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对神女的愤怒反应平平，挑衅的看向空中，语气讥讽。
“神女也不过如此。”
“我还以为世上任何事都难不倒你，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事。”
“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那么迷恋你，迷恋到连我在等...”
山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赶紧刹车。
承认主人因为烛光放她鸽子，岂不是主动证明自己低人一等。
输很正常啊。
烛光、宵明形影不离，她一人的魅力怎么能跟两位神明比肩。
道理她都懂。
那又如何，想的再通透心情也好不了一点。
烛光沉默几秒，想到了那天发生的意外，她和姐姐真不是故意找事。
山茶的邀请，主人脑子不灵光忘记了。
主人不会错，就算有错，也是追随者没有尽到提醒的义务。
烛光习惯性的想要道歉，替主人背锅分内的事。
临说出口时，硬生生压下去。
内城这群被主人惯坏的贱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什么叫进退！
你退一步，她敢进十步，你服个软，她们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欺软怕硬。
“哦，原来是这件事。”
“我说你怎么最近一直找茬，实话告诉你，主人没忘。”
“我和姐姐邀请主人去千里岩看海上日出，回不来很正常。”
“那晚，观景台上的风应该很冷吧？”
咯吱！
咯吱！
山茶咬牙切齿的声音刺耳，她在观景台上等了整整一夜。
初夏时节，风不冷，心冷。
事后，主人为了补偿，带她去爬了熬山，特意去看了海上日出。
当时她真的很开心，海上风光绝美。
毫无疑问，又是别人玩剩下的。
说好听点是女神的恩赐，说难听点就是施舍。
小色坯太过分了！
烛光该死！
“去鳌山游玩露营，是你的主意？”
烛光点点头，以前她是被坑的小绵羊，现在偶尔还击不算过分。
欠下的债总要还。
“小山茶，看看姐姐我对你多好，提醒主人带你去吃吃细糠。”
“海上日出不错吧？”
“对了，差点忘了说，那几个小玩具也是我送给你的心意。”
“糖葫芦味道如何，笙瑶可是狠狠敲了我一笔...”
烛光身影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一连串不符合神女 人设的浪笑声。
山茶双眼流出血泪，鬼灵体激活，周身戾气凝为实质。
让人谈之色变，江宇身怀天道传承都不敢无视的戾气。
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盾牌与武器。
烛光抬起双手，战场上能量集体暴走。
下一秒，商都大军中仅剩的几十辆运输车被烈焰包裹。
水系元素觉醒者拼尽全力凝聚能量，试图浇灭火焰。
水流倾泻，火焰不仅没有熄灭迹象，反而烧的更加炽热。
拥有飞行异能的斥候首先反应过来，在空中散开，寻找敌人踪迹。
人没看到，却看到了十几公里外的车队。
商都的运输车队。
什么鬼？
明明前一秒还在眼前，怎么可能瞬间出现在数十里外？
画魂的幻境骗过了所有人的五感。
她对幻境的感悟，比空间折叠技巧精纯百倍。
斥候不敢耽搁，传令晶石一颗颗在手中捏碎。
能量涟漪层层荡开，带着简单暗号。
商都大军集结，向着车队发起冲锋。
十几位传承者陆续升空，为首的土灵目眦欲裂，能量全开。
物资丢失，他绝对会被山火折磨死。
山茶身影连闪，冲入战阵之中。
她杀不了烛光，不代表杀不了杂鱼。
更爽的是，她明面上本就隶属于阴死阵营，不用刻意隐藏身份。
开启唤神后，锋利鬼爪招招致命。
山茶完全不想使用异能，只想见血，切切实实的享受杀戮。
头颅飞起，心脏捏碎。
热血浇注全身，舒爽的感觉让人酣畅淋漓。
鬼丫头状若疯魔不似人类，血红眼眸中看不到丁点人性。
不过十几分钟，尸体血肉铺满了荒野。
百人、千人？
谁有心情细数。
阴司战队开启绞肉机模式，月殒合金装备防御、攻击强悍，碾压式推进。
伤亡比例能控制在一比七以下。
烛光吓呆了，她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的战场，看向山茶的眼神带着忌惮。
同时，心中对主人的敬仰压抑不住。
小色坯真的厉害，什么货色都能降服，还能让她们死心塌地。
仅仅靠契约可远远不够。
契约最多算是底线，让追随者无法背叛主人，减少猜忌。
让这些疯子真心卖命，契约做不到！
“杀戮即是救赎...”
“杀戮即是救赎...”
另一边，小丧尸青栀开启碎碎念模式，躲在她怀里的画魂无语。
“小丧尸，谁教你的歪门邪道，你真信啊？”
青栀认真的点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
“芊月姐教我的，她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骗我？”
“你别想挑拨离间！”
“芊月姐说，末世求生那么辛苦，让他们解脱是善举。”
“我相信！”
画魂无语乘以二，反驳道：“末世这么苦，那你自己怎么不去解脱。”
“舍己为人这么高尚！”
青栀低下头，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画魂。
后者被看的有点心虚。
“我说错了吗？”
青栀叹了口气，拍拍画魂脑袋，语重心长的像个老阿姨。
“画魂，好好抱紧主人大腿吧，你这么蠢在外面肯定活不久。”
“我为什么要解脱？”
“他们过得苦是他们的事，我过得又不辛苦。”
“我天天都很开心，自然想要长命百岁、千岁，最好能长生不老。”
画魂无语乘三。
明明知道是歪理，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乖乖闭嘴。
她不想再因为嘴贱被扔掉。
青栀抬起手，死亡能量蔓延，在战场上画出一道灰白色细线。
细，是相对于战场而言。
十数米宽的细线扩散成雾气，向着敌方阵营蔓延，分割战场。
雾气所过之处，生机凋零。
商都大军被硬生生阻挡住，不敢前进一步。
画魂看着，声音失落。
“小丧尸，除非有必要，我很少主动杀人，我不喜欢杀人。”
“生命很美好，很重要。”
“杀这么多人，你会不会难受？”
青栀没有看她，反而看向远处敌营，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凡脑子正常点，谁会喜欢杀人？”
“呃——”
“除了山茶，她有反社会人格，跟世上所有人都有死仇。”
“主人说，不杀人就完不成拼图游戏，游戏结束不了，混乱就不会平息。”
“主人说他们都做错了。”
画魂眼神疑惑：“他们？”
青栀点点头：“他们就是他们啊！”
“诸子百家那些人，世家那些人，还有那些三教九流的顶尖传承者。”
“他们都做错了！”
画魂压低声音，语气少许迟疑：“你信主人的话吗？”
“听着好狂妄！”
“诸子百家延续数千年，质疑他们的理念，我想都不敢想。”
“你别看我，画家不算诸子百家，我们只会画画，不会乱说话。”
青栀看着战场，有死亡能量阻隔，两军暂时安静下来。
阴司的目标不是杀敌，只是拖延时间运走物资。
一换七有点亏。
“我也不敢想啊！”
“那些典籍，那些先圣，儒家、阴阳家、纵横家、兵家...”
“单是名头听着就吓死人，哪里敢质疑？”
“所以小宠物就是小宠物，主人就是主人，我们听话就行了。”
“懂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