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子强壮得很，一点看不出早产了半个月。
图南和詹姆斯医生讨论，得出一个让人脸红的结论。
“应该还是营养足够，放心吧，孩子们聪明着呢。她们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出生才合适。”
营养足够……行，是两位陛下在旗舰时的努力足够。
「妈妈，你说让我们做什么事呀？」
两个小团子记得很清楚，妈妈之前就告诉她们有一件大事等着她俩。
「你们多吃多睡，再长大点吧。」
图南正和两个孩子闲聊，龙靖渊晃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保姆”盖亚。
“她们醒了？”他随手抓起一个。
图南还没抗议，盖亚已经开口纠正。
“别这样抱，这样她们不舒服。”他抱起另一个示范给这位新手父亲。
“哪有这么娇弱……”龙靖渊小声抱怨，但却也立刻纠正自己的动作，扶着孩子的头重新给她在自己怀里调整了个位置。
“你不舒服要说啊，真是麻烦。”
“她们也要能说话。”图南瞪他。
“她们不是能和你说？”他惊诧地挑眉，“再说，她也没哭啊。”
他挺得意，“看来就是喜欢我，不愧是我女儿。”
「妈妈，他好吵，爸爸安静多了……」
虽然图南让龙靖渊放弃辨认两个孩子的具体身份，但孩子自己却能分得很清晰。
「小白……忘记妈妈告诉你说的了么？他们都是你的爸爸，嗯，记得叫大爸爸和小爸爸好不好？」
她一定要从小给她们养成习惯。
「哦，好。」小白应承下来，不放弃地重复，「大爸爸好安静。」
能不安静么？他和个睡王子一样一直躺着一动不动。
不过，图南发现一件事。
「小白，你能感知到大爸爸？」
据她所知，孩子感觉到的是血缘联系，这是和基因本体相关的一种微妙联系。
「能啊。」小白有点奇怪，「最近一直能啊。」
图南心底的火花又被点亮。
陛下的基因崩溃没有好转，甚至还小幅度恶化了。
可如果孩子在最近感受到了他，那是不是意味着在詹姆斯没法探查的层面，陛下还在努力？
如果这样，那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去系统那。
虽然不知道打开权限后会有什么其他收获，但图南总觉得如果陛下的病情有转机，就只可能在那。
可，再等等吧。
她压抑自己的焦虑。再等等，不用太久……陛下也不会同意孩子为了他过于冒险。
是么，陛下？
***
孩子在满月的时候被她抱着拍了照片。全帝国的人民都第一次看到两位小公主，分享了这个喜讯。
然后时间飞逝。
孩子的百日，到了。
而这一天，也是图南为这个世界选定——起程的日子。
旗舰再一次从首都启航。
旗舰上，陛下在。
詹姆斯和兰斯带着一整个研究小组也在。
羿星野申请这次跟着一起来，他是这样说的。
“兰斯说有生之年能碰到这种机会，她死也要去那看一眼。”羿星野颓丧地叹了口气。
“让我跟着去，放心吧，这次不收费。”
图南直接问：“你喜欢兰斯？怎么不说？”
羿星野倒不意外她能看出来，懒洋洋抬了下眼皮，他只说：“她脑子里没这个弦。”
想了下，他补充，“她排斥做雌兽，现在这样她才能感到安全。”
“那你会一直守着她？”
羿星野扒拉了下头发，“一直不一直的谁知道呢？我反正也习惯了。”
他嘴角的笑无奈又平和。
“她身边的雄兽只有我，挺好。”他扒拉了下头发，小小刺了图南一下，“好在她没有您这样喜欢折腾。”
嗯，很好。图南笑容差点挂不住。
“是么？不如我帮你问问兰斯的意思？”
这就轮到羿星野大惊失色。
“别！”他人都站直了，“我多嘴了。”
他认怂很快。
图南轻哼一声，将他放过。
第一军团、第六军团，还有离和银甲骑士所在的第四军团部分舰队，海恩那边海魂星大贵族集结的私人护卫军团。
规模庞大的舰队从不同方向朝预先划出的那片战场飞驰。
他们身后，必然会带着不同规模的星虫尾巴。
等孩子聚集，也许几乎所有星虫都会聚集到一起。
所以早在半年前，图南就代陛下下令，在一片荒芜的星空中安排了移动的星链防空圈。
它的外围是军团的层层战力。
这就是移动的防护加固定防护两重。
而孩子们的父亲，都要亲自保护孩子去往研究室。
他们要在那个区域内等一个合适的星虫点，拖得越久，和星虫之间的战斗就将越激烈。
可这却不由他们控制，他们只能等。
可等所有人到了那片“最终战场”，停留在等距的不同方向上，却迟迟等不到一个星虫点落范围内。
【我可以划一个星虫点出来，毕竟那不过就是空间裂缝，能量足够就可以。】
系统这样告诉图南。
【那你早不说？划啊。】
【我就这点能量，全用掉的话，等于我的防护就全没了。】系统发愁，【护罩没了，星虫硬啃实验室，你们速度慢一点的话……可能就能来给我收尸了。】
图南以为祂不想迅速解决问题么？还不是风险太大。
图南倒不这么认为。
【你想岔了，我倒是觉得这真的可行。你看，星虫最感兴趣的现在明明是孩子。】
【这和以前的情况不同。所以，只要划开星点的瞬间孩子们进入那个空间，它们应该就会被吸引。你应该是安全的。】
【好像……确实如此。】
【你真的是智能助手？智能在哪……】图南早就想吐槽祂。
系统大呼冤枉。
【我是实验助手，本来就没有自我思考设置。现在考虑这些事还有做这种安排的部分，都是新生出来的啊，也没有什么数据可以吃。】
【我尽力了～】
图南感觉系统又不安又伤心，她发现自己刻薄了。
【抱歉啊，我不知道这些。】
她认真和系统道歉，【等于你是光靠偶尔观察这个世界就自我学习成长成这样？那你真的很优秀。】
【嘿嘿^^】
系统和孩子一样好哄。
难怪，这就是祂明明可以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却完全当不好一个真正的引导者。
祂从来不是什么真正的“系统”。
这不过是个特殊的小小生命体，怀着悲悯之情，不为人知地为这个世界做着努力。
【你应该有个自己的名字。】图南忽然对祂说。
【系统并不是一个名字，我想用你的名字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