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泉摇摇头，眼底却有些奇异的目光一闪而过。
而此刻，唯一和温诗云一样见过那个长相和什虚域一样的异变种已经被召回了实验室，信息相当于被横空截断了。
封渊拧了拧眉，他总觉得有些不对，结合什虚域来这里的目的......
那个男人会莫名其妙地多管闲事吗？以他的性格，安排到他身上，他虽然会做足表面功夫，
但是主动去保护一个向导......扔下另一个......
黑叙瞥了他一眼，双手插兜，就差把不爽刻在脸上了，但他思考量也不比封渊低，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想到了，
他走到男人身旁，低声问，“你对那个东西有什么想法？”
封渊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先将直播间的声音短暂地屏蔽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我的闪移，基本上可以根据人定位，虽然一次性耗费的能量很多，但是基本上没有出过错，”
他慢慢地说出自己的猜测，目光淡淡地看向前方，“唯一一次出错，是在什虚域展开的领域内，他将里面的东西都隔开了。”
黑叙的棕瞳微闪，薄唇喃喃道，“啧，什虚域。”
看黑叙如今戾气十足的模样，如果现在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的话，说不准他还真动手想要将人家揍一顿。
封渊在他旁边声音不高不低地提醒道，“大战前夕，忌讳内战，不需要我再提醒吧？”
黑叙懂他的意思，但依旧不屑地轻嗤了一声，“老子和哨兵切磋一下，还能成内战了，怎么，我还能把他打死？”
这话说的没毛病，封渊缓了缓紧蹙地眉毛，唇角忍不住弯了弯，“随你。”
这段时间严肃正经了这么久，他差点都忘记了之前带着温诗云考核飞到了海里的人是他了，
如果可以，他也宁可自己能够像黑叙这样爱恨分明，表达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但是只能说人有掣肘的时候，就是没有办法这么自由，
随着所处的位置越高，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之前考核的举动，已经是他最大的放纵了。
-
废弃的教堂内部，现在已经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黑色的粘液褪去，阳光透过色彩分明的窗户洒进来，倾洒在地上躺着的两人身上，看上去倒是意外地安宁和平静。
不知道躺了多久，像是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带起，然后她陷进了一个温软的床上，疲惫瞬间上涌，将她拖拽进了更深的梦里。
她是被饿醒的。
胃部强烈的灼烧感让她甚至有些犯恶心，呼吸的同时都有些轻微的疼痛感。
她撑着手慢慢从床上坐起，眨了眨眼睛，看到四周属于神父的一些熟悉的物件摆设，就知道自己还在那个教堂里面。
没看到自己以为的那个男人，她微微蹙眉，起身走到窗户旁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有——
那座坟墓。
她眼底眸光微闪，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埋葬亲人？又或是亲手埋葬自己？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等她将眼神收回，什虚域的目光就直直地看向了她。
他挑了挑眉，微微张唇，比了个口型，似乎是在问她，“醒了？”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伤感，看上去整个人松弛又放松，两者记忆融合中和了他原本性格上被污染核心所沾染的戾气，看着让人舒服不少。
温诗云推门走出去，这里应该是教堂旁边的小花园，看着僻静极了。
周围有的异变种和怪物也被晚上的粘稠压抑的气息给逼走了，连带着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走到男人身旁，扯着他的衣摆，轻声抱怨，
“什虚域，我饿了......”
骄矜的语气莫名地带了些许可怜的意味，她瘪了瘪嘴，补了句，“我还胃疼。”
娇气又可怜，让人忍不住心软，她还抱怨地看了眼自己身上邋遢的衣服，再抬眼看了眼男人整洁干净的军制服，小脸都要皱成了一团。
什虚域看着她生动的神色勾了勾唇，也没有啰嗦，从光脑里面拿了包营养液递给她，
“喏，没得挑，将就吃吧大小姐。”
温诗云将营养液从男人手里接过，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这应该是原本什虚域身体上光脑的东西，他还把光脑都挪过来自己用了，真是熟练上手啊。
饥饿到了极点，她立马就吸了一大口，营养液一入腹，她胃部的灼烧感立马和缓了下来，
她这才有时间开口问他，眨了眨眼睛，
“你这么熟练就把人家的光脑都扒过来用了？而且你看起来好像并不伤心，一点都不像...那什么的人......”
现在的情况其实很尴尬，因为她看过两人的记忆，能够分明地区分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
可偏偏此刻他们的精神体融合到了一起，心脏也归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前所未见。
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叫他什虚域她心里莫名地有几分别扭......
像是对什虚域会有些莫名地愧疚，具体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他眼眸淡淡地注视着她，像是看清了她眼底复杂的思绪，慢慢解释道，
“我现在很清楚，我不仅仅是什止，也是什安，也就是你所认识的什虚域，放心吧。”
他的语气里面不带什么应激的情绪，只是将低沉的声音微微拖长，
“能不能对我多点信心，我...从一开始就是打算找到对方，融合而来的。”
“出生之前，我们被那些教堂的神父预知过，说是会诞下武力极强的统治者，因此背负了极大的期望，可是往往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所以酿成了后面的一系列祸事。”
“我们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走到现在，这也是我当时决定参加这次直播综艺的理由。”
什虚域的目光很专注，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让她有些许愣神，心里奇异的情绪就这么被他的话安抚了下来。
也是，管他到底是谁呢，纠结这么多干什么，终究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少其中任何一环都走不到现在。
将他当成一个全新的人，且看将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