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摊位的老板远远地瞅了一眼，面露不屑。
昨晚他们最后把几十杯柠檬茶都免费送了，居然还敢来？
还真是群不知死活的有钱人啊。
他敢断言，做生意如果像做慈善一样做的话，隔壁茶摊绝对活不到国庆！
苏禾几人有条不紊地布置好一切，天边最后一抹残阳终于沉入地平线之下，月亮悄悄探出头来，街道两旁的路灯渐次亮起。
“富婆苏，我好紧张啊……”
金灿灿忍不住抓住苏禾的手，“你摸摸我心慌不慌？”
结果自然是被好友一掌拍开。
“你那是兴奋。要紧张也是苏旭紧张。”
两人一同看向刚换上围裙的重点关注对象，忍不住先后吹出一记响亮的口哨。
“我这样穿真的行吗？要不还是别穿这件了吧？”
苏旭咽了下口水，双手无措地摆弄着围裙边，什么动作觉得都局促不安。
奇怪。
哪怕让他半裸他都觉得还好。
可一穿上围裙，就算两点勉强被遮住，却还是止不住地生出些微妙的感觉。
“千万别换！”
苏禾语重心长地劝慰发小。
“有时候，穿比不穿更诱惑。要的就是这种若隐若现欲露还羞的氛围感。”
苏禾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又帮对方将围裙系带解了，重新给绑了个俏丽的蝴蝶结。
“大头啊，男孩子就应该多这么穿，女孩子们学习累了，看了你以后保准心情愉快，刷题都来劲。长远来看，社会经济才会发展，国家才会兴旺啊……”
“好。”
苏旭轻轻咬住下唇，感受着对方的指尖在腰间不经意地划过。
电流般的感觉立即从腰间蔓延，扩散，直达全身。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静止，只剩下他狂乱的心跳，和背后女孩的呼吸。
一阵夜风徐来，吹走了暑气，吹散了苏旭身上的燥热，也带来了一群手持海报匆匆赶来的顾客。
“是那家吗？”有人踮起脚尖远远地一指。
“啊——我看到了！我看到围裙帅哥了！”
走近摊位一看，几个萝莉装的女生喜上眉梢。
原来真的是“裸男”！
不，不，应该是比裸男还要色气的围裙男仆！
金灿灿连忙招呼：
“小姐姐，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招牌柠檬茶？9块9一杯。”
“是这位——这位帅哥给我们制作吗？”
有人红着脸，怯生生地问。
三人的眼睛突然熠熠生辉，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当然！”
这可是今晚第一批上门的顾客，来之不易！
无数双眼睛，像聚光灯一般聚焦在苏旭的身上。
看着他长长的手指捻起柠檬，握起锤子——
捶！
打！
摇！
汗珠从他的额头滴落，像跳华尔兹似的，调皮地溜达过鼻翼，再滑过锁骨……
胸前的围裙因为动作而变形，时不时能看到隐藏在褐色围裙下，那形状分明的肌肉。
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围裙下跳出来。
“好了，你们的柠檬茶。”
制作完毕，苏旭将几杯柠檬茶一一奉上，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
男生的平头干净利落，眼神清亮中带着些微羞涩和不得不“营业”的别扭。
使他整个人更加鲜活和亲切。
他不是海报上的二次元人物，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只能远观的偶像明星，他也没有帅得惊天动地。
但他就像是你我身边的大男孩，让人可观可感，亲切，明媚，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欢喜。
几位女孩再也按捺不住，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尖叫，瞬间将苏旭围住。
“小哥哥你也是学生吗？”
“是广大的师兄吗？”
“我能跟你拍照吗？”
……
“广大商业街附近，有好身材小哥哥，速来！”
“华国人不骗华国人，好姐妹有福同享！奉上近距离帅照一张。不要嫉妒我哦！”
“裸男”柠檬茶的信息，传播速度之快，超出了苏禾三人的想象。
不多时，小小的摊位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队。
金灿灿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多人。而且听一些客人的意思，似乎还有人从四面八方闻讯赶来。
苏禾轻轻地皱了皱眉。
如果是分批过来还好，一下子来那么多人，苏旭的速度跟不上，恐怕会让他们等得不耐烦。
“老金，去把这些试饮杯分给他们。稍微安抚一下。备用椅子都拿出来，我去帮苏旭忙。”
……
“咦？那家是什么？排队的人那么多？”
“走，去看看。”
路过的人们免不了好奇心，纷纷凑过来一探究竟。有些人甚至连卖的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自觉排在了队尾。
他们笃信着一条觅食原则：人多的店，肯定好吃。
当然，也有男生在看清苏旭的装扮后，嗤之以鼻。
“有什么好喝的？我看这些人都是冲着男人去的吧？跟八辈子没见过男的似的。”
话音刚落，就迎上了苏禾甜甜的笑容。
“同学尝一尝我们的招牌柠檬茶吗？有试饮杯不要钱。大家都是学生，支持一下学生创业呗。”
刚刚还在无情吐槽的男生，表情一僵，霎时红了脸，回话也变得唯唯诺诺。
“哎，好，谢谢。”
同伴忍不住出声笑话，“瞧你那德行。见到妹子就走不动咯。”
男生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地嘟喃：
“试一下呗，不好喝咱走就是了。”
苏禾提供的试饮杯比一般奶茶店的要大些，里面的分量是普通纸杯的一半。
男生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后捏着杯子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不好喝？”同伴发出疑问。
男生摇摇头，神情恍惚。
“tmd，我竟然喝出了初恋的感觉……初恋，你懂吗？有点酸涩，又有点甜，像春天的微风一样，带着清新的气息，结束后还有回甘，让人回味……”
见同伴一脸懵逼，男生把脚一跺，扭头就往队伍走去。
“哎，你去哪？”
“排队！”
男生头也不回。
就这样，不试不知道，试了就想要！
渐渐地，队伍中除了冲着苏旭来的女顾客，也多了一些路人的身影，甚至不乏男生。
一辆灰褐色的兰博基尼从大学城的外环路上飞驰而过，惹得路人纷纷侧目。而后又一个漂移入弯，将车停在了最角落的一个停车位上。
“啪嗒。”
江忍从车上下来，朝着广大商业中心远远眺望，眸中表情复杂。
“裸男？柠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