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医院的时候,袁英也是长松口气。
顾不上和我说话,先把刘三刀那快要消散的魂魄隔着IcU送入他的体内。
接着不到五分钟的时间,IcU的灯再次亮了起来。
“还好,我真怕你们回不来了!”
袁英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头上隐隐可见汗珠,那脸也是苍白的厉害。
“英娘,你没事吧?”我绕到她身后,给她按摩肩膀。
“没事,就是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人老了,不中用了!”袁英苦涩的笑笑。
我犹豫了下,问:“英娘,刚才是你救了我们吗?”
说着我把刚才我和刘三刀准备被拖入旋涡,以及那麒麟的吼叫声传来的前后过程跟袁英说了遍。
袁英也是一脸诧异:“不是我,我没有那个本事,你应该是碰到云游的高人了。”
云游的高人?这么凑巧?
见我一直想不通,袁英笑着说:“没有必要多想,这可能是你们命不该绝。”
我苦笑着摇头。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一脚迈入鬼门关回不来了,还真是命不该绝。
可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活了这么多年,本事没有,人倒是害的不少。
就和柯南似的,走到哪儿哪儿就死人。
不对,我比他还惨,还灾星。
他是走到哪都死人,可死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但我不同。
谁和我亲近,谁就得死。
想到这,我忙伸出手让袁英帮我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
袁英愣了下,示意我将手掌摊开。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从手相上看,你并非天煞孤星之命,你的生命线曲折复杂,纹路交错,这在相学中被称为‘乱丝纹’,预示着你命运多舛,波折不断。”
“而你的事业线起始便隐没于重重杂纹之中,直至中年才略显端倪,却又被一道横纹截断,此乃‘断桥煞’。”
“感情线更是断断续续,犹如干涸的河床,毫无生机。”
“综合来看,你这一生,命途坎坷,远比天煞孤星更为凄惨。”
“天煞孤星不过克及亲人,而你,命格特殊,所克之人涵盖身边所有,注定孤独终老,无妻无女相伴,亦难有知心挚友。”
刚开始听到自己不是天煞孤星,我心中还泛起一丝喜悦,可越听越觉得不对。
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冰凉。
这尼玛比天煞孤星还要惨?
这是觉得我不够惨的意思吗?
可能是见我表情不对,袁英忙说道:“但是你也不用太过焦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的命格不代表以后的命格。”
我苦笑着收回手。
“英娘,你就别安慰我了,我一路走来,经历诸多,害死了不少人,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也未能幸免,我早该知道,自己的命不好。”
袁英一脸严肃,目光紧紧盯着我。
“倒也不是毫无转机,我看你面相,印堂之处虽暗沉无光,但隐隐有一丝微光闪烁,此乃福德宫的一线生机。”
“你命中多劫,容易撞鬼,且近期几次皆在生死边缘徘徊,险象环生,然而,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力量相助,每到关键时刻,都能化险为夷,想必是有贵人暗中护佑。”
我眼睛一亮,急切地问:“贵人?英娘,你可知道这贵人是谁?”
袁英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不是这行的翘楚,算不出贵人身份,但此人对你至关重要,在你命运的关键时刻,屡屡出手相救。”
这贵人对我至关重要?
屡屡对我出手相助?
我问她这人是不是我的亲人?
袁英摇头:“不是!”
不是我的亲人?
一时间我也摸不着头脑,更想不到是谁才是我的贵人。
我身边也没有人这么牛逼能帮助我了啊。
袁英微微一顿,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问:“小陈,你有没有想过要入这行?”
我听闻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当然想!英娘,你知道的,都两百多章了,我一点本事都没有,每次遇到危险,都只能依靠他人帮忙。1”
“我也渴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他人的依靠,能抓鬼杀鬼,不再任人宰割。”
说着,我双膝一软,就要跪地磕头拜师。
袁英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拦住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倒是想收你为徒,你的命格确实适合吃这碗死人饭,可我自身能力有限,实在没有那个本事教导你。”
我心中一紧,脱口问:“那谁有这个本事?异闻调查局?”
袁英闻言,一脸诧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还知道异闻调查局?”
我犹豫了一下,说:“是别人告诉我,英娘,你知道异闻调查局在哪吗?”
袁英轻叹一声:“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
我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为什么?英娘,我一定要学道,一定要有能力杀尽天下邪魔鬼怪,为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报仇!”
袁英叹了口气:“并非我不想帮你,而是不想害你,你可知道,进入异闻调查局难如登天,里面的考核极为严格?”
我摇了摇头。
对于异闻调查局,我确实只知道个名字,知道它是负责抓鬼除妖的神秘组织,其他的一概不知。
之前洛天河还说帮我调查,可后来他自己也陷入困境,音信全无,这条线索也就此断掉。
袁英继续说道:“异闻调查局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光是考核,便会轻易要人命。”
“许多学道多年、身怀绝技之人,满怀信心地去参加考核,结果不到两天,便命丧黄泉。”
我咬了咬牙,说:“英娘,我不怕死!”
袁英脸色一沉:“不是你不怕死就行,关键是人家根本不收,如果你真有那个本事,不用你去找他们,他们自然会主动来找你。”
听到这话,我如遭雷击,满心的希望瞬间化为泡影。
袁英见状,语气缓和了些,安慰道。
“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路要一步步走,世间并无一步登天的捷径,如果你真想学,我虽无法做你师父,但在我有限的时间里,定会倾尽全力帮你。”
我抬起头,再次跪在袁英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袁英气的直跺脚:“你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不收徒弟,我一个将死之人,怎能误你前程?”
我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恳切:“英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算只教我一天,那也是我的师傅,我不在乎您能教我多少,只盼能有机会跟您学点本事。”
袁英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还得在医院守着刘三刀,他魂魄虽已回到肉身,但依旧不稳,随时可能再度消散,我得守着他,确保他平安无事,你先回我的纸火铺吧。”
临走之前,袁英一脸郑重地叮嘱我。
“你去店铺里,拿一百八十张纸钱,九对纸人纸马,再取一艘纸糊的豪华游艇、一栋精致的别墅,将这些烧给那四个阴司,权当是封口费。”
“烧的时候,要诚心诚意地念:‘四位阴司大人,小的无知冒犯,特备薄礼,望您海涵,既往不咎。’切不可提及我们的身份,以及今日之事的具体缘由,记住了吗?”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她的话一字一句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