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干脆没有这个片段。
安鱼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投影幕布。
电影中，其他员工看到他们那分为四瓣的同事，有人放声尖叫起来，有人僵坐在原地，有人想要逃离这个血腥的办公室……
但他们都死了，和他们死去的同事一样，一个个裂成四瓣。
整个会议室都被鲜血染红，连镜头上都沾染了几点鲜血。
然后，一个简单片名出现在幕布上，黑底白字，猩红血液从字迹间缓缓滴落。
电影结束了。
《会议室死亡录》是其片名。
胖男生眼角抽搐。
这就结束了？这个电影就半个多小时？前面差不多还是半个小时的静止画面？
这还是经典电影？谁评的，怎么评的？有黑幕！
杀马特青年：“……这就是老师你说的经典电影？”
说实话，他实在没看出哪里经典了。
他看了眼小弟瘦削男生，发现对方也一脸懵。
“对啊，你们难道有异议？”花老师眼睛一一扫过所有学生，她的右手食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脸。
没人有异言，就算是杀马特青年。
青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仿佛没听到花老师在说什么。
安鱼看了看花老师，又看了看杀马特青年。
昨天的两顿打，终究是使人成熟了。
“很好，大家看来都很喜欢这部电影。”
花老师左手轻轻一挥，投影幕布上的片名不见了。
“那我根据这部电影，考考你们，毕竟，我们今天上的是电影鉴赏课。”
她就知道，老师给学生放电影是有图谋的，比如写观后感什么的。
安鱼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字。
那是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道选择题：请问，这部电影讲述的是谁的梦境？
A、小明
b、小红
c、小刚
d、小强
胖男生小声吐槽：“这名字是来搞笑的吧……”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电影中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人名吗？甚至这部三十多分钟的“经典”电影连字幕都没有。
安鱼看向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问题好些，单纯从名字上看。
第二个问题也是道选择题：请问，在电影中，哪个角色最先死亡？
A、苏叶子
b、曹金阳
c、李腾
d、周蓉
瘦削男生：“我没记错的话，电影中，办公室里的人最先是好几个同时死亡……”
他的表情是无语的。
眼镜男生：“六个职工。”
安鱼：“六个。”
同时出声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花老师赞赏的眼神投向安鱼两人。
“不错，两位同学观察的很仔细。”她鼓起掌来，持续三秒。
“那么，有谁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她问。
没有人出声，胖男生甚至避开了花老师看过来的目光。
开什么玩笑，电影里出现过角色的名字吗？而且，要是只有一个问题，凭着四分之一的概率，他会尝试蒙一下。
两个问题，那还是算了，交给其他人好了，他相信他的同学！
安鱼也是沉默的。
她并没有从电影中看到任何标点符号。
她的外挂并不是全知全能，且她不想赌自己的运气。
从昨天花老师的行为来看，答错问题不是件好事。
花老师脸上难掩遗憾：“没有一个同学知道啊，这可真糟糕，虽然你们每个人只有一次回答问题的机会，答错了会受点处罚。”
她鼓励的眼神投向安鱼等人：“但你们真的没有一个人想回答？只不过是两个简单的选择题。”
沉默，是学生们这会的选择。
“既然这样，那各位同学就进电影里找答案好了，你们可是我可爱的学生……”
话音未落，安鱼等人就消失在教室中。
——————
作为你的学生，还真是谢谢你了，花老师。
安鱼看着周边环境。
嗯，公共卫生间。
她的视线放在洗手台上的香薰上。
玫瑰味的卫生间香水，很少见啊。
“新来的实习生呢？”安鱼听到外面有人这样喊着。
实习生？这应该是她的身份。
她打开水龙头，洗手后走了出去。
离卫生间不远就是一个办公室，里面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正在四处张望。
看到安鱼，西装男走了过来，将一个文件夹塞给了她。
“这份文件要复印三十份。”他说，是命令式的口吻。
接着，不等安鱼说话，西装男便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感觉。
安鱼来到角落里，那里摆着一个打印机。
此刻，它正以比较慢的速度吐着一张张A4纸。
安鱼看着打印机那老旧的外壳。
很有年代感，这机子。
从办公室的规模来看，这是个小公司。
安鱼站在打印机旁，观察着整个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只有二十几个工位，且只有零星几个工位上有人。
其他员工是开会去了吗？
安鱼打开手中的文件夹。
她的同学呢？他们也该和她一样，在这里啊。
文件夹里是设计图纸，多种房屋设计图。
平平无奇的设计，没什么新意。
安鱼看向眼前的打印机。
不是因为她可以打印自己的资料了，而是因为打印机好像坏了。
一张A4纸被它吐出来又吞进去，来回好几次，反反复复，一时半会不会停止的样子。
安鱼伸手，扯出那张A4纸。
上面什么都没有，一张白纸。
打印机这是没墨了？
“我要的资料应该好了。”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
“厚度不对啊。”她首先看向一旁还有余温的资料。
她再看又开始吞吐纸张的打印机：“不是吧，又坏了？”
“可能是没墨了。”安鱼看着来人，一个年轻女人。
是会议室里死去的人，这人会是问题中提到的人吗？
安鱼向来人展示自己手中的空白纸：“我刚刚从打印机上拿下来的，上面没字。”
“我记得前不久才换过墨盒，不是墨的问题。”说着，年轻女人拍起打印机来，想要物理修好它。
打印机依旧老样子，吞吞吐吐。
年轻女人开始寻求外援。
她看向一个工位：“老张，来修下打印机。”
工位上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喊我来修？”他抱怨道。
安鱼看着中年男人。
也是会议室里的人，从姓氏来看，与第二个问题无关。