约了家新开的湘菜。
跟所有职场人一样，大家出了所，主打一个决口不提工作。
且极具八卦属性。
“梨初，你这手表不是咱们所里的吧。”旁边跟姜梨初同组的女研究员接过话，“表带真好看，有链接吗？”
姜梨初下意识摸了摸，“嗯，一会发你。”
又抬头对着刚才发问的同事说：“这个不是所里的，家里人送的。”
恰好这时，突然传来一句，“为什么不直接说我送的。”
姜梨初连忙一把捂住手表。
离得近的同事，迷茫的互相看看，“刚刚谁在说话？”
“听错了吧……实验做多了，是有耳鸣的可能性的，建议你去看看。”
同事不死心，“梨初，你听到了吗？”
姜梨初还来不及说话，顾见白在那头轻笑出声。
“是我老公。”姜梨初松开了手表，给同事们演示，“就是植入了一个程序，拥有权限的人可以随时开启对话功能。”
惊呆的同事在听到后，良久发出一声简直震耳发聩的问话。
“梨初老公的话，是融智的那位？”
“是，我老公顾见白。”
她的声音清晰。
顾见白在外拥有过很多身份和头衔，融智总裁、顾氏家族的小叔、小爷爷。这些身份很多时候，代表的是一种责任和疏离感。
但老公这两个字，在顾见白这里变得有些不一样。
顾见白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异常，面对姜梨初理所当然的称呼。他有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涌入了一股热流……
下意识地他点开了程序的视频功能，手表的下端，对着佩戴人的方向有一个摄像头。
几乎立刻马上，顾见白很想去碰一碰屏幕里的那张脸。
他忍了忍，最终没有忍住。
“姜老师，我能看看你的手表吗？”
这次问话的是日常负责研究员们安保的领导。
“当然可以。”
姜梨初摘下手表的时候，特别告知了一下顾见白，“我们所里的领导想看看，我先把通讯功能关了。”
“嗯。”顾见白的声音简短的传来。
那位领导接过手表，眯起眼睛，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带着些试探，“姜老师，我能问问，你这手表除了通讯功能还有什么功能？”
他都不用拆机，这手表绝对比研究所的要强大，这种科技类的东西基本都是有知识产权的。
可也是真想要！
领导有了点负罪感……政企合作嘛，也不是不可能。
姜梨初倒是没多想，认认真真的开始给领导讲解功能。
一项项的功能说完后，包间陷入宁静，只是气氛稍显诡异。
意识到可能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她轻轻解释，“可能是之前出过事，他……担心了些。”
“不过您放心，所里的保密条款我都清楚，每次都是关机后放在安检处的。”
领导因为有事相求，连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那我就直说了。”
“姜老师，您看这个技术，顾总愿不愿意跟研究所合作？”
“嗯？”姜梨初下意识地看了眼领导，发现他正一脸期待。
“应该也不是不行吧。”姜梨初说。
领导立马搓搓手，“那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去请教比较方便？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送姜老师回去怎么样？”
姜梨初“啊？”了一声。
领导略遗憾，“不方便吗？”
姜梨初摇了摇头，“那我让他早点回家。”
领导莫名惊恐，“倒也……”但对新技术的渴望还是战胜了一切。
手表直接连通到顾见白那边，姜梨初开口，“你今天别加班了吧，我们所里的领导想跟你聊聊你开发的这只手表。”
“嗯，感觉有些功能确实还蛮适合所里的。”
领导急忙伸出手，试图告诉姜梨初要婉转一些，这么直接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
先请教，一步步来。
姜梨初以为他要跟顾见白说话，直接调成了扩音模式。下一个瞬间，一句话清晰的传来。
“我们家你做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