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脑中警铃大响。只有一排弹幕在动：说错话，惹女朋友不高兴了怎么挽回？
“哈！你该饿了，我去给你做饭。”他打哈哈，从椅子上把她抱起来放到地上，转身到厨房里给她弄吃的。
褚悦笑笑，难吃吗？褚杰安好像把那盘里脊肉都吃光了啊。想到那天见他的场景，眼神黯淡下来，有没有可能，他知道那盘里脊肉，是自己做的？
江边一束烟花骤然炸响，把她从思绪里拉回现实。烟花易逝，人情未必长存。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留恋这种莫须有的东西，不然会过得很惨。
拿起笔记本，继续做攻略。
大年初二，两个人踏上去洛阳的飞机。说实话，周行之以前去旅游，只管按照专属导游给自己制定的行程去就行，从来没有说，要自己做攻略，抠抠搜搜去的。
这次，他全程都听褚悦的，自己负责买单。用她的话说就是，私人定制，高端旅游路线，导游全程陪护，付钱买单，理所应当。
过年去国内景区旅游，实际上并不划算。褚悦光是订酒店，就已经花快3万块钱。主要也考虑过，周行之这样的公子哥，应该住不了太差的，订的都是很贵的套房。还有两个晚上，住在山顶。临时起意，能订到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对于这些钱，周行之眼都没眨。有钱，真是好啊。
飞机落地，打车到市区的酒店。酒店配套齐全，行政套房。洛阳很冷，零下几度，直到进到酒店大厅，褚悦才觉得稍稍暖和一些。
前台的小姐姐很热心地给她递上热水，为他们办理入住。周行之看她被冻红的鼻尖，两边脸颊也是红扑扑的。明明已经穿的足够多，怎么还是觉得冷？
褚悦从围巾下伸出嘴巴，问前台小姐姐：“洛阳这几天会下雪吗？”
小姐姐声音甜甜地说：“嗯，这几天不好说，但是往常来说2月份还是会有雪的。你们要去老君山吗？下雪山上路滑。”说完，把房卡交给两人。
“谢谢。”褚悦道谢后，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周行之的手腕上，进电梯，按楼层。
“真这么冷？”周行之帮她把围巾往上拉，盖住她的半张脸。
说到这个，褚悦就觉得不公平。他经常半夜三更不睡觉，早上起的比鸡早，身体还不差！怎么做到的？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还是冷，他倒好，穿得风度翩翩的。
“零下几度哎，你还不觉得冷，应该是你有什么毛病。”
周行之行李箱的衣服还是褚悦替他收拾搭配的，以前穿的都是商务模样，这次出来旅游，倒是打扮得年轻许多。至少，没人能看出他们两人差了7岁。
身体素质......褚悦突然想起，他在翠苑发过一次高烧，还反复来着。
“周行之，你在翠苑的时候，怎么就发起高烧来呢？”
嗯，他其实就是，体温比较高而已。低头，看她逐渐震惊、恍然大悟的样子，觉得好笑，没再言语。
我靠！装病！还装两次！真不要脸！褚悦低头，在心里咒骂一句。
到房间，褚悦把行李箱一丢，瘫坐在沙发上，扯下围巾，终于不冷了。
周行之也脱下外套，坐到她身边。
“晚上6点钟出门，去西工小街吃饭。然后明天在酒店吃早饭，接着找车去老君山，去大概要两个半小时，然后坐索道上去也是两个半小时，在山上订了两个晚上的酒店。”褚悦窝在他怀里，娓娓说着自己的攻略。
“坐索道上去两个半小时，为什么还要住两个晚上？”
“因为入住酒店后，我们要先下山，再徒步爬上山，要5-7个小时。”
就是因为很久没爬山，所以她特意找一座山，还收拾了登山杖。但是，她没有，所以只能到景区的时候买。
“那晚上吃什么？”
“锅贴和牛肉汤，肉夹馍好像也不错。要是不开门，还能吃汤圆，麻酱烫捞，好像还有个饭馆，叫小街天府。”她的手账里都画着。
“明天我们报团去老君山，你要去跟人讨价。”她随即又补充道。
“讨价？为什么要讨价？”周行之不明白。
“因为我们只是去，不回。我看网上说的都是来回的价钱。”
讨这种价，他其实不太会。而且，对他来说，几百块钱，并不多，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不太值得。
“为什么是我去讨价？”
“因为你抠门。”
褚悦依旧记得，自己尚未入职，这个总裁就开始给她安排工作，甚至因为不信任，到她家住了很久。
抠门？哪来的结论？想想自己好像没有在钱这方面亏待过她吧？还是说，因为自己没经常给她转钱，所以才有的这种偏见？
“是因为过节，没给你转账，所以你才得出这种结论的？”
什么鬼？褚悦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他抠门，就以为自己在伸手跟他要钱？
“你想什么？我说你抠门，是因为还没入职你就给我安排工作啊！”
两个人，对视，笑出声来。工作上，他好像是挺抠门。
晚上两个人在夜市里逛吃，周行之很少逛这种小吃街，什么都想尝一尝，虽然过年，开门的店并不多。
褚悦叫他拍照，坐在店里拿着相机看，呃......一张比一张匪夷所思。这样，明后两天怎么拍老君山？这个审美，这个构图，选女朋友的时候，他怎么没用这个审美去选啊？
“怎么样？是不是拍得很好看？”他点完菜，坐到她身边，凑过去一起看。
“你有病啊？还很好看，哪里好看？全是红眼。”
“是吗？我看看。”他拿过相机，一张张地翻，还真是。“没关系，可以p。”他觉得问题不大。
p他个大头鬼，褚悦止不住地翻白眼儿。总共就没几张拍她人的，结果他还把人拍红眼了。构图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你觉得不好看？晚上本来就不好拍照，明天给你拍好看的。”周行之为自己辩解。
褚悦都气笑了。“你这个相机，很贵吧？买来，装饰用的？”
这个相机，他确实没怎么用过。买的时候，好像是因为在对面看到她跟纪岩在苹果店买电脑。也不知道销售说的什么，反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买的。
装饰？装饰他那时候嫉妒的心情？应该也算......吧。他点点头。
果然，富二代的消费方式令人费解。
“明天，我来拍。”幸好，她只是想要景，没想要拍自己。
吃饭的间隙，周行之想起，河南最出名的不是胡辣汤吗？“我们，一会儿是不是要去街边找胡辣汤喝？”
“不喝。”褚悦查过，胡辣汤这个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习惯的。而且，周行之这个人还吃不了辣。
“可以试一下吧？”他倒是跃跃欲试，央求道。
“很辣！这里也有，你可以点一个。”
他叫来服务员，真的点上一碗胡辣汤，嗯，不出所料，喝了几口，不习惯，辣得他喝下好几口水。
回酒店的路上，褚悦紧紧地抓着周行之的手，她不知道雪天，走路还能这么滑，他倒是走得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