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场地早已不复最初的平整，在两人的交锋下，地面不断破碎、塌陷，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碎石混着尘土飞溅，原本完好的球场被摧残得满目疮痍，坑洼不平。
这就是顶尖高手全力爆发的交锋，连坚实的球场都难以承受这般恐怖的冲击力。
“好可怕的对决！”
围观的德国高中生们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目光死死锁定在球场中央，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生怕惊扰了这场惊天动地的较量。
作为王者之师的德国队，他们见过的大场面不在少数，职业级别的对决也屡见不鲜，可眼前这场较量，却让他们感到由衷的震撼......
这种级别的交锋，他们极少看到，每一次击球都像是在与命运抗争。
“上一次看到这种级别的碰撞，还是波尔克队长和前任德国U17主将对决的时候吧？”
有人低声喃喃，语气里满是惊叹，目光紧紧盯着球场中央，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这场对决比那一战还要惊人！”
旁边的人立刻反驳，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都有些发颤，“当年队长拿出真本事之后，前任主将很快就渐渐不支了，可你看现在......”
“亚久津仁完全没有落入下风。”
他的话音未落，球场上又是一声巨响，亚久津仁双脚稳稳钉在地面，膝盖微屈，硬生生接下波尔克势大力沉的一击，手臂肌肉贲张，反手回击的网球如同炮弹般射向对方场地死角，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众人看得心头一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亚久津仁完全没有落入下风！他竟然能和队长僵持这么久！”
波尔克盯着对面气息不稳的亚久津仁，胸口同样微微起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这个霓虹国中生的韧性，远超他的预期.......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全力爆发，他的攻击强度一次次提升，可对方总能凭借那三道诡异的无没识身影，以及惊人的反应速度，将他的攻势一一化解，如同打不死的小强。
“你的进步很快。”
波尔克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挥拍接住亚久津仁的回击，声音透过浓烟传过去，带着一丝认可，球拍与球碰撞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响声。
亚久津仁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汗水混合着灰尘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狼狈的痕迹，胸腔剧烈起伏着，喉咙里泛起淡淡的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连续十五分钟的高强度交锋，让他的体力消耗巨大，手臂也因为不断承受冲击而隐隐发麻，却依旧死死握着球拍，不肯有丝毫松懈。
但亚久津仁的眼神却愈发锐利，像一头不肯认输的野兽，瞳孔在浓烟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
“别得意......老子还没输！”
他咬着牙，话音带着一丝喘息，却依旧充满了桀骜不驯，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龟裂的场地上，“你的攻击确实很强，但想彻底打败我，还不够！”
他心里很清楚，波尔克还没拿出全部的实力。
刚才那一球，对方明显留了后手，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拼尽全力才勉强接住，手臂到现在还在发麻。
亚久津仁的脑海里飞速闪过之前的每一次交锋，分析着波尔克的击球习惯和力量弱点。
他知道，自己能僵持到现在，全靠无没识带来的预判和身体的本能反应，但这样下去，体力迟早会耗尽，必须找到突破口。
波尔克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平静却带着绝对的自信：“你的潜力不错，但现在的你，还不足以赢我。”
话音落下，波尔克的身影骤然提速，如同鬼魅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球拍挥出的瞬间，空气被压缩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发出沉闷的嗡鸣。
网球带着恐怖的呼啸声，突破浓烟，直直射向亚久津仁的场地，球速快得几乎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这一球的速度和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
亚久津仁瞳孔骤缩，三道无没识的身影同时展开，如同三道鬼魅的影子在球场上穿梭，拼尽全力想要拦截。
可这一次，网球的角度实在太过刁钻，力量也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球拍只来得及擦到球的边缘。
“砰——”
网球擦着他的球拍边缘落地，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弹起的瞬间，裁判的哨声响起，尖锐而急促。
“德国队得分！比数1-1！”
亚久津仁握着球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颗在对面场地弹跳的网球，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他还是没能守住第二局，这最后一球，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感到一阵无力。
波尔克走到网前，步伐沉稳，看着对面的亚久津仁，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鼓励：“下一局，期待你能给我带来更多惊喜。”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嘲讽，只有对对手的尊重。
亚久津仁抬起头，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地上，眼中的不甘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烈的战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等着吧.....下一局是老子的发球，一定会赢你这一局！把比分给搬回来。”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
随着两人各自站在了接发球底线位置，球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亚久津仁手握网球，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冷硬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碾压欲与不屑。
“三道身影？”他在心底冷笑，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过是热身罢了。”
“波尔克，你能撑到现在，倒是比我预想的耐打一点，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以为习惯了我三道身影的速度和力量，就能跟上我的节奏？太天真了。”
对面的波尔克虽然嘴上不在意，可是却也没有丝毫松懈。
一连拿下四小局分，实现比分平方，足以证明他已经习惯了亚久津仁的身体天赋和网球风格。
波尔克在心底快速复盘着前几局的每一个回合：“他的爆发力、反应速度，还有那种不讲理的击球角度，我已经摸透了八成。”
“但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拿出真本事，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简直是对我的羞辱。”
“全力以赴？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极限，到底还能将实力提升到什么程度！别让我失望啊，亚久津仁！”
“唰——”
下一秒，随着亚久津仁抬手抛球，网球直窜高空，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
他的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纵身起跳挥拍之际，周身的气流都仿佛被搅动得扭曲起来，形成一股无形的气场。
波尔克陡然瞳孔一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骤然停滞。“这是.......什么？！”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极致的震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全场绝大多数的人也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呼声被死死憋在喉咙里，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声响。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原地起跳的亚久津仁，身侧突然出现了几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同样的衣服，同样冷冽的眼神，同样准备挥拍击球的姿态，如同鬼魅般令人心悸。
算上亚久津仁本人，足足有四种进攻姿态在半空定格，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阳光透过他们的身影，在地面投下重叠的暗影。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发球挥拍动作各异，每一个都标准到极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从球拍拍面角度来看，有直冲底线、势如破竹的平击发球，也有角度刁钻、贴着边线的近点平击直线球。
更有带着强烈旋转、落地后会急剧弹起的上旋发球，以及轨迹诡异、让人难以预判的侧旋发球。
四种截然不同的挥拍姿态仿佛同时化作实体，密密麻麻地占据了波尔克的全部视野，让他根本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进攻。
霎时间，波尔克作为这一球的应对者，哪怕他经历过无数次职业比赛的淬炼，专注力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迈出防守接球的第一步。
“他到底要打哪种发球？！”
波尔克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平击发球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上旋发球落地弹起的高度会超出预判，容易被迫仰头接球。”
“侧旋发球的轨迹太诡异，稍有不慎就会判断失误......”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可时间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自己又该如何回击才能收益最大化，从而把握住比赛节奏呢？！”
他试图从亚久津仁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可对方的目光冰冷空洞，仿佛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那是一种绝对实力带来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