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汤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米莉亚姆把钥匙放进去了……这说明她是凶手？”
“我认为不光她是。玛吉或洛伦佐中的一个……也许他们两个都是凶手。”何南摇摇头：“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再问一下，死者确认是被废弃钢琴线勒死的对吧？”
“警方就说是钢琴线……”
“他们怎么知道是废弃的，而不是某人带来的？”
“呃，因为一楼客厅旁边的房间里就有架废弃钢琴。”汤姆匆匆回答道。
“钢琴里面的钢琴线有丢失？”
“不……那似乎是没有的。”
“那奇怪了。”何南皱了皱眉：“既然没丢失，为什么说这别墅里本就有废弃的钢琴线呢？”
“因为玛吉说在一楼的杂物间看到过……”
“……可它实际上存在吗？”
汤姆噎住了。
他看上去一脸迷茫，显然是不知道这一点。
“你看，你都不知道有没有。”何南叹了口气：“如果这东西存在，就应该是备用钢琴线。预备着给钢琴维修用的……可实际上，你和妻子，乃至你的父母……之前经常到这来的那些人，他们都会维修钢琴吗？”
“不……不会。”
“那钢琴是谁在用？”
“我爸爸——他去世后家里没有会弹琴的人了。”
“嗯。”何南点点头，严肃地告诉他：“要知道，钢琴线是很不容易坏的，通常不需要在家里储存备用的。要维修直接叫人上门即可，他们会给你准备好替代的材质。你们家根本就没有储存钢琴线的必要……也就是说，玛吉极大概率在撒谎，这钢琴线就是凶手带来的。现在，我们还差一点就可以确定这三人是否都参与谋杀了……那就是弄清第二次停电的作用。”
“这该怎么弄清？”汤姆困惑地问道：“需要我问他们什么问题吗？”
“你先跟我说说第二次停电时、停电后你都干了什么、注意到了什么。”何南翻了翻笔记，如此提出：“你之前说过半夜一点的时候，第二次停电发生。对吧？”
“对——停电的时候，我正在二楼洛伦佐的房间里等他上完厕所回来接着喝酒聊天。结果一停电，我就想着这又是他妈的跳闸了，所以就去地下室拉闸——结果发现电线被人剪了。我当时觉得有人恶作剧，就很生气，来到大厅大吼着要干这事的人自己出来。玛吉、米莉亚姆和洛伦佐就纷纷赶过来了……”
“纷纷从哪里赶过来？”
“在大厅能看到二楼的区域有限啊！何况当时还那么黑……所以我没看到洛伦佐在二楼哪里，只看到他最后从二楼走廊穿过来，从大厅这边的楼梯下来……米莉亚姆和玛吉倒是在我回客厅时，便已经在二楼栏杆那了。”
“嗯……”何南听到这里，沉思片刻：“你把这个问题问一下你那三个朋友，看看他们怎么回答。”
“好。”汤姆匆匆拿出手机问起话来。
接着，得到如下回应。
米莉亚姆和玛吉说的都差不多，她们说当时一起在玛吉的房间看电影，停电后一时间有点害怕，在听到汤姆下楼后，她们便决定到外面跟大家在一起，这样比较安心。不过一直没看见洛伦佐，直到汤姆开始回到客厅吼叫着要大家出来，洛伦佐才打开厕所门走了出来。
而洛伦佐说，他停电时一直在厕所，之后要出来时正好听到汤姆吼叫，便赶快冲过来了。
“……我不得不说，洛伦佐的嫌疑越来越少了。这家伙大概率不是凶手。”何南看着屏幕，啧了一声：“从他之前的各种表现和线索来看，可疑度比较低……比如他是通过你认识死者的、案发当天来得那么早还帮助打扫卫生，并提出要更新配电箱设备，丝毫不怕被怀疑……再有，第一次停电时的回忆陈述中，唯独他没包含玛吉和米莉亚姆都提了的大量细节。”
“那……你说第二次停电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汤姆匆匆发问。
“我认为是创造不在场证明并混淆死亡时间，以及引发恐慌，让大家有机会发现贝斯出事了。”何南如此分析着说道：“只和第一次停电一样拉闸可能无法造成多大的恐惧感，但是切断电线就不一样了。大家很可能会想到没看见贝斯，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一旦发现贝斯的尸体，也容易下意识的的认为贝斯死于这段停电时间中。但这实际上是没道理的，凶手很可能是提前杀了她。而杀人的玛吉和米莉亚姆则在二次停电时待在一起，互相证明对方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不可能在停电时杀人，以此将嫌疑转嫁给他人。”
“这……”汤姆听了，一副恼火的咬了咬牙：“所以……是她们杀的贝斯……那第一次停电到底是怎么搞的，她们又干了什么？”
“米莉亚姆和玛吉带了什么大功率用电器没有？”何南提问道：“她们很可能提前通过锅炉房破洞溜进别墅，调查过什么程度才能过载了。找准时机启动就是。”
“我没印象……”
“那偷偷带了你也不知道吧。”何南叹了口气，摇摇头：“从逻辑上来说，玛吉和米莉亚姆铁定是凶手无疑了，而且基本可以排除洛伦佐的嫌疑。问题就是，她们杀贝斯的动机是什么？在第一次停电时干了什么？我想她们肯定趁此机会，跟贝斯说了什么会导致她不安并觉得有谁来别墅找她的话，且洛伦佐也对此事知情——或者，就是本不知情，但被她们一致要求保密，所以至今也没有跟你透露。”
“是的。”雪莉此时开了口：“到了这一步，恐怕必须问洛伦佐才能得知他听到了什么……我猜玛吉和米莉亚姆当时说的内容跟这些相差不大——就是一人装作惊恐地说，刚刚好像看到XXX在别墅的哪里，另一人附和。洛伦佐可能知道这个人，也可能被所有人都要求保守秘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XXX，大概就是贝斯害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