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
学尊老头看着这位令他也琢磨不透的杀至尊。
“你要老夫见证为何呢？”
杀至尊的神情仍旧是混混沌沌，他的手缓缓抬起指向高台。
“吾将于今日斩杀那个虚伪的女人。”
……
砚压抑着语气，低着头。
她眼中闪烁的泪光，突然猛地抬起头，不知所措地望向眼前的墨。
她冲着墨颤抖着嗓音：“小墨，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情绪转瞬间崩溃了，她眼神带着恐惧与无力。
她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弟弟。
“墨，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总感觉，你好像变得不像你了，一开始是觉得你是长大了，但，但经历了昨天发生那样事，再加上你这几天的怪异举动，还有……唔!”
砚猛地捂住心口，大口喘息了几口，她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太过剧烈。
墨还是第一次见到砚这样的态度，知道她肯定是真的担心了，墨的心中心疼无比。
“砚，你真是的，也未免太担心过度了吧……”
墨笑了笑，缓步上前，想搂住砚，但却再度被砚一把推开。
砚用愤怒、迷茫、乞求的目光看向了墨。
“请你不要再伪装了……我能感觉到你没有恶意，但能请你把真正的小墨还给我……好吗？”
一滴泪珠滑落，砚几欲跪下。
“求你了……”
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而愣住，拥有两世阅历的他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
“砚，你在说什么呢？我就是我啊，墨，你的臭弟弟啊……”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砚露出凄然一笑，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小墨可不是你这样……我从小陪他长大，他……他从来都只会喊我姊姊的啊！”
虽然砚不是很了解什么脉者的世界，不懂什么夺舍之类，但她就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这几日的异样。
那个天天“姊姊”的喊着要钱的不成器的弟弟突然变得成熟、可靠、神秘……
这本是好事，砚也只能说服她自己慢慢接受。
然而昨日在墨的房间中撞见偷偷摸摸的明，今日又见到了如此恐怖的场景，又看见了这个已经变得无比陌生神秘的“弟弟”，她的内心实在承受不下去了。
墨闭眼沉思，陷入了深深反思。
的确，短短几天的时间，相处十几年的唯一亲人突然性情心性大变，除了样貌没变外就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墨真恨不得给自己一拳，是他太过心急了。
想要为砚打造一个更幸福美好的家，想让她能过的更好，这是墨重生归来后诸多愿景中最重要的一项，他无时无刻不在为这个愿景做着铺垫。
然而，他却偏偏忽略了砚的感受。
他保持着千年邪尊的阅历与心性，却忘了该如何融入当下、如何与家人相处……
“对不起，砚姊姊……真的真的让你担心了。”
墨缓缓说到，他的脚步无声无息，眨眼间，便狠狠地将砚搂近了怀中。
霸道、蛮横、不讲理。
砚的身子猛地一颤，她剧烈地想要挣脱，但却发现十分无力，忍不住放声呜咽而泣。
“放开……你放开啊……！”
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墨的后背，却终是渐渐平复下来，感受熟悉的气息，她终究无法使劲。
砚就这么无助无力地埋在墨的怀中。
墨能感受到胸膛变得温热。
他能感受到怀中女人的颤抖……
墨轻柔地着伸手，想要抚摸砚的脑袋，却忽然止住。
他是邪尊，从不会被琐屑的情感左右，想要做的事就不择手段地去做，想得到的就用恐怖的实力霸道地去得到，这就是他的行事原则。
曾经只有一个人让他违背了这样的原则，那个人是明。
而如今，或与他该做出些改变了。
墨轻柔地抬起砚的脑袋，轻轻拭去砚眼角的泪珠，他的眼中歉意、愧疚、感慨一闪而逝，将脸缓缓凑到砚的耳边。
砚的细眉微微轻颤着，她咬着唇，看着面前“弟弟”最熟悉的面容，看着那已经不再陌生的神情，心中迷茫与痛苦的黑暗中渐渐破开了一个希冀的光口。
耳边响起了一道模糊而熟悉的声音。
“砚，相信我……”
墨的右眼闭合，口中呢喃：“阿邪，帮我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