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文艺晚会的心动时刻
暮色笼罩的排练厅里，暖黄色的灯光在镜面墙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晕。钱三一握着诗集的手指微微发紧，看着对面正展开宣纸的苏瑶，心跳莫名加快。这是他们为文化节文艺晚会准备的特别节目——诗词朗诵与现场国画创作的跨界合作。
一、精心排练
“第一次配合时，你提笔的节奏总比我念诗慢半拍。”钱三一翻着排练笔记，试图用专业态度掩盖内心的局促。自从户外写生后，两人的相处多了几分微妙的紧张，就连讨论节目细节时，目光相撞都会迅速移开。
苏瑶蘸墨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砚台边缘轻轻刮擦：“是要配合《赤壁赋》的抑扬顿挫吧？我再试试。”她铺开半生熟宣纸，狼毫笔锋悬在纸面，随着钱三一低沉的“壬戌之秋，七月既望”缓缓落下，墨色在宣纸上洇出苍劲的山峦轮廓。
排练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江天昊抱着一箱道具探进头：“两位艺术家！要不要中场休息吃炸鸡？”钱三一慌忙合上诗集，苏瑶的笔在纸上划出歪扭的线条，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别开脸，耳尖泛红的模样惹得江天昊笑得直拍大腿。
这样的场景在之后的两周频繁上演。随着排练深入，钱三一逐渐掌握了用语气变化引导绘画节奏的技巧，当他念到“白露横江，水光接天”时，苏瑶笔下的江面便泛起灵动的波纹；而苏瑶泼墨时的气韵流转，也让钱三一的朗诵多了几分诗意的韵律。
某个深夜加练时，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钱三一念到“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余光瞥见苏瑶抬眸望向自己。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她鬓角散落的发丝随着呼吸轻颤，沾着墨渍的指尖还悬在未完成的月轮旁。钱三一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而苏瑶的笔触也变得格外温柔，宣纸上的月亮晕开一圈朦胧的金粉。
“你们简直是天作之合！”晚会导演组来审查节目时惊叹道，“当朗诵到高潮时，画面正好完成，这种视听交融的创意太绝了！”导演的夸赞让两人同时低头，钱三一摩挲着诗集边角，苏瑶则用纸巾反复擦拭已经干净的毛笔，心底却都泛起甜蜜的涟漪。
二、邓小琪的心事
舞蹈排练室里，《春江花月夜》的琵琶声第三次戛然而止。邓小琪单膝跪在地板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镜面墙，额前碎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这段从小练到大的古典舞，此刻却总在旋转时踩错节拍。
“小琪，你最近状态很不对。”林妙妙抱着保温杯坐到她身边，“上次户外写生你还说要拿最佳表演奖呢。”她伸手想帮好友理顺凌乱的发髻，却被邓小琪躲开了。
“我没事。”邓小琪起身时膝盖磕在把杆上，疼得倒抽冷气。镜中的自己穿着水蓝色舞裙，本该轻盈如蝶的身影却透着说不出的沉重。手机在包里震动，她不用看也知道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无非是叮嘱她在晚会上好好表现，别给她丢了脸面。
这种压力从她记事起就如影随形。别的孩子在游乐场玩耍时，她在舞蹈室压腿；同龄人讨论流行音乐时，她只能听着古典民乐反复练习。最这些都像无形的枷锁，让她连起舞时都无法舒展。
“是家里的事吗？”林妙妙突然问，“你上周接完电话就哭了。”这句话让邓小琪攥紧了舞鞋，指甲在缎面上掐出褶皱。
“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邓小琪强挤出笑容，重新按下播放键，“再练一遍吧，这次肯定没问题。”然而当音乐响起，她的脚步依然沉重，旋转时裙摆扫落了墙角的花瓶，瓷片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排练室格外刺耳。
林妙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捡起碎片。她想起小时候，邓小琪总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在舞台上光芒四射。那时的小琪眼里有星星，现在却黯淡得让人心疼。“要不我们去吃甜品？”她突然提议，“我知道有家店的提拉米苏特别好吃。”
邓小琪愣了愣，眼泪突然决堤。她扑进林妙妙怀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对方的卫衣：“妙妙，我好累......”在好友温暖的怀抱中，那些压抑已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文艺晚会的倒计时牌跳动着最后的数字，钱三一和苏瑶在一次次排练中情愫渐浓，而邓小琪则在林妙妙的陪伴下，努力挣脱着家庭带来的枷锁。舞台的聚光灯即将亮起，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故事与期待，走向这场注定难忘的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