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韫身上的外衣早已褪去，只余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寝衣覆着。纱衣太透，几乎罩不住内里艳色的小衣服，亦藏不住她莹润的肩头和肌肤。
少女涂着丹红蔻丹，红得鲜亮，恍若枝头初绽的丹花。
见云卿还低着头，磨磨蹭蹭。
枝韫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她默不作声地将云卿身上的锦衣往下扯了扯——锦缎滑落。
云卿衣衫半敞，自颈间往下，线条便显了分明。肩背宽而不赘，到了胸前，肌理便凝得紧实，不似蛮力贲张，倒像细琢的玉纹，隐在薄皮下若隐若现。
呼吸轻动，才见几分劲韧。
往下些，腰线收得利落，腹间肌理更显清晰，一道浅痕顺脐而下，两侧肌块层层相叠，不虬结却见力道，是常年修持或习剑才养出的模样，沾了点方才的薄汗，泛着莹光。
锁骨往下寸许，皮肉莹白，点着一颗朱砂痣，红得鲜活，却偏生在硬朗肌理旁。
说不清的靡丽。
衬得云卿像株开得艳色的红玫瑰，带了刺般的疏离，却又让人忍不住想凑近。
枝韫抚上他的胸膛。
落在云卿锁骨下那颗朱砂痣上，少女的指腹碾了碾。
片刻，枝韫唇瓣轻轻落在那处。
触感温软。
云卿浑身一僵，连呼吸都滞了半分，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被烫到似的，却没推开她。
她似是被这反应鼓励了，睫毛颤了颤，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红痣。
之后，她并未停手，唇齿轻合，开始对着那一小片肌肤慢慢撕咬。
磨弄。
红痣越发愈发显眼。
少女身上的纱本就松柔，这一弄便顺着肩头滑下去些。
云卿眼尾染上暗色，落在她肩头的视线像被烫了似的，却又挪不开。
他喉结无声滚了滚。
一次。
只此放纵一次。
云卿扶着枝韫的肩，稍一用力便将人轻放在床榻上。
锦被柔软，少女垂落在腿间的裙摆被往上撩了撩。素色的裙料顺着肌肤滑了上去，露出一截莹白的大腿，细腻得像上好的瓷。
云卿羞耻之色更浓。
…..
素白的宣纸平展着，如一方未染尘的雪笺。忽然有一滴红墨坠下，在纸面上晕开一小团暖红，起初是紧实的一点，而后慢慢漾开细纹，如梅蕊初绽时舒展开的瓣尖。
紧接着又是几点落下，半叠的虚影，两朵相偎的寒梅；有的落在稍远些的地方，红得略浅些，纹路也更纤细，倒似初萌的梅苞，怯生生地沾着雪意。
一滴接一滴，红墨在素宣上慢慢晕染、铺陈。没有章法，却自有一种天然的韵致。
片刻后再看，整张宣纸已不复最初的素净，反倒像一幅刚绘就的《寒梅图》。
层层叠叠，浓淡相宜，真真切切如寒枝上绽放的红梅，冷香暗浮，在素白的底色上透着清艳的生机。
待那幅寒梅图在素宣上凝定了最后一抹红，笔才被主人放置一旁。
枝韫抬眼望向云卿，他的目光不似方才那般总是刻意的躲闪，只静静落在她身上，深黑的眼底翻涌着暗潮，像月下未平的深潭，无声无息间，便缠上她连呼吸。
周遭的烛火昏昏暗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床侧的墙面上，他的影子大半覆着她的，密不透风，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终是覆上了她的唇。
克制的柔。
唇齿相缠间，枝韫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得干干净净，抬手攀住他的肩，任由那吻渐渐深下去。
云卿忽然又贴近了些。
…….
…….
枝韫缩了缩。
她面上红意未褪，却偏要扬起下巴哼了声。
“原以为国师大人平日里那般正经，都是装出来的，倒没料到私下里是这副模样。”
“这些，都是臣方才从公主这里学来的。”
晨光落在案头初绽的红梅上。
…….
枝韫的头向后仰。
云卿却没给她退的余地。
……
殿外，傅云岫便守在廊柱的阴影里。
他屏息立着，殿内隐约传来的声响，难以言说的缱绻，都被夜风悄无声息地送进耳中。
这一夜殿内的动静，他自始至终尽收耳底。
傅云岫神色漠然，指节一点点用力，眼瞳幽邃下蕴含着偏执。
他用力闭了一下眼，似是要将偏执藏匿。
叫了一次又一次的热水。
殿内的烛火燃了半宿，直到天光将亮未亮时，才渐渐弱了下去。
云卿细心地帮枝韫擦拭过，而后将她抱到床榻上，盖好薄被。见她呼吸渐匀，累得睡熟了，他又俯身掖了掖被角，才开始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没发出半分惊扰人的声响。
待一切妥帖，他最后看了眼床榻上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殿。
枝韫尚未出嫁，身份尊贵。
若这夜里的事传出去半分。
于她名声而言是极大的损伤。
枝韫一觉睡到晌午，殿外日头都烈了，才揉着额角转醒。
玉书和挽月端着梳洗的器物进来，见她醒了，忙轻手轻脚地上前伺候。
待要为她宽去寝衣换常服，玉书倏地一顿——三公主细腻的肌肤上，留着几处浅淡却清晰的红痕，顺着衣领往下瞧，隐约还能瞥见更多。
她脸“腾”地红透了。
一旁的挽月也瞧见了，先是一愣，随即也红了耳根。
挽月悄悄抬眼与玉书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里都映着同样的惊讶与羞赧，又飞快地移开目光，齐齐低下头去。
昨儿夜里，可是她俩看着国师大人留了下来的。
原以为国师大人那般清冷出尘，断不会……
却没料到，竟是这般情浓的模样。
哪里想得到……
真是…
人不可貌相。
她们公主还这般小呢。
瞧公主身上这些痕迹，昨夜定是没歇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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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删干净了。让我过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