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送客。”他侧过头，和颜悦色地冲着褚悦说道。莫筱筱见这个王秘书站在门口，不好发作，只能悻悻然走出办公室。
方程，其实算不上什么当红歌手，顶多是在乾城上得了台面。莫筱筱怎么说都是个奥运冠军，见他还要托关系，说起来，应该是个笑话吧。
“莫总慢走。”褚悦站在门口，示意。
莫筱筱对着她冷哼一声，看来，两个人还在浓情蜜意的阶段，这时候离间两人，收效甚微。
褚悦一直没弄明白，周行之这个嫂子对自己，哪儿来的敌意？触碰到她什么利益了？
虽然不知道莫筱筱的目的，她还是给微信里那个备注败将的家伙发微信，让他跟星辉签约，出席年会。方程也不是什么傻子，星辉的影响力他又不是不知道，看到消息就问经纪人。
经纪人的确是想抬价，但是艺人都发话了，她只好照办。年会，还算顺利。虽然董事会这边没几个人参加。
这周忙的只有周行之，大家都在等着放假，所以没有太多事。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集团放假，他还在忙。褚悦给他送饭，他在忙着明年怎么调整集团里的一些高层。
她依旧没见着纪岩，从到星辉入职后，就一直没见上。微信，会回，只是人，总是躲着她。
吃完饭，她坐在沙发上看书。周行之坐在电脑前敲字，皱着眉，应该是在想这个人放在哪儿合适。说起来，他的头骨比例好像不错，要是制成标本，作为素描参考，嗯，很有价值。还能为医学做点贡献。
“你要过来坐吗？”周行之察觉她的视线，嘴角微微扬起弧度，轻言道。
“啊？”褚悦还在想着，他的头骨画成素描会是什么样，结果这骷髅头竟然跟自己说话了！破坏美感。
“坐我腿上。”他以为她不知道坐哪儿。
褚悦扶额，低头看书。他这办公室，要是能有个画架就好了。
下午两点多，她开始犯困，起身到休息室休息。
下午三点多，周行之打开休息室的门，还在睡。她睡着之后，就会变得很乖，那种疏离之感，全然不见。他最喜欢的，就是看她这么熟睡。
除夕，带她回家吃饭，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前几天，设计公司特意到办公室跟他商讨。书房和卧室里，有些东西他们在市面上找不到，应该是房主自己手工制作的。
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柔声叫醒她：“悦悦，回家睡好不好？”
褚悦稍稍动了动腿，没醒。
她要是不同意回家吃饭，要怎么办？让她自己跨年？他有些舍不得。老爷子收到那幅字的时候，更是说过多次。
周纪怀借着安杰科技走账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在一个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未来会是自己的老丈人，所以才不提。
甚至，有时候会让江涛去过问付款的进度。
“悦悦？要不，我们去买些年货？”他又喊道。
睫毛轻颤，褚悦终于睁开眼睛。“工作完成了吗？”她拖着厚重的鼻音，睡眼惺忪地问。
“起床，我们去买年货。”他捋捋她耳边的碎发。
“呵呵，这个时候才想起要买年货，你要是有孩子，孩子该不乐意的。”褚悦想起自己小时候最盼望的过年，爷爷奶奶很早就会买好不少零食。
她每次都可以比弟弟先吃不少零食。
“等我们生了孩子，我肯定会提前准备。”好像也不对，又补充道：“我下次注意，以后都提前准备。”
“谁要跟你生孩子。”褚悦羞怯地拉上被子，盖住头。
“起来换衣服，带你去买年货。”他拉下被子，抓着她的肩膀，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穿哪件？我帮你换？”他在脑子里罗列着她在休息室衣帽间的衣服，天气冷，但她不喜欢穿羽绒服。
“你出去，我自己换。”
这话说的她好像是个废人似的，换个衣服还要他帮着换。
自己换，也好，他也怕自己克制不住。
逛超市的时候，耳边都是热闹的新年音乐。他把她的手攥在自己大衣的口袋里，问道：“明天，要一起回家跟爸妈吃年夜饭吗？”
“我在家里等你就好，什么都没准备，过去显得我不礼貌。”她左右看看，把那些包装好的年货丢到购物车里。
“好。”周行之紧了紧她放在自己口袋里的手。今年不回，那就明年再回。在家等自己，也很好。
买完年货，回的是他的大平层，褚悦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因为最近有个家装公司的人到办公室找他，每次都是江秘书把人带进去的。
神神秘秘，好像在背着她干什么。
“行之，我能不能提个要求？”吃过晚饭，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的是个老电影《闻香识女人》。
“你说。”
难得听她主动提要求。
“你办公室能不能给我个位置，放个画架？画架我自己买。”窝在他怀里，提个小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嗯……是我考虑不周，早应该安排的。等年后，会有的，你不用管。”周行之捏捏她的小脸蛋，确实没考虑她画画这个事。
还好，新房里有。
“那……这里能不能也摆一个？”她从他怀里仰头，期待地看他。
“会有的。”能跟自己提要求，是好事。周行之看她这副期待的样子，忍不住吻她。
“唔……看电影。”褚悦微皱着眉，转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他的怀里。
周行之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这张沙发，不知道躺着舒不舒服……算了，怀里的人好像没什么想法。
只能吻一吻她的发顶，明天就是除夕，要给她做完饭才能出门。
“新年快乐，周行之。”褚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明天才是除夕。”周行之用暗哑的嗓音提醒道。
“嗯，但是我怕你明天太忙，没时间听我说，所以提前告诉你。”褚悦从沙发上站起来，穿鞋。
这么早就要回房睡觉吗？周行之没看懂她想干什么。
她走到客厅喝了一杯水，又走到他面前。
脱鞋，弓起膝盖，半跪着坐到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前说：“明天除夕，不用着急回来陪我。有爸爸妈妈，自然是要好好陪他们的。”
是不是想起小时候跟爷爷奶奶过年的场景？就是，这个姿势……他有些拿不准。
“悦悦，还想要什么？你说。”他抱着人，这个电影，是不是可以关掉？
褚悦狡黠地眨眨眼，慵懒地说：“想要抱抱。”
……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低头在她耳边蛊惑，声音低哑，似远及近。
褚悦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笑着看他。双手抚上他的脸颊，直起腰身，在他唇瓣上蜻蜓点水。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吻自己，虽不是深吻，却足以让他感到满足，她的眼睫毛紧张地上下晃动，划过他脸上的肌肤，心中欲念逐渐燎原，他箍着她纤细腰身，加深这个吻。
呼吸交融，壁炉火光跳跃，无需言语，室内两人，衣衫渐落，一室旖旎。
从沙发，到餐厅，衣帽间、书房，再到洗手间，最后辗转回房，褚悦被他抱回床上时，已是一身瘫软。
动都懒得动，晃动两下眼皮，便已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