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栖月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气冲冲地冲回房间。
一进屋，就瞧见季思寒竟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跷着二郎腿，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表演。
风栖月顿时怒火中烧，柳眉倒竖，抬起腿就朝着季思寒狠狠踹去。
可就在她脚即将碰到他的瞬间，季思寒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进她的心里。
风栖月只觉一股寒意袭来，脚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最终只能愤愤地放下，气得转身，大步离开。
凌晨一点，月光被厚重的云层揉碎成斑驳银斑，透过雕花窗棂漏进房间。
风栖月裹着夜行衣，猫儿似的贴着墙根挪到季思寒房门口，指尖捏着根细铁丝在锁孔里轻轻转动。
\"咔嗒\"
一声轻响，门缝里泄出暖黄光晕。
她屏息踮脚，忽然听见里间传来水声，像有人正在沐浴。
风栖月眼珠一转，从袖中摸出个竹筒，竹筒口缠着浸透迷药的棉布。
她咬着下唇将竹筒塞进门缝，正要吹气，忽听身后传来木地板\"吱呀\"轻响。
\"风栖月。\"
季思寒裹着墨色浴袍倚在门框，发梢还滴着水，水珠顺着锁骨滚进衣襟：\"深夜吹药，当心闪了舌头。\"
风栖月没想到自己竟被抓了个正着，耳尖瞬间泛起薄红，尴尬得脚趾蜷缩。
她眼珠滴溜溜一转，猛地眯上眼睛，身子软绵绵地晃了晃，含糊嘟囔：“梦游……我梦游呢……”
说着便要转身，假装踉跄着往回走。
季思寒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抹戏谑。
就在风栖月转身的瞬间，他忽然抬脚，靴底精准地踹在风栖月屁股上。
风栖月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猛地往前扑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手掌在地面擦出红痕，夜行衣下摆沾满灰尘。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回头，却见季思寒倚着门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风栖月狼狈地爬起来，怒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烧得她眼眶都泛了红。
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双手猛地伸向季思寒的浴袍，想要狠狠扯上一把。
季思寒却像早有防备，轻轻侧身一闪，风栖月扑了个空。
他嘴角噙着坏笑，脚下悄悄一勾。
风栖月只觉脚下一绊，整个人再次失去平衡，朝着地面狠狠栽去。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夜行衣沾满灰尘，模样狼狈至极。
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季思寒眼底的戏谑忽然散了几分，见她坐在地上，膝盖红得刺眼，嘴唇动了动，到底蹲下身去扶她。
他的手掌刚碰到她胳膊，风栖月却猛地转头，一口咬在他虎口处，力道狠得像是要把这几日的憋屈全数发泄出来。
季思寒闷哼一声，指节微微发白，却没抽回手。
浴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结实的肌肉线条。
风栖月死死咬着季思寒虎口不放，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她突然松开嘴，眼眶通红地瞪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却强装凶狠：\"季思寒！”
“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就这样对我？\"
季思寒闻言，脸色瞬间阴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猛地抽回手，浴袍在动作间滑开一角，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冷笑一声，眼神冰冷：\"风栖月，你以为我想待在这？”
“少把囚禁说得这么好听。\"
风栖月一怔，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