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怔愣在原处，整个人的表情都木在那里，以前哥哥也会贴贴，会亲额头，算是一个礼仪。
但是亲脸的话，没有试过，而且血寒和血炽亲她，不是西方的贴面礼，而是真的实实在在地亲上了脸颊。两颊那被亲的位置滚烫起来，一路蔓延到其他皮肤，直至全身都有些发热。
林洛低垂着脑袋，两颊肉眼可见地染上两朵红晕。
“哥哥....”轻言出声，带着询问，带着撒娇，带着羞赧......
血寒和血炽并没有就此坐直，而是继续偏过头去看林洛，笑意从唇边释出，一点点地散开，直至面上都是暧昧的笑。
“洛洛，过了零点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
“十八岁的生日。”
“你.....长大了。”
他们又再次重复这句话，“你长大了”。林洛细细品着这句话的含义，她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生日就是今天，零点踏过后的今天。
或许是最近太忙，她一时间还真的没有想起来。不过生日也就罢了，哥哥们总是会祝她“快高长大”。所以，血寒和血炽那样说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现在，他们再次重复起来，她才细细品出这次的不同寻常。
“十八岁的生日。”
“长大了。”
十八岁，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成长”界限。不管是在法律上，还是心智上，亦或是....身体上，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前方的玫瑰花园中央处有一个装饰宏伟的喷泉，上面刻着各种精致的纹路，一路凌乱着攀上到喷泉的中央，那是一处镜子。
林洛抬头望了过去，镜子里的她，朱唇微微张着，一双小鹿般惊慌失措的眼眸还倒映着水光，看上去无辜又迷离。五官还是那样漂亮，只是比起从前的她要精致立体不少。
而原本一直扎起的马尾现在都散落下来，一头瀑布般顺滑的头发直直地扑洒而下，将那白皙美丽的面庞衬得愈发明亮，整体俨然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她确实不是小孩子了，她真的长大了。
而现在，那白皙的面庞两颊处被印上了淡淡的红痕，是唇的模样。双生子的唇部原色本来就很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今天还特地又涂上了一抹红。她也问了，他们说这是仪式感。
只是直觉告诉她，好像不只是这个原因。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她还没有想明白。
只是现在来自左右两边那炽热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更细致一些来说，似乎是停留在她两颊边的红印子上。
血寒和血炽看着自己在林洛脸上留下的红印，一股子服帖在心里洇开，从嘴边蔓延起的愉悦涌遍全身，眼底藏不住的狡黠在对视之间彻底乍现。
林洛不是傻子，血寒和血炽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种充满侵略，一瞥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的......不是兄妹之间的，而是情哥哥对情妹妹的......
暧昧。
“洛洛，今天我们去你学校接你的时候，发现你身边有好多男孩子啊。”
“嗯，他们似乎很喜欢你，眼睛都要粘在你身上了。”
“那你呢？你会喜欢他们吗。”
“喜欢他们，还是喜欢我们呢？”
两个人跟打配合似的，你问一句我又问一句，你近一寸我又近一分，到最后问完的时候离林洛的距离不过分毫，鼻息相交，独属于两个哥哥身上的味道钻进林洛的鼻子间。
那是血寒独特的香气，像外围的玫瑰花香，又没有那玫瑰花那样的浓郁，自己又添上了一份清雅；而血炽是典型的黑雪松的气息，连味道都霸道地充满了占有欲。
林洛眼神微微瞥向血炽，没有敢看他，只是余光却望见那滚动的喉结，让她都不免咽了咽口水。一声轻笑从旁边传过来。
“洛洛，你看哪里呢？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嗯？”从鼻中发出的声音，余音好像绕在林洛的心头，一点点地勾引着她的心脏。
再将目光悄悄移向另外一边，血寒的耳廓红了大片，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那红红的耳际边还有一颗小痣，像是他的胎记，红红的。
之前还没有留意到，但是现在那颗痣和他红起来的耳廓照相辉映一般化作无边的暧昧在林洛的心头化开，一路淌遍全身。
“洛洛，我想知道。”
“你喜欢我们，还是喜欢他们？”
血寒又问了一遍，只是这一次没有调情的意味，是认真又执着的询问。眸光闪烁着纯挚，在月光倾斜下跳动得有些小心翼翼。
一次越界，是明目张胆的示爱，也是小心翼翼地暗示。
“喜欢你们。”
“他们只是我的同学，怎么能跟哥哥们比。”
林洛也没有再躲避，她直起身子认真地看着血寒和血炽说。只是触及到那眸间的情意的时候，她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
“我.....”
血寒的食指轻轻地落在林洛的唇边制止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先听我们说，好不好。”
唇边的触感犹在，林洛悄悄抿了抿唇，颔首同意。
血寒：“洛洛，我喜欢你。”
血炽：“我，也喜欢你。”
“我们，喜欢你。”
“用你们三次元的话来说，喜欢的程度太浅，应该说，我们——爱你。”
血寒：“原本以为只要待在你的身边就足够了，但是我们还是很贪心。”
血炽：“看到今天你给那个人递纸巾，他看着你的眼神，我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同学情。洛洛，我那个就在想，为什么他可以，我们不行？”
“我们不想只做你的哥哥，你长大了，可以谈恋爱了。”
“最近我们一直在学怎么谈恋爱，网上说女孩子都需要一场仪式感的告白。”
“刚刚的烟火是庆贺你长大，现在——”
他们齐齐伸出手往旁边一拉，林洛看过去，前方那黑白双色玫瑰突然在顷刻之间全部变成了红玫瑰，上面还嵌着水珠，鲜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